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被嚇得連連後退,我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許久過後,我纔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帶着一絲淡笑拉住了賀少的手,露着微笑告訴他安冉不是故意的,只是由於平時我們工作的時候不少人有那種癖好,所以她纔會在下意識下做出那樣的舉動,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惡意。
只可惜,我的這句話似乎不僅沒能讓他的火降下來,還讓他的火氣變大了,他滿臉“你不覺得你說的很好笑”的望着我,甩了甩頭髮,“宋子陽,上次你的表現讓我欣賞你,不過今天你的舉動只會讓我感到厭惡,想在我這兒玩英雄救美?你覺得你配嗎?”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身上卻多出了一股說不清的燥熱感。
怎麼說安冉也是我帶過來的人,如果讓她在這兒受了委屈,恐怕我以後沒辦法再面對她,可是,對面的人是賀少,我究竟從怎麼做才能把這個關係處理好?
要真的因爲這事兒讓他對我的印象分打了折扣,怕是以後對我而言,這日子不好過啊。
糾結中,我弱弱的擡起了頭,卻發現安冉那雙渴求幫助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着我,加上她原本的瘦弱,更有一種惹人憐愛的衝動。
我咬住了下嘴脣,低着頭,但說出的話卻沒有帶一點兒羸弱。
“賀少,既然您今天願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這兒,想必就是爲了讓自己開心的,安冉她雖然說話不大好聽,但人並不壞,依你看,咱能不能讓這氣氛稍微緩和一點,這樣咱們都開心,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呵,你小子還挺會說話的嘛。”賀少回到了座位上,輕鬆點了支菸,吸了一口,又瞄了我一眼,用手指着地上的高爾夫球杆,“小子,你說的,咱們今天是來玩的,那我們就好好玩玩,給你三次機會,給我打進洞一次,要是成功了,我就讓你出這個英雄救美的風頭,但要是不行的話……”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在空中留下了一圈圈的煙霧,嘴角再次勾起,盯着我的眼睛,“要是不行的話,我不介意把剛剛這姑娘給我安的罪名坐實,怎麼樣,你敢嗎?”
我一下子慌了。
要說做不到懲罰我,無論要我做什麼我都能接受,可現在,他一定要將這份罪名添加到安冉的頭上,是真的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再說,這高爾夫球我以前是壓根兒碰都沒碰過,要真的動起手來,我進不了球那叫正常,進的了那隻能說明我上輩子好事做的多,現在有了福報了。
“子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安冉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我,我雖沒看見她的臉,但淚水打在我後背產生的冰涼卻告訴我,此刻的她已經落下了眼淚。
我想伸手幫她擦拭,但賀少卻敲了下桌子。
他說之所以喊人過來,是陪他玩,讓他開心的,而不是讓我們拖家帶口過來秀恩愛給他看的,要是我現在不能滿足他的喜好,最好趁早離開這兒。
“賀少,咱們還有別的玩法嗎?”
“男人嘛,當然是要玩一些有挑戰性的遊戲,看第一眼就知道結果的東西,你覺得我看了過後還能有興趣嗎?怎麼樣,答不答應,一句話的事兒。”
賀少又一次的逼迫,讓我緊張的閉上了眼睛,但這一刻,我的腦海中竟浮現出了麗姐那張美麗的俏臉。
她告訴我,沒有人有必要幫助你,我們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如果失敗了,只能說明我們自己的本事不到家,怪不得別人。
“子陽,實話告訴你,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給我亂扣帽子了,所以一般遇到類似這種情況,我都會按照別人的說法,給她坐實的,給你這個機會是看咱們兩個有緣,加上我有點欣賞你,所以,你究竟打不打算要這個機會?”
“要!”我點了點頭,然而帶着萬分緊張的心情,我在撿地上高爾夫球杆的時候,竟不小心碰到了它旁邊的球。
“一次!”嘹亮的叫喊聲從身後傳來我嚇得差點沒站穩。
要說我真的開始打了,沒打中,那我認了,可這還沒開始呢,只要是個明眼人就能看的出來這玩意是我不小心碰到的,這也能算?
壓抑着心中的不滿,我轉身看向了賀少,“賀少,您覺得剛剛那算一次,合理嗎?”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合理的事情?”賀少連頭都沒有擡一下,一邊抽着煙一邊玩弄着身邊美女給剝好的荔枝,“要是有合理的事情,那我爲什麼一出生就要繼承家裡的家業,而你卻得爲了自己的親人去供人戲耍玩弄?合理?這個詞在我的眼裡,就是用來看玩笑的!”
這話我還真無力反駁。
好一個合理爲玩笑定律!
嗤笑一聲,我拿起了手上的球杆,可望着遠處那個似乎遙不可及的洞,我竟有些不知所措,環顧了一下四周,安冉看我的眼神中帶着渴望,茜茜壓根沒往我這邊看,而是在看着風景,其他人更是用一股看好戲的目光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