“嫂子好,我叫郭六。”
“嫂子好,我叫林七。”
“嫂子好,我是Paul,在哥們中排八。”
這個介紹別出心裁,只是很快就被笑場了,“嫂子,他姓王,排八,你叫他王八就行了。還搞M國名呢,崇洋媚外,哈哈哈哈……”
沈安諾聽得也忍俊不禁,是慘了點,姓王排八,就不能往上排一個或者往下排一個嗎?
明明是吉利數字八,卻偏偏配了這麼一個姓,可悲。
這Paul的男青年臉色都綠了,立刻動手揍了一拳,怒吼,“林七,我跟你沒完。”這帶頭笑場的便是林七了。
平日裡跟自己過不去也就算了,在琛哥的老婆面前丟了這麼大的人,讓他顏面盡失。
林七笑嘻嘻地跟他交起手來。
“嫂子,我叫……”
一個個的,爭先恐嚇自我介紹,懶得再去動手阻攔林七還有王八,反正他們兩個是歡喜冤家,有“恩怨”當場解決,不拖到事後。
“你們好。”
這話脫口之後,沈安諾有種想扶額的衝動,好像領導人跟下面的人打招呼。
她自己是這種感覺,不過其他人可沒這感覺,個個激動地要命,琛哥老婆跟我打招呼了。
姜雪看着這畫風清奇的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鄭唯一總算止住了自責,破涕爲笑。
夜淮路上喊的一幫人也趕來了,氣勢上已經完爆對方了。
對方那幾個人有個孬了點,居然尿褲子了,空氣中那股尿騷味濃烈得很,圍觀的有個嚷了起來,“他尿褲子了。”
被指指點點,那個尿褲子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們平日裡作威作福,還能仗勢欺人收保護費,沒想到今天踢到鐵板了,還是知名不具的一塊硬鐵板。
當第二波人趕過來的時候,先前那個還瞎逼逼的頭也慫了。
因爲夜淮叫來的這幫人比起這幫公子哥不一樣,這幫人個個黑西裝墨鏡,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幫人一來還是八個,不是一個兩個的。
他們才四五個人啊。
對方這陣營,人越來越多,黑壓壓的人頭,都數的心驚肉跳的。
除了尿褲子跟那個慫了的頭,剩下的也沒好到哪裡去,更慫,他們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這飛鶴酒吧是他們老大的地盤,老大很少來的,是他們的主場。
“你們老大是誰啊?我很想見識見識,快點報上名來。”
錢五吊兒郎當地踢了踢那個慫頭。
那慫頭這下一聲不吭了,這吃了虧還讓老大過來替他們擦屁股,老大一定會剝掉自己一層皮。
他們吃點虧不要緊,不能讓老大趟這趟渾水。
錢五踢上癮了,專門還挑這慫頭的臉上踢。
慫頭本來長得就其貌不揚,被踢得臉上傷痕累累,看上去愈發的面目可憎了。
“……”
“哎呦,還挺有骨氣的啊,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骨頭硬還是小爺我的鞋硬,小爺我這視力不太好,要是把你踢成重傷殘廢什麼的,我可不負責醫藥費啊,小爺我可是很窮很窮的。”
錢五耍起花槍來,嘴巴顰得要命。
他今天穿的是手工小牛皮定製的尖頭皮鞋,踢起來特別的疼。
靳韶琛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連西裝外套跟大衣都沒來得及穿。
足見他趕得很急,讓夜淮嗔目結舌的是他竟然趕在祁默之前趕來,這麼短的時間,琛哥這是闖了多少個紅燈啊。
靳韶琛寒着一張臉,“讓一讓”從嘴裡蹦出來後,可能是他本身的氣場太過強大,圍觀羣衆自動自發的給他讓出一條通道來。
他幾乎是衝上的舞臺,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鄭唯一跟姜雪中間的安諾。
可能是跟人交過手的緣故,她的髮型有些亂了,潔白的羊絨外衣上還有兩個髒髒的腳印。
當着衆人的面,靳韶琛疾步走了過去,腳下的步伐越走越快,及至跟前,他伸手,拉住她的一隻手,輕輕一拉,沈安諾便被他帶到了他的懷中,鼻間盈滿了屬於他的好聞氣息。
淡淡的清冽薄荷香味,許是他衣服上的,沈安諾鼻子發癢,又忍不住用力吸了好幾口。
她安安靜靜的,沒有掙扎。
靳韶琛不動聲色間將她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外表並未看到受傷的痕跡。
可她穿着外套,身體上的內傷就看不清了。
“有沒受傷?”
他喉頭一動,低低地問。
“夜淮帶人趕得及時,我並沒有受傷。”
言下之意,若是來得遲了,就不一定了。
“這幾個人聯合起來對方你一個人?”
靳韶琛抱了一會兒,深邃狹長的鳳眸眸底涌現了濃烈的不悅。
他冷冷的眸光逐一掃過地上那幾個躺着的傢伙,個個已經鼻青臉腫看不清原來的廬山真面目了。
“是的,琛哥,我來的時候,他們幾個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居然膽敢跟嫂子動手,而且以多欺少,嫂子巾幗不讓鬚眉,以一敵多,還能跟他們打個平手。如果是一對一的話,這幾個肯定不是嫂子的對手。”
錢五又踩了那龜孫子一腳後,出來刷存在感。
他平日裡也不敢跟琛哥攀談,這不,仗着自己也出了力,出來邀功了。當然,他也是瞧清楚了,琛哥對這女人在意的很。
一來,就無視了所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將人家擁進懷裡呵護備至,生怕吃了虧。
外界還傳言琛哥冷血無情,厭惡女色,他真想跳出去給琛哥澄清謠言,那是你們沒有看到琛哥寵女人的模樣。
靳韶琛聞言,臉色驀然又沉了幾分。
單是想象一下那樣的局面,他整個人的心跳都差點停止。
這些個有眼不識泰山的……
靳韶琛鬆開了懷中的女人,沈安諾立刻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這幾個敗類,受到的教訓夠多了,她可不想他髒了手。
“老公,這幾個人你還是別再動手了,直接送警局去吧。”
錢五眼巴巴地等着琛哥放大招,沒想到女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讓靳韶琛卷襯衣袖口的手指滯了滯,他又將捲起來的袖口緩緩放了下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