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祁顥煊這廝,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自那天之後,不管去哪兒,總會把她帶在身邊,入職兩個月,舒苡琋根本就沒有沾手過公事半分,將她帶出去也沒她什麼事兒,卻生生將她碼字的時間給佔去了一大半!
她很是不爽的抗議過幾次,但祁顥煊卻總是將她的抗議當成耳邊風,吹過了就過了,下次出門時,該怎麼帶她出去,還是怎麼帶她出去……
後來,舒苡琋只能想着,反正三個月的合約期,眼看着就只剩下一個星期了,那她就忍着吧,忍過這個星期,她也就不用再像個二十四小時隨侍在側的小宮女似的,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了。
可誰想過,臨了臨了,祁顥煊居然破天荒的答應出席一個慈善酒會,要知道,但凡人多的活動,兩年多來,祁顥煊可是連半步都不涉足的,此消息一出,整個澄江爲之轟動,特別是媒體行業,更是雀躍不已,翹首期盼,這可是天耀集團祁大總裁,在公共場合匿跡了兩年後,首次參加這種公開活動,可報道性實在太強了!
“什麼?這樣的場合要我當女伴?”舒苡琋對他的瘋狂舉動雖然不解,但想着那畢竟是他商業上的事情,她也不大好開口勸阻,再說了,好歹也陪他治了兩個月了,就當拿這個機會來驗收一下這兩個月的治療成果也好,於是,她便默默無聲地由着他鬧去了。
可這會兒,他居然告訴她,這個酒會,她必須得給他當女伴!喂!女伴這種事情沒做過,沒經驗!電視上見多了這種場合,她可是半點兒都不喜歡!
祁顥煊低頭看着放在大腿上筆記本電腦,頭都沒擡,風輕雲淡地拋給她一句話,“不幹也得幹,禮服我已經給你挑好了,後天有人給你送過來。”
連禮服都給她準備好了,他這是賴定她了?
“祁顥煊,你別忘了,後天可是我們的合約最後一天,後天一到下班時間,我們的合同就終止了,你還有資格要求我陪你去?”這段時間果然是被他的甜蜜手段給迷暈了,纔沒防着他在合約的最後一天,竟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之前,他雖然走哪兒都帶着她,但是那些是真正的商業上的場合,或是考查,或是談判,她以特助的身份,混在李凱等一行人當中,倒也沒顯得有多特殊,跟挽着他的手臂出席酒會那情形,可大不一樣啊!
他們所謂的關係已經公開一個多月了,除去幼兒園的那次之外,他們也沒再在公開場合有過什麼親暱的動作或是說些什麼膩死人的煽情話語,更不曾有過單獨出席活動,大秀恩愛的舉動,所以這段時間,舒苡琋感覺除去大家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尊敬外,她的生活也沒有什麼變化。
現在直覺告訴她,這個酒會就是一個坑,跟以前陪祁顥煊參加談判,談項目根本不一樣!或者是這段時間太安靜了,他開始又要出夭娥子了?
祁顥煊在鍵盤上一陣噼裡啪啦之後,又點了點鼠標,確定郵件發出去之後,這才從屏幕上移開眼睛,側過來落在舒苡琋的臉上,俊得讓人着迷的五官上,含着一絲讓人牙癢的得意淺笑,“什麼資格?佳佳,我的資格足着呢。”
舒苡琋站在沙發外,居高臨下,聞言輕挑了一下秀氣的雙眉,示意他繼續說。
男人把電腦放到茶几上,健碩的身軀往後的半仰,倚靠着沙發,性感的雙脣微勾,似笑非笑,“第一,你是我的女人,你的男人出席需要攜帶女伴的活動,這種事情,你難道不該責無旁貸嗎?第二,我們的合約是到後天止,這點沒錯的,但是每一天的最後一個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晚上的二十四點吧?後天的酒會是幾點開始來着?”
“晚上八點。”她傻呼呼地,接得倒是挺順口的。
“這不就結了嘛,在二十四點之前,我們的合同可還一直都有效的呢,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要求你陪我去?嗯?蘇特助?”祁顥煊緋脣上的笑意越說越明顯,脣角兒越揚越高,好整以暇地看着沙發外的瞪眼睛吹鬍子的女人。
……舒苡琋就要咬舌了!幹嘛那麼多嘴?幹嘛要去接他的話?不過,就算她不接話,祁顥煊都開始將合同的時間計較到小時了,她難道還能逃得過?
逃得過第二點,也逃不過第一點啊……提條件的時候,他可着重附加上去的特別說明……
那時她只想着,只要他這平病還沒治完全好,他也不可能會出席什麼人多的公共活動,是以,當時倒是沒太在意這點兒,唉,早知道他恢復得這麼快,當是就應該好好跟他掰扯掰扯的!
“你知道的,晚上我要在家帶墨墨和桐桐。欣怡也要去那個活動,她根本沒空幫我。”舒苡琋使出殺手鐗,怕他會拿朱欣怡說話,她連後路都一起堵死了,但她好歹也沒有說謊啊,朱欣怡本來也是被他們報社派過去報道這場活動的。
“我已經安排好人了,那天晚上會有兩個育兒師來家裡陪孩子們的,這可你大可不用擔心。”見招拆招,他拆得十分輕鬆。
他做事情,經常這樣,從開始到結束,整個過程,所有的細節都會一一安排好,讓你找不出任何漏洞……
舒苡琋挫敗的小眼神無奈朝上翻着,翻着,再次翻下來時,又揚起一絲希望,不甘心地說道:“小老頭兒也只是你的病情大有好轉,但還沒完全根治,不過可以嘗試着隔入人羣試試,你要知道,他用的可是‘嘗試!嘗試!’你說知道麼?”
嘗試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可以試試,但結果不一定盡如人意,要是在那樣的場合,出現不如人意的結果,那得多亂?
“嗯,我知道,所以我這不就是準備去嘗試了麼?”祁顥煊笑着朝她伸出手,“爲了以防萬一,我才特意纔要將你帶在身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