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扶着虛弱得不能動彈的趙連蒲隨着椅子上了地面的小屋。正當三人尋思陳嘉良去了哪裡時,忽聽門外傳來一陣鼓譟。
吳勇快速走到門口往外一看,不禁大驚失色。門外的活屍們已然站起身來,搖搖晃晃歪歪斜斜地向小屋走來。這些活屍們滿臉蒼白,嘴角滴淌着誕水,眼中似乎噴出了火來,喉嚨發出嘟嚕之聲。這是一羣喪失了意志的活死人!如今,正在陳嘉良的蠱惑驅使下,馬上就要對小屋中的餘光吳勇趙連蒲發出可怕的攻擊!
怎麼辦?吳勇大駭。情急之中,他猛地關上了木門。這木門薄薄的,又怎能抵禦住這些喪心病狂的喪屍們?
“是活屍開始攻擊了嗎?”趙連蒲雖然看不到,也不能移動身體,但屋外喪屍的鼓譟聲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乾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然後嘴巴一張,竟唱起了一首歌來。
歌曲的語調很是怪異,節奏快速,唱腔華麗,語言是餘光和吳勇沒有聽過的。這一定是海地當地的土語所演唱的雷鬼音樂吧?說句實話,也許趙連蒲的聲音並不怎麼樣,音調也沒掌握好,但在節奏上的把握卻不錯,一聽上去,在餘光和吳勇眼前,幾乎看到了海地美麗的藍天白雲,金色的沙灘。在他們出神的一瞬間,他們才發現,門外的鼓譟聲竟漸漸弱了下去。
微微拉開門,吳勇探頭望去,活屍們竟已經躺在了地上,喘着粗氣,一動不動。
“趙先生,難道你也會下巫?”吳勇驚歎道。
“不是。”趙連蒲答道,“我並不會下巫,更不會解巫。這巫毒教的巫是用聲音來控制的,這也是巫毒教最神秘的地方。我和陳嘉良接觸的時間長了,自然常常見到他對活屍們不停下巫解巫,下巫是用咒語,解巫卻是用海地的雷鬼音樂。每一種巫有不同的音樂來解。給這些活屍們下的是最簡單的巫,因爲要常常給他們下派新的任務,所以陳嘉良把解巫的歌曲都設定成了同樣的一首歌。我聽得多了,自然也會模仿,剛纔我只是把陳嘉良平時唱來解巫的那首歌重新演繹了一次,沒想到果然成功了。”
“那太好了,只要有你和我們在一起,陳嘉良就奈何不了我們了!”餘光振奮地叫道。
“別高興得太早,我剛纔說過,每一種巫有不同的解救方法。現在陳嘉良一定去後山了。你們的兩個夥伴,翁蓓蓓和沈天正被關押在那裡。陳嘉良離開的時候說過,他要在天亮太陽衝破地平線時下巫,他肯定是準備種下海地最可怕的一種巫,叫太陽神巫。那種巫下了之後,變成的活屍將會是不可抵擋的,也只有特定的音樂纔可以解。這種巫和其他巫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千萬不要試圖想辦法用不正確的歌曲來解。如果解的歌曲唱錯了,巫力會成倍地增長,喪屍會失去控制,會攻擊所有的人。”趙連蒲皺緊了眉頭。
“那怎麼辦呢?”餘光憂心重重。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陳嘉良下巫前破壞他,不讓他順利地把巫種下來。現在你們必須馬上就去後山阻止他的陰謀。”
“我們?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就算你不方便行走,我也可以揹你去的。”吳勇有點詫異。
“不行,我不能去的。趙連蒲爲了控制我,在我的飯食和香菸里加進了毒品,每到一定的時間,我就必須要吸食一次海洛因。現在我感覺已經到時間了……”言語之間,趙連蒲臉色蒼白,嘴脣變得紫紅,大顆的汗水正從額頭滴了下來。只聽“砰”的一聲,他已經摔在了地上,全身不停顫慄痙攣着,嘴裡涌出白沫。
餘光與吳勇大驚:“這可怎麼辦?”
餘光吩咐道:“你到外面的桌子上去拿點海洛因吧。”
“……這合適嗎?”吳勇有點猶豫。
餘光也是無言以對,畢竟拿海洛因給犯了毒癮的人吃,好象總有些不太人道,更何況給趙連蒲吃的真正目的是想讓趙連蒲幫着對付陳嘉良下巫。這雖然是爲了救人,但好象還是有些說不過去。
躺在地上掙扎的趙連蒲鼓足了力量叫道:“千萬不要給我拿海洛因,我早就恨透了這該死的玩意!我想戒掉毒品!別讓我再沾那可惡的東西了!”
吳勇還在猶豫,趙連蒲又叫道:“別管我了!快!快去後山,快去救你們的同伴!離天亮沒有多久的時間了!”
餘光和吳勇看着在地上打着滾的趙連蒲,咬了咬牙,轉身出了小屋,兩條身影消失在了甬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