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潛入內部
兩天後,經過了一番考察,凌虛終於前往了地霸所在的府邸。
他身着一襲正統的黑色西裝走在街道上,小白貓則匍匐在他的右肩。
鮮明的黑白對比,讓他們成爲人羣中特有的風景線。
正如之前猜測的一樣,行人來來往往,卻並沒有人認識他,當日在思念酒家內的大部分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遊客和商人,酒家因火災已經不復存在,那些人自然也都各奔東西或者尋找另外的駐足點。
兩天前晚上發生的事件之後,街道上的行人和車輛明顯變少了,整個瓊山鎮南北兩面的進出口樓設置了關卡,車輛無論進出都受到了限制。
此時,凌虛走過一個女式服裝店櫥窗九十度拐過彎時,一羣手執鋼棍鐵棒的小混混正迎面走來。
凌虛則面無表情的迎了上去。
二者擦肩而過,在相聚五六米之後,其中一個身着短袖皮衣頭頂一頭殺馬特綠色長髮的男子轉過身,大喊道:“嘿,那個誰,你停一下。”
凌虛的腳下一滯,隨即轉過身,道:“你是叫我嗎?”
“對,給我站着別動,看你長得挺面生的,你幹什麼的,叫什麼?”
說話間,那人挪步到了凌虛的面前,那根鋼管像是做好了準備一樣,在對方的肩膀上掂來掂去。
看着對方用鋼管對着自己裝作恃強凌弱的樣子,凌虛面無表情的從腋下拿出一本紅色的書籍,道:“我叫厲俊辰,是一名求職的家庭教師。”
“教師?”
男子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去從凌虛的手中拿過了紅色書籍,只見紅色的封面上有着一行字“旁求俊彥,逢吉丁辰”。
他瞅了瞅凌虛,然後打開了書本,可翻了幾頁之後,除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卻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於是乎他又將書合攏還給了對方。
顯然像他這種人,能夠認識幾個字已經十分新奇了,更別說要有耐心看書中的內容了。
“怎麼樣?我可以走了嗎?”接過書的凌虛問道。
“嘿~你這小子還真是…………”
“好了好了,索塔,別爲難人家一個老師了,現在瓊山鎮已經沒有幾個知識分子了。”
“嘿,你個小個子懂什麼?”索塔一個腦瓜崩待在對方的額頭上。
“好了好了,你走吧,快走快走!”
他不耐煩的對凌虛揮了揮手。
凌虛見此也不做停留直接轉身走開,漸行漸遠中,只聽見後面出來交流的聲音。
“閉嘴吧,你給你家孩子找老師,跟我執行任務有啥關係?對老師你都有同情心?”
“也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們這樣找太漫無目的了,管事大人讓我們找那個殺死他兒子的兇手,可是我們連那個兇手叫什麼,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
“凌虛看樣子,正如我們事先預估的一樣,他們派人四處搜查,完全就是爲了故意打草驚蛇。”
“嗯~”
凌虛點了點頭和寅虎繼續走了一段路後,終於到了地霸的府邸。
眼前的這片地,這一座座白色洋房組成的建築羣雖然位於瓊山鎮的邊境,這裡地處草原,佔地面積沒有一萬也有幾千平米,後方不遠處是長川河,論風景和房屋樣式,別說是在這偏僻的瓊山鎮即便是在二三線城市之中,這裡也算是別具一格。
然而,在凌虛的眼裡這座建築就如同那姓黃的地霸一樣,是瓊山鎮內的一顆毒瘤,毒瘤一日不除,瓊山鎮的民衆便一日沒有好日子過。
幾天前晚上發生那麼嚴重的事情,死傷總數達到數十人,可是地方警署非但不爲所動,甚至連基本的通告都沒有,簡直視人命如草芥。
反而是地霸底下的那批地痞就好像是在守護着鎮上的安寧一樣,不辭辛勞的巡邏着,想想都覺得可笑。
凌虛搖了搖頭,行進間,他看向了大門口的那塊黑色石碑,上面刻着府邸的名字。
“昆泰大院”。
根據早先了解到的,這裡的那位地霸起名字就叫“黃昆泰”。
“喂,你是誰?這裡不允許進!”
凌虛來到白色的拱形大門前,卻遭到了門口兩個守衛的阻攔。
兩個守衛皆是一席整齊的西裝,此時是上午十點左右,太陽不算猛烈,可二人皆帶着一副黑色眼鏡。
乍一看,那莊嚴肅穆的表情配合整齊筆挺的西裝,的確給人一種壓迫感,但是凌虛並不畏懼。
他禮貌的上前,道:“兩位,在下是一名家庭教師,本來也是服務於富貴人家,可近來瓊山鎮不太平,東家也沒有辦法把我留住,所以,沒法只能出來找找機會,不知可否告知你家主人………”
“不知什麼,告知什麼?!走走走,滾一邊去,要飯的傢伙還敢來我們這裡,眼瞎啊,沒看到石碑嗎?!昆泰大院是你這種人能來的嗎?”一旁的守衛極度不耐煩道。
面對對反的冷言冷語,凌虛並不打算離開,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往前走了兩步
“混賬東西!!找死!!”
這麼一來,原本已經毫無耐心的守衛都是怒火上竄,竟然直接從腰間掏出一把點四五手槍直接對準了凌虛。
可他們不知,這就是凌虛想要的。
“嘭!!!”
一聲槍響,讓現場的氣氛瞬間凝結,而在建築羣內的人們卻也因爲這一聲槍聲變得驚恐,人們紛紛看向了槍聲傳來的方向。
“是誰?是誰在開槍!”大門內側一個管事大聲吼道。
前幾天他們老大的兒子剛剛被人殺死,現在整個昆泰大院的人都神經緊繃,唯恐稍有不慎就被逐出家門。
而且這還算好的,說不定直接就被宰了,要知道兩天前昆泰剛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人擊殺在了馬路邊上,他當場就把負責那一塊地區的負責人給殺了。
那個被殺的管事可是跟了昆泰七八年了。
這事情一出,大院裡的所有成員人人自危,自然小心謹慎到了極點。
現在呢,竟然平白無故出現了槍聲,這該如何是好?
他僅僅希望剛纔的槍聲沒有傳到中心府的黃昆泰的耳朵裡。
“報告管事,門外有人鬧事,還打傷了我們門口的兩個守衛!你看是否要通知大人?”
“放屁!!”管事一聽頓時破口大罵:“我警告你,還有你的那羣手下,要是在我分管的區域內發生事情,你們擅自繞開我去向大人彙報,被我知道小心我要了你們的狗命!”
“是管事,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快帶我過去看看,快!”
“哎喲~~疼疼疼!”
白色鎏金大門徐徐打開,管事不由皺眉,因爲他聽到門外出來一陣陣痛苦的哀嚎。
“管事大人,管是大人!這個刁民在鬧事!”被凌虛折磨的叫聲連連的守衛見到管事來了,急忙求救。
“刁民?”凌虛手腕微微用力,那守衛便痛苦的一個勁的低下頭,豆大的汗水不斷冒出,這下他連叫疼的力氣都沒了。
至於另外一個守衛因爲擅自開槍,已經被凌虛擊倒在地不省人事。
作爲管事,當然不是這些普通的守衛所能夠比擬的,在地霸的身邊也待了好些年頭了,也算是見過大小場面的人,當他看到面前這位身着西裝的年輕男子,直覺告訴他,對方絕對不是那種無端鬧事的刁民。
“你好,這位先生,我是昆泰大院第二分區的管事,我叫劉昶,請問你這是?”
“哼”凌虛冷冷一哼,將守衛一把推了出去,解開束縛之後,守衛彷彿重獲了新生,如釋重負的表情上,那雙水汪汪的眼神像是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一般。
“你的手下出言不遜,不僅如此還不分青紅皁擅自向我開槍,我如果稍有不慎可能就死在這裡了,你說這筆賬怎麼算?”
“這個…………呵呵”劉昶苦笑了兩聲,旋即道:“這個賬我還真的沒有辦法,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過,我也想知道閣下你來我們這昆泰大院究竟有什麼事情?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說。”
“管事大人,他是家庭教師,想過來應聘的。”一旁的守衛此時接上話道。
“……………………”
凌虛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後看向了對方,冷冷道:“你看看,這就是你們大院的管理制度,我只不過想混口飯吃,就直接出言不遜甚至要將我當場擊殺,管事,你認爲這樣合適嗎?”
“你是老師?”劉昶喜出望外,連連問道:“你真是老師?”
“沒錯,我是,怎麼了,如果沒有需要的話我就走了。”
“等等!!”
管事急忙喊住凌虛,道:“別走,不知老師你貴姓,怎麼稱呼你?”
凌虛心頭暗喜,看樣子真讓自己給猜對了,他面無表情的回過身,道:“免貴,鄙人姓厲。”
“原來是厲老師,實不相瞞,我們真就缺少老師,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跟我挪步至院內,我們一邊走一邊詳談。”
“可以”
“那好,請!”劉昶彷彿對待自己的大人一樣恭敬萬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給我機靈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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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步入院內後,白色大門隨之關閉。進入院內,凌虛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這裡跟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見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之下,發出嘩嘩聲響。
數十棟的樣式別緻的洋房小院在大院內錯落有致的分佈着,每棟房子只見還有各自的迴廊相互連接,高檔的楠木做成的架空頂棚,一簇簇猶如紫色流瀑般的紫藤花卉自然垂下,給整個白色的建築羣增添了別樣的韻味。
腳下是鬆軟的土地,即便當下已經是秋季,但是這裡的草垛依舊青蔥,隱約間還能聽到不遠處小樹林了鳥叫聲。
這,這哪裡是什麼大院?說是宮殿也不足爲過。
“真沒想到,貴院內竟然如此奢華”
“哈哈,多謝厲老師讚美,我們這裡也是結合了這一帶優良的地理位置罷了,你現在所看到的人工溪流和噴泉可是正宗的長川河水,因爲其水質清冽,所以也用作大院內的常用水。”
“哦?”凌虛故作驚訝的嘆了一聲。
“來,厲老師這邊請,前面就是中心府,是我們大人,也是這座大院的主人黃昆泰的住處了。”
“嗯~”
二人並肩走了大概十分鐘,終於到了所謂的中心府,相比之其他的建築,這中心府的確要高出很多,就比如這白色的外牆裝飾,其他的房屋都是通體白色,唯獨這中心府描繪着鎏金色的花卉和線條。
七八米高的拱形門像是在和大院外的造型交相呼應,兩頭三米多高金燦燦的雄獅就在拱形門下屹立着,華貴中帶着些許威嚴。
讓人一來到這裡就不由得肅然起敬。
當然,這種感覺僅限於大院裡的其他人,對於凌虛來說,卻不以爲然,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這個瓊山鎮的地霸到底是如何長相。
走上二十幾踏臺階,二人來到了中心府的大門外。
相比之大院外,這裡倒是沒有門衛守着。
“混賬,怎麼那麼笨,這點東西都不會!”
剛進大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充滿怒意的訓斥聲,一陣玻璃製品碎裂的聲音過後迎來的是一聲孩子撕心裂肺的小孩兒哭聲。
“這是………?”
“噓,小聲點,這是昆泰又在罵兒子了,這幾天就沒停過,待會兒你可得看我眼神行事,不得隨意接話,不然對你我都沒好處。”
“嗯”
凌虛點了點頭,心中也大概清楚眼前這個管事心裡的算盤了。
他的目的是要順利的在這個大院裡紮根,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或許跟這個管事搞好關係,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好了好了,你也別打罵孩子了,他才八歲而已,你要他學習那麼多東西,他怎麼可能學得會?”一身着華麗的女人將孩子攔在懷裡一個勁的數落正氣頭上的昆泰。
聽到自己的妻子這般一說,他也只能雙手付於身後一個勁的喘着粗氣。
身高大約一米八左右,一頭短髮如同黑色的鋼針一樣直立在頭頂,左側眼睛受過外傷,一道傷口從眉心斜着劃過眼角。
總的來說,黃昆泰這個人,光看外表就知道不是一個容易和人親近的人。
“大人!別生氣啊大人!”
“哦?劉昶?你怎麼過來了?”這幾天他都是給底下六位管事分配任務的,讓他們在規定的時間裡找出那個殺死自己長子的兇手,照這個情況來說,那些管事應該沒有什麼心情再來這裡給自己請安的。
不過很快,昆泰就將目光落在了劉昶身邊這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身上。
“他又是誰?”
“大人,實不相瞞,我得知您這幾天在教育小少爺上耗費了很多的心力,故刻意在瓊山鎮中尋求了一名不錯的家庭教師,我想應該可以幫上忙。”
“家庭教師?”昆泰上下掂量了一下凌虛,又看了看對方肩上的白貓,接着道:“他行嗎?”
“放心吧大人,我已經幫你審覈過了。”劉昶急忙接上話。
“嗯~”昆泰點了點頭,接着目光投射到了凌虛的身上,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叫什麼?”
“稟告大人,在下叫厲俊辰,之前是瓊山鎮北面山區的,因爲家境貧寒,所以從小苦讀各類書籍,後爲了填補家用不得已去了陳國泰先生家做家教,然而世事無常,陳先生家家道中落,所以我只能出來了。”
“陳國泰?”昆泰低吟一聲,道:“要說那陳國泰跟我也算是老相識,若不是跟我立場不同,也不至於落到這份田地,我前段時間聽說他的兒子出國留學了,看樣子也是待不下去選擇跑路了。”
“對對對,那陳國泰兒子的老師就是這位厲老師。”劉昶似乎看準了昆泰心裡的想法立馬接上了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