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沒以爲自己是葫蘆娃。人家葫蘆娃多屌,力大無窮。千里眼順風耳的,我就是個凡胎肉房門,屋內的所有擺設都跟當初一模一樣。我們幾個穿着鞋子走進去,關悅說:“駱總,您跟樑小姐確定在這兒住下的話,我馬上打電話叫家政來收拾一下。回頭再讓搬家公司把你們在其他地方的行李搬過來,馬上就能住人。”
駱向東應了一聲:“就這兒吧,挺好的。”
我對關悅說:“麻煩你了關悅姐。”
關悅朝我微笑:“都是老朋友了,客氣什麼。”
我跟駱向東站在陽臺處向外眺望,雖然我們都沒說話,可我們都知道,彼此心底一定在回憶着什麼。
關悅打好了電話之後邁步走過來:“駱總,家政那邊的人十五分鐘之內就會過來,您看還有什麼需要?”
駱向東道:“不用了,你回去忙你的吧。”
關悅朝我和駱向東點頭,打了聲招呼之後掉頭離開。
幸好今天是週末,我不用去上班,駱向東晚一點有個飯局,我叫他先去忙,我自己在這邊看着就行。
沒多久家政公司的人就過來了,一共是三個阿姨,一個負責擦窗戶,另外兩個負責洗涮和打掃。
我把外套脫了,繫上個圍裙,也沒閒着,跟着上下樓忙活。中途我在二樓收拾東西的時候,樓下傳來阿姨的聲音:“樑小姐,這個東西您還要嗎?”
我應了一聲之後,快步下樓。
原來是兩個阿姨擡走了客廳地毯上的茶几,想要把地毯拿出來洗一洗,結果在茶几下面發現了一枚銀色的扣子。
我拿在手裡一看,是枚刻着暗紋的男士袖釦。眉頭輕蹙,這房子裡面除了我就沒住過其他人,怎麼會有一枚男士袖釦,還是在茶几下面呢?
但見這枚袖釦簡單卻不失精緻,像是駱向東的風格,但我怎麼都想不明白,駱向東的袖釦爲何會在這棟公寓的茶几下面。
駱向東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期間家政把房間從裡到外打掃了一遍。搬家公司那邊又把新的行李運過來。
其實也就是一些衣服和我們平時用的必備品。我還在家裡面整理的時候,房門被人打開,我擡眼一看,是駱向東順道接了kingb和queenb回來。
兩隻大狗進門就開始撒歡,駱向東換了拖鞋走進來,看着我道:“怎麼沒叫家政弄?”
我說:“她們不知道我什麼東西擺哪兒,倒不順手了。”
駱向東說:“你一個人多累,等我回來幫你一起。”
我說:“現在有個更嚴峻的事情要問你,你要坦白從嚴,抗拒更嚴,知道嗎?”
駱向東根本不怕我,還笑着道:“什麼事兒?”
我從口袋中摸出那枚銀色袖釦,看着他道:“是你的嗎?”
駱向東拿起來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眸子中迅速滑過了一抹躲閃。我敏銳的捕捉到這絲異樣,追問道:“我不在這裡住之後,這裡還有誰住過?”
駱向東道:“除了你沒別人。”
我問:“那你的袖釦怎麼會掉到茶几下面?”
駱向東轉身脫下外套,一邊往門口的衣架處走,一邊出聲回道:“我也不知道。”
他這擺明了敷衍我,本來我只是詫異,如今卻不得不狐疑起來。我邁步走上前去,站在駱向東身後,出聲說:“你的東西你不知道?”
駱向東掛好衣服轉過身,他微垂着視線看着我,眸子中帶着我一時間看不懂的幽深和促狹。
我微微一愣:“你看我幹嘛?”
駱向東道:“你不記得了?”
眉頭一簇,我不答反問:“我怎麼會記得?”
駱向東忽然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你不記得,我幫你回憶回憶。”
我拿着袖釦還在兀自愣神,不知道駱向東這話是從何而來。直到他往我面前跨了一步,然後二話不說直接擡着我的屁股把我給迎面抱起來。
我嚇了一跳,本能的用雙腿卡在他腰上。還不待我說什麼,駱向東的臉已經壓了過來,他吻着我,絲毫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生怕自己掉下來,我只得伸出雙臂環着駱向東的脖頸。他帶着我從玄關往客廳走,期間將我壓在客廳的牆壁處,我後背抵着牆,身前就是駱向東的身體,他壓得我要多緊有多緊。
激烈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來,我抽空睜眼瞥了眼陽臺那裡,窗簾沒拉,好在現在天色漸晚,外面視線昏暗,我們這裡又是頂層,不怕別人看見。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擡手將客廳的大燈給關了。
霎時,房間中一片黑暗。駱向東的呼吸越發低沉,我懸空掉在他身上,自己使不上勁兒,只得抱着他往他身上竄。
駱向東一手攬着我的後腰,另一手擡着我的屁股,抱着我走到沙發處。當他整個人壓下來的時候,我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曾幾何時,相似的一幕好像發生過。
駱向東吻着我的脣,帶着幾分迫不及待的輕輕啃噬。我體內的火很快被他給挑起來,所以主動伸手探進他的毛衣裡面,摸着他的胸口和腹肌。
駱向東一邊吻着我的脖頸,一邊伸手解我褲子的拉鍊。我也沒客氣,手指在他下腹處摸來摸去。
意亂情迷之際,我沒想到駱向東會抱着我往下一翻身。我們倆還在沙發上,這一翻身自然就掉到了地上。
地毯是下午乾洗過剛剛鋪上的,還有一點點潮溼。我被駱向東壓在身下,頓時清醒了幾分,不由得‘啊’了一聲,然後道:“你慢着點。”
駱向東微微擡起頭來,黑暗中我看不大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得他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嗯?”身體夾在沙發和茶几的空隙中,身上再壓了個駱向東,我快要喘不過氣來,自然也沒反應過來駱向東話裡面的意思。
駱向東輕笑出聲,開口說:“你還真是喝完酒就斷片。”
說罷,他身體惡劣的往前一頂,我感受到腿間的異物,不由得輕輕蹙眉,出聲說:“別鬧了,先起來。”
駱向東低頭吻着我的耳垂,輕聲說:“你不是問我袖釦爲什麼會在茶几下面嗎?”
我下意識的道:“對啊,你……”
我話還沒說完,腦子中立馬靈光乍現。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面我跟駱向東就像剛剛那樣,一路從客廳折騰到沙發,又從沙發掉到地上,再然後……
難不成……那不是夢,是真的?
心底一旦有了這樣的念頭,便再也揮之不去。駱向東吻得我渾身酥癢難耐,我忍不住伸手推着他的臉,看着他道:“我們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兒?”
關鍵地點不對。我還在這兒住的時候,怎麼可能跟駱向東……
駱向東幽幽的聲音傳來:“去年你生日前夕,你有朋友來夜城,你喝多了,我去接的你。本是好心送你回來,誰知道你借酒裝瘋非要拽我上|牀,當時我真是拒絕又拒絕,只是你熱情的過了頭,我……”
“呀!駱向東!”我都懵了,駱向東的話勾起了我一年前的記憶。我記得當時李潤竹和田浩淞確實來了夜城,我也確實跟他們喝酒喝多了,只是後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着實記不得了。
我還在記憶中搜尋的時候,駱向東已經悄悄的把手順進我衣服裡面,在我胸前摩挲着。
他逼我把注意力拉到現在的事情上面,我本想好好問問他的,結果他非要做完再聊。沙發空隙不夠我倆施展的,駱向東抱着我上了二樓,我倆在房間中待了近一個半小時纔出來。
洗完澡後我倆都穿着睡衣,我問駱向東:“我當時喝多了,可你還清醒着,你怎麼能趁人之危呢?”
駱向東瞥了我一眼,幾秒之後才面帶悔色的說:“我最後悔的事兒就是沒有當時一時衝動直接把你給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