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虛僞的審判
“哥,你怎麼不看呢?”
見凌虛似乎提不起興致,印志義轉頭回到了凌虛的身邊,如同一個乖巧的弟弟一樣走在自己哥哥的身邊。
“誰說我沒看,只不過我跟你看得東西不一樣而已。”
凌虛微微一笑,看向了不遠處路口的電子顯示屏上。
“那是…………”印志義快步上前,只見電子屏上滾動播放着新聞,在一篇奢侈品香包廣告過後出現了一張土黃色通緝令。
上面寫着十幾個人的名字,通緝的理由很簡單,系反抗組織成員。
“哥,你怎麼了?”
“……………………”凌虛眉頭緊鎖,雙眼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一個名字王勝利。
“看樣子,勝利叔也在這裡,到底怎麼樣才能夠找到他們所在的這條線?”凌虛心想着,無論是王勝利還是自己的兄長凌晨,但凡只要能夠找到其中一人,或許就能夠跟反抗組織取得聯絡的方式。
那樣,找到自己的父親也只是時間問題。
“哦,沒事”凌虛奪回目光,接着看向了遠處,道:“走,再往前走走。”
“快快快!!”
“怎麼了?”
“快走,前面祭天台上好像發生什麼事情了,過去看看。”
就在凌虛和印志義剛剛走過一條街的時候,左側的人羣突然涌動向右側跑去。
不光是平民,部分貴族也坐着馬車靠攏過去。
這場景像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趕集一樣。
“怎麼回事?”凌虛眉頭一簇。
“卯兔,有發現什麼嗎?”印志義問道。
卯兔那緋紅的雙眼微微晃動,一抹光芒隨之一閃,眼前的世界瞬間變成了詭異的紅色,而在每個人的頭頂都亮起了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包括內部存在的記憶。
“是祭天台”
“什麼是祭天台?”
“帝國政府的部分政客爲了提升自己所謂的業績,於是把反抗政府的亂黨抓到祭天台公開處決,祭天台意爲祭天,所以在祭天台上處決亂黨象徵着蒙隆帝國將越發昌盛,那些急着去祭天台的人們也因傳言在祭天儀式中觀摩的人將在來年獲得好運,所以…………”
“咯咯咯~~”
雙拳攥緊,骨頭髮出摩擦的聲響。
“真沒想到洛源市的人也都如此腐朽”凌虛一臉怒氣道。
“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們也過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個祭天!”
十幾分鍾之後,凌虛和印志義來到了現場,正如之前所想的那樣,四平八方的梯形檯面,通體的巨石鋪砌,唯有頂面切的光滑,十幾米的高臺,像是有意要讓更遠的民衆能夠看到一樣,百十來平米的梯臺上,此時兩邊各有一個被烤的炙熱的火盆。
火焰徐徐燃燒,而在中間赫然跪着一個身着白色條形囚服的男子,男子的脖子上,那閃爍着紅光的能量抑制器如同一座精神大山一樣,壓制着他連基本站立的氣力都無法使出來。
最重要的是,在那囚犯的頭頂上,赫然夾着一把有着一兩噸重的閘刀。
手臂大小的麻繩從兩邊將閘刀高高懸起,鋒利的刀芒在驕陽的映照下讓人的心頭頓生寒意。
凌虛和印志義則在遠處的高樓頂上俯瞰着眼前的場景,寅虎和卯兔則站在樓頂的女兒牆上,用他們特有的能力觀察着下方的一切細節。
“各位,各位,請安靜一下!”
“安靜一下!”
這時,一身着白色祭祀服的男子走上了高臺,慢慢來到了衆人的視線之內。
“各位,我是洛源市市長秘書,屠尊”
在他的安撫下,底下的民衆頓時一片啞然,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嚴肅、冰冷。那眼睛無不盯着上方的祭祀,全身貫注的傾聽着。
“各位,我們蒙隆帝國是綜合強國,佔據着索亞大陸最有利的地形,也擁有着屬於自己的海域,我們本該是大陸最強國,但是爲什麼經過數百年的積累,我們依舊沒有超越阻擋在我們面前的國家?”
屠尊故意頓了頓,彷彿在觀察下方衆人的眼神和表情。
接着他掃了衆人一眼,然後將目光對準了身側這個跪在地上的反抗分子。
“就是因爲他們!!”屠尊怒指着反抗分子,臉上那憤怒而猙獰的表情彷彿一頭嗜血的野獸。
“百年來,他們這些反抗分子不服帝國的約束,實行屬於自己的私權,視人命如草芥,尤其是近幾年,更是變本加厲,就在兩天前,他們甚至還在長樂公園內肆意屠殺平民,還擊殺了爲帝國效力的四名新閃電組織成員,其罪惡而卑劣的行徑簡直令人髮指!”
“面對這些人,我們該怎麼辦?!”
“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他!!”
屠尊的一席話,引來了下方民衆的強烈反響。
一時之間,整個街道乃至周邊的好幾條街都回響着震耳欲聾的吶喊聲。
每個人都單手緊握用力呼喊着自己的心聲。
“簡直一派胡言!!”
凌虛怒氣上涌一把將牆體的磚給捏碎。
“若非當日我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那高臺上的人竟然能說出這番不負責任的言論!”
那些無辜的民衆,分明就是新閃電組織的那些殺手所殺,現在卻一股腦兒的將責任推卸給反抗組織。
“卯兔,怎麼樣?”凌虛問道。
“距離太遠,我夠不到高臺上的人,不過這個屠尊不簡單,他既是市長秘書,又是洛源市有名的魔陀祭祀壇的大祭司。如果我得到的情報沒錯,但凡市長不在,這整個洛源市的實際掌控權幾乎都在他的手裡。”
“奇怪………”
“怎麼了寅虎?”凌虛問道。
“說出來怕你們不信,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叫屠尊的,發現對方並不是一個擁有強大實力的人,在我看來甚至還有些弱。”
“……………………”
“如果卯兔分析沒錯的話,偌大一個洛源市竟然會交給一個沒有什麼武力的人掌管,倒也是新奇的事情。”
“砍得好!!砍得好!!!”
“砍得好!!砍得好!!!”
“砍得好!!砍得好!!!”
……………
這時,下方再次響起了雷鳴般的呼喊聲,原本選在空中的閘刀在凌虛等人交流的時候,從空中落下斬斷了下方囚犯的頭顱。
一時之間,血濺三尺,斷頭臺上散發着冤屈的鮮血。
…………………………………
夜晚,在住所內,印志義和卯兔依舊如同平常一樣,在二樓的會客廳看電視。
每每看到幽默的內容,還是會像孩子一樣發出笑聲,彷彿白天發生的事情在此時他們的腦海中已經被遺忘。
賈寧則履行着凌虛給予的工作,安排着別墅之內裡裡外外的安保工作,自己則守在二樓的樓梯口,這樣可以在短時間內去往別墅任何一個角落。
“凌虛,你在想什麼?”
凌虛依靠在窗戶旁看着外面道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發呆。
“沒什麼”
“對了阿虎,能否問你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寅虎一蹬腿來到了灰色的窗臺上,然後蹲坐了下來。
“你和卯兔是什麼關係?你們到底是什麼?”
“……………………”寅虎一愣,旋即笑道:“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只是覺得你和卯兔跟其他的猛獸不一樣而已,自從聽到了有關於印志義和卯兔的事蹟,我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你跟我初次見面的場景。”
讓凌虛驚訝的並非寅虎和卯兔他們的本身,而是極度相似的人生軌跡讓他十分驚訝,這些事情在白天,他是沒有精力去思考的,也只有在此時夜深人靜的時候,纔會如同陳醋一樣在腦海中發酵。
“這個……………要說關係的話,我和卯兔可以說是兄弟,但是我們到底是什麼,這個我也有些說不上來,你姑且把我們當做普通的猛獸吧,就跟犬慶他們五個一樣。”
凌虛點了點頭,然後轉變了下話風,道:“阿虎,這兩年來的事情,我也跟你說過,發生在我身上的那些奇怪的事情,那記憶斷片的事情一直是我耿耿於懷的,你說,如果我讓卯兔入侵我的記憶,帶我回憶起那些已經被我遺忘的記憶,你覺得這樣可行麼?”
“凌虛,你這是要。。。。”
“我也是今天白天在讓卯兔觀察高臺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來的,我真的很想知道溫尋死後和秦伯死前這段時間區間裡發生的事情。”
“…………………”
“這個,我還不確定,或許當面詢問一下卯兔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無論是寅虎還是卯兔,他們都有着和自身奧義截然不同的特殊能力,寅虎的明銳感知、隱身術和超乎尋常的獸王姿態,卯兔則有讀心和能夠讓敵人瞬間虛弱的能力,這些都是犬慶他們任何一個都沒有的超能力。
“誒,凌虛~”
凌虛轉身向房間外走去,寅虎見狀也一躍跟在了身後。
“阿義,卯兔,我想請你們幫個忙。”
“幫忙?什麼忙?”印志義轉頭過來一臉詫異。
十分鐘之後,凌虛和印志義盤膝而坐,卯兔也進入了印志義的體內。
“哥,我再叮囑一遍,你務必要全身放鬆,不要牴觸我的入侵,要檢索兩年前的記憶對我來說並不容易,更何況你現在的能量階次已經進入了八階段的末期,稍有不慎可能會影響到你的精神。”
“我知道,我會卸下自己身上所有的壓力。”
“那好,那我這就開始了。”
在衆人的圍觀下,凌虛緩緩閉上了雙眼,而印志義則伸出雙手,兩個大拇指輕輕按在了凌虛的眉心上。
伴隨着一點綠光從眉心閃出,印志義也閉上了雙眼。
彷彿一條時空隧道,印志義和卯兔站在虛空之上飛速向前,四周的星空之中不斷閃現出凌虛過往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