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週末愉快親們!月末了,小語再吆喝兩嗓子求粉票~~粉140的加更,下午奉上!)
第二天清晨,金燦燦的太陽跳出地平線,溫暖的光暈覆蓋着清幽靜謐的百草莊。
金子穿着一襲淺紫色的交領襦裙,青絲挽成一個低低的倭髻,安靜的站在藥圃小徑上,望着視線裡的碧綠,發呆。
鄭玉的審判和量刑,是龍廷軒和衙門的事情,她和辰逸雪現在只需要等消息,給江浩南這個委託人一個交代便沒什麼其他工作了。
忙亂了一陣子,又突然閒下來,還真是有些不大適應。
金子做完吐納,便回去起居的院子裡用早膳。
早膳用罷,金子回屋裡,尋了一本醫書翻看起來。
樁媽媽踏進院子裡,一隻手提着從東市上採買回來的食材,一隻手捏着一封類似信箋的物事。
笑笑從耳房洗漱出來,看到後,忙上去搭把手。
“我自個兒拎進廚房就成了,這個你給娘子送進去,剛好在大門口碰到莊內的小童,說是早上有人送過來給娘子的。”樁媽媽將那封白色的箋文遞給笑笑,囑咐道。
笑笑應了一聲好,徑直上了長廊。
門口光線一暗,金子慣性的挑眉望去。
笑笑正站在門口,笑道:“娘子,有人送了一份請醫的帖子給你。”
金子露出一絲疑惑,哦了一聲,放下書本說道:“拿過來我看看!”
笑笑在門外褪下屐履,麻利的將信箋送進來。
金子看了一眼,便合上了,將帖子往几上一扔,慵懶地倚在軟榻上,眸子微微轉動,正考慮着要不要接手這個病患。
“娘子。是什麼人來請醫啊?疑難雜症麼?”笑笑在蒲團上坐下,有些好奇的問道。
金子嗯了一聲,點頭道:“造成紅牡丹感染梅毒的病原體患者。”
笑笑瞬間色變,蹭一聲從席上躥起來。咚咚的拔腿往屋外跑。
金子一愣,錯愕的望着笑笑的背影,低喃道:“這麼大反應?”
須臾,笑笑便端着一個銅盆進房間,放在金子面前的矮几上,緩了口氣說道:“娘子,奴婢按你之前教的方法,在溫水裡加了醋,你快淨手消毒吧!”
金子失聲笑了笑,問道:“笑笑。你這是作甚?”
“娘子,你都說那人是病原體患者了,他寫的這個請醫帖子啊,八成有毒,還是用醋淨手消毒安心些!”笑笑一臉擔憂。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就是瘟疫的傳播也沒有這麼兇猛的啊!
金子搖了搖頭,爲了讓小丫頭安心,還是聽話的淨了手。
笑笑遞過帕子,讓金子擦乾手,一面勸道:“娘子,那個秦公子,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不必理他了,治好他的病,他又該去禍害別的女子。按奴婢說啊,他那種風流成性的花花公子,就該一刀閹了才省事。”
金子抿着嘴含笑盯着笑笑,笑笑被金子盯得有些發毛。這才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實在有些‘強悍’!
“娘子,奴婢......”笑笑雙頰漲得通紅,不好意思的低着頭絞着袖子。
“其實本娘子......也是這麼想的!”金子說完,哈哈笑了起來。見笑笑放開了,才說道:“不過這次怎麼說秦公子也爲指證鄭玉出了些許力氣,也罷,就是開些藥給他內服外敷而已,至於他日後能否潔身自愛,那就是他自己問題了,本娘子可管不着!”
笑笑嗯了一聲附和,見金子提筆準備給他開方子,忙幫着硯墨,一面道:“娘子心地就是好!”
金子一面寫着方子,一面淡淡的應道:“沒有所謂的好與不好,只是遵循本心罷了。”
笑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寫完方子後,金子讓笑笑將藥方送到仁善堂,讓館裡的學徒抓好藥之後送去尚在禁足中的秦公子,至於費用如何收取,就讓仁善堂的掌櫃去計算好了。
看了一個早上的醫書,發現一些新奇的製藥方式,下午金子便迫不及待的躲進實驗室去搗弄了。
堂屋那邊。
樁媽媽睜大眼睛,瞳孔收縮着,眼淚欲落不落,下脣被牙齒咬出了血痕,似不相信般,再次問道:“笑笑,你說的......是真的?”
笑笑一張臉早就垂滿了淚痕,擡起袖子抹了一把淚,哽聲道:“是真的,奴婢要不是出去送藥方,還不知道這件事,現在都傳開了,連娘子以前患孤獨症、不祥什麼的,都扒拉出來說了。奴婢聽仁善堂的小學徒說東市茶館裡都將娘子的事情編成故事,說起書來了。”
樁媽媽一臉驚愕,連連退了幾步,袁青青站在一側,眼明手快的扶助她,一面擔憂的喚了一聲:“媽媽......”
樁媽媽擡手扶了扶額,道了一聲沒事,又問道:“她們究竟是如何編排娘子的?”
這個‘她們’,主僕三人都明白指的是誰。
娘子驗屍的事情,早不曝光,晚不曝光,偏偏在這個時候被捅了出來,這事跟金妍珠被報復的事情,斷然是脫不開干係的。
笑笑神色憤恨又哀傷,若不是自己不小心,若不是娘子爲了自己,又怎麼會被她們拿捏着這個做文章?
她咬着牙,憤憤的說道:“那些個不怕閃了舌頭的長舌婦,添油加醋的說娘子是被鬼怪附體,才能安然無恙地從鬼門關回來,才能逆轉本性脫胎換骨,才能去做那些剖死人肉白骨的事情。”
笑笑說完,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掉下來,緩了口氣後才緩緩續道:“她們就這麼見不得娘子活下來麼?就這麼見不得娘子好麼?以前關於金仵作精湛高超的驗屍技術,都被她們黑化了,變成了人人退避三舍的鬼神之說。媽媽,你說娘子以後該怎麼辦?出了這樣的事情,以後那個人家敢迎娶咱們娘子啊?嗚嗚......”
樁媽媽也痛心疾首捶胸頓足地責罵了自己一番,她忽的朝東南側的方向跪下,磕頭流涕懺悔道:“夫人啊......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沒有好好的照顧娘子,規勸娘子,纔會被那賊婦抹黑謀算......”
袁青青在一旁看得愣了,樁媽媽哭。笑笑姐也哭,只有她無知無覺。
她在想,要是娘子在的話,估計也應該是壓根不放在心上吧?
有啥好哭的呢?哪會有人家不敢迎娶娘子?
這不還有辰郎君在呢!
袁青青見她們實在哭得傷心,也不敢讓自己太淡定,跟着哼了幾聲,扶起樁媽媽,轉着眼珠子說道:“媽媽,要不咱們也編故事黑她們去!”
這話剛出口,樁媽媽還沒來得及訓斥。便見笑笑劈頭蓋臉的對袁青青罵了一頓。
這丫頭,說話還是不經大腦啊,連‘編故事黑她們’這話都能說出來,真是無語了。
袁青青氣鼓鼓地翻了一下白眼,哼了一聲不說話了。心裡卻老大不服氣了。
她不就是提一提主意麼?總好過只哭不解決問題來得強吧?
樁媽媽哭完,發泄過情緒後也冷靜下來了,她在廊下坐了下來,對笑笑和袁青青說道:“這事兒做得這麼明顯,老爺沒理由看不出來,老爺究竟是不是真將娘子放在心上,就看他處理這件事情的態度了。一會兒娘子出來了。你們可都把嘴巴閉緊了,別將外面那些難聽話轉述給娘子知道,我怕......”
樁媽媽怕什麼,笑笑和袁青青也清楚。
她上次知道金子爲了笑笑的事情,一大早就上梧桐苑給了金妍珠一頓血的教訓,嚇得手腳發顫。
樁媽媽就怕這次林氏是有備而來。挖好坑等着娘子去跳。
袁青青和笑笑紛紛點頭應好。
傍晚的時候,金子扭着僵硬的脖子從實驗室裡出來。
搗弄了一個下午,還是沒有成功。
她剛走到起居的院門口,便看到一襲交領款藍衣的辰語瞳領着春曉從夕陽的餘暉中走來。
金子停下腳步,含笑望着徐徐走近的辰語瞳。問道:“語瞳娘子今天怎回來得這麼早?”
辰語瞳笑容如扶桑花兒綻放,攏了攏耳邊的碎髮,大步走到金子面前,笑着應道:“毓秀莊剛好沒什麼事情,便早些回來了。正好告訴你個事情!”
“什麼事兒?”金子問道。
“走,咱們進院子說!”辰語瞳說完,挽着金子的手臂一併往院子裡走去。
二人自然是去了辰語瞳起居的房間。
春曉給二人上了茶,便靜靜的候在邊上。
辰語瞳喝了一口潤潤嗓子,低聲笑道:“我母親來了!”
金子一愣,蕙蘭郡主來了?辰語瞳告訴自己這個,是什麼意思?
見金子神色懵懂,辰語瞳便解釋道:“鄭玉的案子我聽說了,證據確鑿,這次就算他背景再深厚,人脈再多,也插翅難飛,註定是要栽在逍遙王的手裡。不過你知道,姒喜縣主跟我母親同爲皇親國戚,雖然平日裡不甚往來,但宮宴上難免聚首。昨天,尚在淮南府的姒喜縣主託人送信給我母親,意思是我母親跟逍遙王關係好,託我母親說情呢。”
金子啊了一聲,那蕙蘭郡主此番該不會是真爲了那鄭玉說請來了吧?
那可就諷刺了,辰逸雪一心搜查證據,爲的就是還潘琇一個清白,將這個渣渣入罪,讓他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ps:
感謝嵐兒翩翩、奢.望、美目盼兮yxq、水晶碎玻璃、雪の妖精寶貴的粉紅票!
感謝夜雪初霽0407打賞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