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醫sodu
酒在華夏有着悠久的歷史,並在被髮明後極大的豐富了人們的生活,給人們帶來無盡的歡樂——這一點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同時,在數千年的飲酒歷史中,也形成了獨特的禮儀、風俗,帶動了工藝、技術的創新,參與推動了詩歌藝術的發展,所以,“酒”也是爲數不多的可以在後面綴以“文化”二字的物品。
酒在發明後最重要的自然是供人們飲用,這一點從各類繁多的酒的品種上就可以看出來。但是,認爲“萬事萬物皆可入藥”的中醫很快發現了酒的藥用價值:能行氣活血、通經活絡,也能調節情志、開胃健脾,並且很多藥一旦與酒配合起來,往往能使藥借酒力,酒助藥勢,發揮出絕佳的作用!
想當然的,酒很快就用到了治病當中。
而酒的運用也是火醫派的一大特色,並被他們自己人認爲是值得稱傲的地方。
不過,運用到治病當中的酒,想要追求口感則大多是妄想。這一點,陳青龍深有體會:最近一個周的時間裡,他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快被又苦又辣、有的味道還很難聞的藥酒給整壞掉了!
今天,消失了三天的周天一帶着一個保密箱回來了。
當陳青龍看到保密箱打開後,最裡面是一個三寸來高的火紅色小瓶子,上面好死不死的寫着一個黑金色的“酒”字,他頓時爆發了起來,將杯子往前一扔,正砸電視上,然後怒吼道:“滾!都滾!老子再也不喝這些鬼東西了!”
嘩啦一聲,那臺60寸的液晶電視就被砸出了一個洞。
周天一手一抖,差點沒抓住那隻小瓶,頓時又驚又怒。周尚炎看了他一眼,又彷彿沒有看到陳青龍的發彪,不動聲色的接到了自己手裡。
劉元琴沒想到陳青龍忽然發這麼大火。也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忙站起來安撫道:“大龍,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陳慶澤卻端着茶杯紋絲不動,嚴厲地喝斥道:“坐下!”
陳青龍惡狠狠地盯着陳慶澤,心裡壓着一股火,但是,忽然感到身體一陣虛弱,就哼了一聲,坐了下來。
劉元琴看陳青龍平靜下來。就轉身對周尚炎道:“你看這孩子,真是,原本挺懂事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老周,你不要生氣啊!”
周尚炎摩挲着那隻小瓶子,一副不在意的表情道:“青龍少年心性,可能是這一段時間光顧着靜養,沒有戶外活動。壓抑了活潑的天性。沒事,以後服藥後可以適當的在院子裡走動一下,這樣也有助於藥力的發散!”
不提這話還罷。一提這話陳青龍更是惱怒!自從周尚炎爲他治療後,他幾乎就沒出過這個大門!想着往常他各處逍遙,有一大幫子人圍着他、奉承着他,現在卻除了吃飯、吃藥、上廁所外,幾乎都是和牀作伴……這樣一想,心裡的邪火又一陣陣地涌了上來!
這時,陳慶澤喝了一口茶,又對陳青龍道:“天一爲了你的病,專門回家取藥,你看你什麼態度?快給你天一哥道歉!”
道歉?!陳青龍一挺脖子站起來。眼睛像要吃人般瞪了起來,怒道:“我……”
一句粗口剛說一個字,身體纔剛起到一半,他就感覺渾身上下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乾了一樣,眩暈、想吐、意識與四肢像要被剝離一般的各種難受得要死的感覺如海水般淹沒了過來!他眼一翻,就倒向了沙發。
劉元琴一驚。忙伸手拉住了陳青龍的手,看到他呼呼的喘着氣,只當他是氣的,頓時再也不顧外人在場,猛地一推陳慶澤,破口大罵了起來:“姓陳的,你不知道青龍的脾氣嗎?有什麼話不能慢點說?好好說話,你能死啊!青龍又不是不懂道理的孩子,慢慢說,他又不是聽不進去!”
陳慶澤把茶杯放下,也不去管灑在身上的水,皺眉道:“你坐好!我看青龍這個脾氣都是讓你慣出來的!”
劉元琴看周尚炎起身去看陳青龍,就冷笑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周尚炎翻開陳青龍的眼睛看了看,又抓起他的左手把了一下脈,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開來。隨後,他扶正了陳青龍的腦袋,又擺正雙手,然後從他的脖子開始,給他推宮過血,又在他的肝部拍打了兩下。
來回做了兩次後,陳青龍打出幾個嗝,慢慢地恢復過來,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虛弱。
等周尚炎坐回沙發上,劉元琴忙又問道:“老周,青龍沒事吧?”
周尚炎微閉着眼,用手捋着鬍鬚,沉思不語。
劉元琴與陳慶澤對視一眼,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問道:“老周,青龍這是怎麼了?”
陳慶澤也看向了周尚炎,沉聲道:“他現在的狀態是不是不正常?”
陳青龍對“不正常”這樣的字樣十分敏感,一聽這話馬上覺得心裡的邪火又要復燃,只是這次卻沒燃起來。
周尚炎睜開眼,認真地在陳青龍臉上端詳了一會兒,又走過去給他把了把脈,然後坐了回來,道:“這幾天青龍的恢復情況,陳省長和夫人想必也看到了。讓我難以理解的是,他情緒波動一大,身體狀況馬上就會變壞,請問陳省長,以前他是不是也有這種表現?”
“以前?”
劉元琴看了陳慶澤一眼。以前光記得陳青龍就是偶而闖個“小禍”,不記得他發生過這種情況啊!
周尚炎又道:“這一點很重要,關係到我們的治療方案!好的中醫治病,必定要追根溯源。以前有沒發生過這種狀況?有的話,當時有沒有采取過什麼治療措施?”
這種“二手”甚至“三手”“四手”的病人,是很多中醫都頭疼的。中醫講究辯證治療,辯證的稍許差異,往往會導致截然不同的治療方法,有的不僅不能起到作用,還會給後續的治療帶來麻煩。所以,遇到這樣的情況,醫生必然要問清楚的。
劉元琴認真想了想。發現以前的陳青龍“陽光”、“健康”、“風趣”,哪裡像現在這樣脾氣暴躁啊!都是那個病惹的禍!
於是,她斬釘截鐵地道:“沒有!老周,青龍之所以現在這麼易發脾氣。原因只有一個!這也是我們請你出手的原因。我相信,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青龍自然就會回到原來的性子!”
周尚炎表情不動,又耐心地問了一遍:“真的沒有過這種發脾氣的情況嗎?你再認真想想!”
劉元琴微微一笑,道:“老周,我是青龍的母親,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再說。我希望他早點好,對你肯定不會有所隱瞞的。”說完,她不願意再談這個話題,轉而看向那隻火紅色的小瓶,笑道:“這就是你讓天一專門取來的藥吧?”
周尚炎拿起那隻小瓶,像是撫摸情人般的輕輕擦了一下,微微嘆息道:“這就是我們火醫派最爲珍貴的《火山酒》!唉,現在全世界也就只剩下了半斤不到了!”
劉元琴表現驚訝地道:“這麼珍貴!老周。我們老陳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成啊!”
其實瓶子裡的東西叫什麼,數量有多少,她纔不關心!她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治好陳青龍的病!
周尚炎好像明白她的心理一般,自矜地道:“《火山酒》一直是我們火醫派的不傳之密!在我們門派的記載之中,像讓因下體受創不能人道的男子娶妻生子,或者因泡進冰水裡而使寒氣入髓的人重新下地走路,並且一樣當男人的記載就有數十例!”
又是受創又是被冰水泡的,這麼嚴重都能治,何況自己兒子這種情況呢?劉元琴聽完,頓時迫不及待地道:“真的嗎?太好,這下青龍有救了!”
陳青龍也嚥了一口吐沫,握着拳頭看向了那個小瓶子。
陳慶澤卻不像她倆那麼沉不住氣。而是問道:“只有半斤了?怎麼回事?”
周尚炎嘆氣道:“您也知道,我們那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上個世紀初尤甚!建國後又經過幾次動亂,配方就遺失了一部分!”
陳慶澤微微點了點頭,道:“需不需要我找省裡的釀酒專家提供些幫助?”
周尚炎欠了欠身,笑道:“謝謝。陳省長。我們一直在潛心研究,經過幾代人的努力,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了!”
陳慶澤微微點了點頭,道:“這種好方子,一定要保存下來。這不只是爲了你們火醫派,也是爲了咱們華夏!”
周尚炎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陳青龍,笑道:“如果不是爲了青龍,這酒除了作爲研究用,誰都不能動的!”
劉元琴滿臉帶笑地道:“我們一家真要感謝你、天一和你們整個火醫派的厚待了!”
周尚炎笑道:“這是醫生的本分!”
劉元琴笑道:“總之,我和老陳承你們的情就是了!對了,這酒……怎麼用?也是直接喝嗎?”
這個小瓶只有三寸高,裡面就是裝滿酒,也不過一兩多點,她本來是想說“這麼少”的。
周尚炎搖了搖頭,笑道:“這酒已經放了上百年,已經化成了膏狀,需與其它的酒兌了才能喝!”
劉元琴忙道:“需要什麼酒?沒有我馬上讓人去買!”
以前他們用到《火山酒》的時候,是用高粱酒況的。但看陳青龍的狀況,周尚炎就將高粱酒改成了現釀的米酒。
好在前幾天劉元琴問他討要美容的方子,周尚炎就給了她一個用米酒配製的養顏酒的方子,所以米酒是現成的。
按周尚炎的要求,米酒裝了一斤,然後他打開裝《火山酒》小瓶子,將冬天江花生油狀的深紅色的《火山酒》倒了進去。等倒完才發現,這個小瓶裡裝的酒也只有一勺子的量。
但這一勺的“酒油”倒進去,等搖勻後就發現,整瓶酒已經變成了硃紅色,倒在杯子裡,就像血一樣的紅。
陳青龍端起酒杯看了看,酒液表面之上有絲絲白汽冒了出來,聞了一下,還有股米酒的甜香。想着剛纔周尚炎的描述,他再也忍不住,迫不及待地一飲而下!但是,緊接着他臉上的肌肉就是一陣抖動,這種又鹹又辣又苦的滋味,比以前更是有過之而不及的難喝啊!
劉元琴忙遞上漱口水,問道:“青龍,你感覺怎麼樣?”
陳青澤連漱了好幾口,壓下那種噁心翻胃的感覺,有些不耐煩地道:“哪裡有這麼快……”
話未說完,他的臉上突然就變得通紅!因爲離得近,劉元琴甚至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力!
……
龍窩村。
趙陽和晨梅的訂婚宴完成後,孟學輝也因爲公司有事,不得不返回黃海了。
回頭看晨梅挽着趙陽的胳膊送出大門,孟學輝揮了揮手,笑道:“好了,大哥大嫂你們回去吧!”
走到車前,再回頭看了一眼,這種兩人相偎相依的甜蜜和諧真讓人眼饞啊!他的心裡不禁又有些悵然若失起來。停了停,他又向趙陽道:“大哥,你過來,我問你點事。”
趙陽拍了拍晨梅的手,讓她先回家,然後走了過來,問道:“什麼事?”
孟學輝咳嗽了一聲,道:“大哥,那個,你也知道,我也有未婚妻了,嗯,現在發現還挺談得來……”說完就看向了趙陽。
他們都是軍人子女,兩人的生活經歷大致相同,就是傳說中的門當戶對,能談得來也不意外。趙陽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孟學輝看到晨梅進了院子,就自然許多,笑道:“大哥,我那個真的要等上三年嗎?那個,讓人家女孩老是等着也不好吧?”
趙陽笑着點了點孟學輝,道:“你這傢伙……”
孟學輝陪笑道:“主要是看你和嫂子那麼恩愛,我也想早點成家了!”
趙陽想了想。發現到是有一種丹藥可以泡成藥酒,理論上確實能在短時間激發男性的能力,但是藥勁過於暴烈,對以後的生活幾乎必然產生不利影響。尤其是孟學輝現在的狀況,任何過於猛烈的藥力,對他就都是好事。
於是趙陽就問他:“你是願意等兩年,經過調養過上後顧無憂的幸福生活,還是願意不顧一切,就算傷身也要過上‘好日子’?”
孟學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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