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栽與渡邊櫻年華站起身,同時鞠躬道:“萬分感謝您的仁慈,我祖父的病就拜託趙陽先生了!”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小鬼子說話雖然禮數看起來很周到,但是趙陽自然知道他們的人性,也就懶得敷衍,只是微微點了下頭。
渡邊栽見趙陽的反應很平淡,害怕說多了再出什麼意外,就不再說廢話,直接說道:“趙陽先生,那我們趕緊去爲我祖父治病吧!”接着又用沉痛的語氣道:“爺爺的病已經非常嚴重,我怕時間來不及,還請趙陽先生體諒我們的一片孝心!拜託了!”
不過這次他的“真情”卻沒有得到趙陽的迴應,和渡邊櫻年華站在那裡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田正二在華夏的時間要長一點,看到趙陽的表現,馬上就想到了與某些華夏官員做“交易”時的表情也是這個樣子,就咳嗽了一聲,卻帶動了腹部肌肉,讓他臉上肌肉又是一陣抖動,他吸着氣,艱難地道:“趙陽先生,我們所說的條件一定會兌現的!”
渡邊栽也恍然大悟,忙道:“趙陽先生,請您放心,上次我所說的條件都會兌現……如果您還有其他要求,我們也可以協商!”
早這樣不就完了,和你們極其不熟,答應一聲就會給那什麼老渡邊出手治病嗎?趙陽自然是有條件的!而渡邊栽上次所提供的條件,自然也是絕對不夠的,至少,他爲看病,基本不會上門,尤其還要出國,尤其是他最不喜歡的島國!
這也是爲什麼,昨天晚上他看了渡邊一郎的介紹後,已經初步打算給這老鬼子“治治病”,卻在渡邊栽等人找來縣裡的領導陪同時,他一概不見,而現在答應給老渡邊治病,自然也不是因爲渡邊栽兩兄妹所謂的“真情”!
趙陽之所以在有縣領導出面時直接拒絕,一個原因是不願意開這個口子,治病他只面對病人及其家屬;第二個原因則是他們和縣領導談的所謂的條件,對他來說絕對坑爹!
如果答應了那個條件,有一個下場是可以預見的:小鬼子自以爲是大爺,對他頤指氣使,呼來喚去,這不是那些資本家們平時的作派嗎?尤其從渡邊栽當天的表現就能更明顯地看出來!
而趙陽爲別人治病,從來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受這樣的束縛,尤其對小鬼子來說,請他治病,那他纔是大爺!否者,讓老鬼子死就死算了,和他有半毛錢的關係?
所以,趙陽聽到這句話後纔開口道:“那我們談談吧!”
說完,他就帶頭往院裡走去,在廈檐底下襬了一張桌子和四張凳子——他沒想請他們進屋。
坐到主位上,趙陽往另外三張凳子上一指,道:“坐下說吧!”
渡邊栽兄妹和小田正二感謝完才坐了下來。
等都坐下後,趙陽又不說話了。
渡邊栽看到連杯茶都沒有,卻只當沒看到,過了一會兒,開口道:“趙陽先生,既然您願意爲我的祖父治病,想必以您高超的醫術,定能挽救爺爺的性命,那麼,我們將同意在齊水縣建立電子廠,並將出資規模提高兩個百分點!當然,您的一百萬米刀的報酬也是一分錢不會少的!”
這小鬼子,狗改不了吃屎,到現在還想下套!
趙陽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爺爺的病情,並不知道能不能治,並且……”說到這裡,他看向渡邊栽,道:“即使再小的病,也因人的個體差異而導致不能醫好,何況是人的性命?我從來沒有說過能一定治好你爺爺的病,更何況是挽救他的性命!”
渡邊栽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忙道:“我的意思是說您的醫術十分高明,我希望您能治好爺爺的病,這只是希望,只要您答應給爺爺治病,我們的承諾就會實現!”
趙陽其實有很多事要做,即使沒有,陪嬌滴滴的娘子、可愛懂事的孩子也勝過陪三個畜牲!尤其一個身上還帶着他所討厭的氣味!
所以,他也不和他們繞圈子,先限定下前提,道:“我答應給你爺爺治病,但是,我並不保證能治好他的病,同時也自然不能保證挽救他的性命!治療過程中會有各種風險,作爲大夫,我會盡一個大夫的職責和操守,盡力做到最好,卻不能保證治療過程中不出意外!這兩點是要提前跟你們說清楚的,並且,這也是我們能談下去的兩個前提!”
渡邊栽眼睛眯了眯,又很快恢復正常。現在渡邊一郎在東京最大、最先進的醫院,由最著名的早稻醫師負責治療,卻每況愈下,而又毫無辦法,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出現在趙陽面前。
趙陽提的兩個條件,其實也很正常,是家醫院在處理重病號時,都會有這樣的要求,並且,現在的醫學如此發達,也做不到萬無一失不是?而再想到趙陽的治病經歷,不如有個相對應病情的馬杏花,就說幾乎百分之百的治癒率,卻是比那些大醫院還要厲害一點!
於是,他點頭道:“請趙陽先生放心,正應如此。”
趙陽嗯了一聲,如果這兩點不答應,後面的自然就不用談了。
渡邊栽說完後,又擡頭看着趙陽,道:“先生還有什麼要求嗎?”
在他眼裡,趙陽又“可惡”地不說話了!
趙陽自然是有要求的,不說別的,單說那所謂的診費,雖然按他的規矩,他自己是不會收的,但是,小鬼子的錢不收白不收!他不收,可以把這錢用在其他的地方——劉娟現在身體漸漸好轉,全身氣血已經基本達到了五成,但是她和朱守緣好像在這裡住慣了,暫時不想走,前幾天還找到他,商量着辦個幼兒園什麼的。
她之所以這樣想,一個是在這裡住了那麼長時間,鄉親們對她家都很好,想爲大家做點什麼,另外她自己也不願意老是閒着;另一個呢,她家的小板粟長大了,平時也喜歡和村裡的孩子們玩,正好辦個幼兒園什麼的,一邊陪他們玩,一邊教他們點東西。
現在她的身體好轉了,但仍然沒有忘記在病情最重時自己的心願:能夠看着小板慄長大。如果辦個幼兒園,或者幼兒班也行,那她也就有更多的時間陪伴着他了!
劉娟這樣一提,趙陽也想到了晨曦的教育問題。不管怎麼說,晨曦終究要去上學,也要學着與別人相處,能在就近的地方上學當然好了——說實話,看到了很多人面獸心的所謂的幼兒老師,他也真不放心把晨曦放到外面!
現在好了,有了渡邊家的“贊助”,在村裡辦個小學都已經足夠了!而且,龍窩村的孩子上學一般也都得去外村或者鎮上,離家都不近,也真的需要一個小學了!
於是,關於渡邊家族的“贊助”,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渡邊栽見趙陽不說話,說明對後面的條件不滿意,他在心裡罵了一聲“貪得無厭的支那人”,但臉上還得帶上微笑地道:“趙陽先生,我爺爺的病實在刻不容緩,我現在將我們最大承受的底限告知先生:電子廠的出資規模,我們最大可以提高四個百分點,先生的診費最多可以達到一百五十萬米刀!”
趙陽擺了擺手,道:“出門前行右轉就是馬路!”
其實一百五十萬米刀對趙陽來說已經比較滿意了,畢竟換成華夏幣都一千萬了,在農村建個小學並維持日常教學已經差不多了,但他說話的那種語氣卻讓趙陽很不爽!
如果說電子廠的出資問題還有可能有底線,尼瑪的,給老渡邊治病是你們家的事,還能有底線?
龍窩村小學能現在建就現在建,那當然是好的,不能現在建,他後面也能想到辦法,反正晨曦還小,辦個幼兒班可花不了幾個錢!所以拒絕起來沒什麼壓力。
渡邊栽沒想到趙陽直接拒絕,臉上的汗就又冒了出來,爲了求趙陽出手,他們可是沒少受折磨啊!
好在渡邊櫻年華也並不是只會“劈腿作業”,一看趙陽的表現,再聽到小田正二翻譯完後,她忙一彎腰,道:“趙陽先生,請不要生氣,電子廠的出資規模,要改的話必須要經過董事會的同意,但是,您的診費我們可以再加一點!”
趙陽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等着對方的下文。
渡邊櫻年華看了渡邊栽一眼,他沉默了一下,道:“先生的診費可以提高到一百六十萬米刀!”
趙陽一皺眉頭。
渡邊栽又道:“一百七十萬……”
“一百八十萬,不能再多了……”
趙陽往外一指,斥道:“出去!”
渡邊栽眼神忍不住陰沉下來,渡邊櫻年華忙道:“趙陽先生,您說多少吧!”
如果渡邊栽直接提到兩百萬,趙陽也就答應下來了。但十萬十萬的加,他以爲這是什麼?施捨嗎?
但說到多少合適,他本來想說一千萬的,但想來老渡邊在他們家裡未必值那麼多錢,就開口道:“五百萬米刀!”
渡邊栽牙疼似地吸了一口氣,他真懷疑趙陽知不知道五百萬米刀的概念是什麼!但看到趙陽一副不可商量的模樣,只好咬牙道:“如果趙陽先生能挽救我爺爺的性命,那麼,五百萬就五百萬!如果不能的話,那麼,還是一百五十萬!”
趙陽對五百萬米刀還真沒什麼概念,但卻對渡邊栽現在還講價錢不爽,於是淡淡地道:“這樣說的話,挽救回你爺爺的性命八百萬,不能五百萬!不同意的話,就另請高明吧!”
渡邊栽無語了。
渡邊櫻年華道:“還是按照趙陽先生說的五百萬米刀吧,希望先生能將爺爺救回來!拜託了!”
趙陽這才點了點頭。
還沒給老鬼子“治病”,這敲小鬼子的竹槓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