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揹着龍敬天上了不遠處的車,她呼出了一口氣,駕駛座上本來坐着的司機被她強勢地趕下來,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司機傻眼,容陌淡淡命令道,“聽她的。”
司機這下乖乖服從了。
“去帝都醫院嗎?”
應如問容陌意見。
容陌愣了愣,以爲她會自作主張的。
“回白山別墅吧。”
幫主的私人醫生在白山別墅。
“白山別墅太遠了,我怕我公公的身體扛不住,還是就近原則去帝都醫院。”
應如搖了搖頭。
容陌:“……”明明自己有主意了,那你還問個屁啊。
容陌在路上還是給幫主的私人主治醫生兼私人醫生約翰打了個電話,讓他儘快趕到帝都醫院來。
“給我老公也打個。”
應如想了想,又衝容陌道。
容陌照辦了。
龍澤陽正在廚房裡大展身手,今天運氣不錯,連着兩盤菜都有了進展。
他的自信心大幅提高,正琢磨着再來個,容陌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飛龍在客廳,龍澤陽的手機扔在客廳的茶几上,飛龍第一時間看到就拿過來了。
容陌打來,肯定是跟幫主脫不開關係,飛龍可不敢懈怠。
少幫主跟幫主最近的關係有所緩和了,沒有先前那幫劍拔弩張,這是個好現象,飛龍巴不得繼續維持下去,越久越好。
“你接啊,沒看我兩隻手忙着嗎?”
龍澤陽沒好氣地瞄了一眼,是容陌打來的,又不是老頭打來的。
飛龍來了華國後,整個人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他都有些懷念銀龍了,要是銀龍在,哪裡會這般莽撞。
飛龍接了起來,不知道電話另一頭說了什麼,他立刻勃然變色,“是,我知道了,我跟少幫主即刻就過來。”
他匆匆結束了通話,龍澤陽不悅地嗤道,“大驚小怪幹什麼,天塌下來還有你家少幫主我頂着呢。”
飛龍一張臉快哭出來了,“少幫主,幫主暈倒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容陌讓我們立刻去帝都醫院。”
龍澤陽一張臉驀然也沉了下來,“他爲什麼會暈倒?”
“還有,爲什麼去的是帝都醫院?約翰不是在白山別墅嗎?需要多此一舉去帝都醫院嗎?”
捨近求遠,不像是老頭的作風,除非……
想到這,龍澤陽心跳驟然漏掉了一拍。
難道老頭的病情嚴重到約翰帶來的那些藥物都無法滿足了嗎?
“我也不知道。”
他只是聽令行事,再說容陌也沒那個耐性由着自己問七問八。
“對了,容陌說少夫人也在他們那車上。”
飛龍頓了一頓,又補充道。
“走吧。”
龍澤陽將身上的圍裙迅速摘掉,手胡亂在龍頭下衝了下,就去客廳拿車鑰匙。
他的車鑰匙,扔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一路上,龍澤陽的車飈得飛快,連着闖了好幾個紅綠燈,副駕駛座上的容陌坐得都心驚膽顫,跟極速飛車一樣。
幸好,一路上有驚無險,並沒有出什麼車禍。
逼仄的空間,氣氛極爲壓抑,飛龍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扔出問題煩少幫主。
不過,值得匪夷所思的是少夫人怎麼在容陌跟幫主他們車上呢?
他們幾個,按理說碰不到一塊啊。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幫主去找茬,反而被少夫人給氣暈了。
龍澤陽此時腦海中出現了跟飛龍一樣的念頭,只有這,才能說明這兩人碰到一起。
老頭子上回見了,態度好轉了不少,沒有跟先前那般排斥了,難道又被什麼人給刺激了反悔了?
他原先反對是想要撮合自己跟沈安諾,讓應如給沈安諾騰位置,後面知道兩人是兄妹,就沒了這等念想了,不是嗎?
他想得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幸好他住在市中心,沒有住在白山別墅,不然從白山別墅到帝都醫院距離太遠了。
老頭子的身體看來只剩下空架子了,連氣都氣不得了。
車子駛入了帝都醫院,停車位並不多,龍澤陽來的時候幾乎滿了,他沒耐性,將車子扔給了飛龍,叫他找停車位,自己就率先進去了。
飛龍眼睜睜得地看着少幫主揚長而去,自己心急火燎也別無他法,只能焦慮地等下去。
“在哪裡?”
龍澤陽沒給容陌打電話,直接給應如打,想要順便了解下情況。
沒想到應如的手機在容陌手上,接電話的人是容陌。
“少……爺,少夫人去辦理住院手續了,我們在……”
從容陌嘴裡打聽到地址,龍澤陽就直奔目的地。
他到的時候,應如還沒回來,容陌守在走廊的外頭,整個人跟落湯雞一樣,西裝外套還在不停地滴着水,他手上還拿着應如的手機。
“老頭子人呢?”
“在裡面,醫生在給幫……老爺檢查。”
容陌差點習慣性脫口而出“幫主”,意識到這裡是醫院,生生改了口,差點不慎咬到自己的舌尖。
“老頭子到底怎麼會暈倒的?”
龍澤陽目不轉睛盯着容陌,直截了當地問。
他來的時候,暴雨已經停了,所以身上還是乾乾淨淨的。
“老爺去了靳氏,想送東西給大小姐吃,大小姐不肯下來,老爺就非要堅持在那等,等大小姐下來,可大小姐沒下來,結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老爺的身體吃不消,淋雨淋得受不了,就暈了過去,幸虧少夫人見到了,跑過來幫忙,一起把老爺送到醫院來。”
容陌沒有隱瞞事實,一五一十交代了前因後果。
他苦着一張臉,“我勸老爺去車上躲躲雨,或者去隔壁的咖啡廳,老爺就是不肯,我也沒辦法。”
容陌向來以龍敬天爲尊,所以違背不了他的意見,他自責不已,龍澤陽倒是並沒有怪罪他。
這追究起來,並不是容陌的錯,錯在老頭子,明明自己身體不好,卻硬要逞強。
沈安諾的性子,龍澤陽早就領教過了。
老頭子真的是太天真了,以爲送點東西給人家吃,人家就會心軟了嗎?未免是太異想天開了。
他總是一意孤行,太過自以爲是,自己認爲好的,就是對的,殊不知對方並不一定會領情。
當初他強迫自己娶沈安寧到後來的沈安諾,都是他自己對冷惠婷餘情未了,根本沒有考慮他兒子到底想不想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