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潘思渝她們約了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吃飯,就是怕紀貫新賴牀起不來。我訂了一個十一點二十的鬧鐘,心想着起來之後時間充裕的很。可沒想到我媽提前給我叫起來了。
我昨晚跟她們上q聊到夜裡十二點多。睡了一個小時又被紀貫新的電話弄起來,他說他失眠,我生生的陪他嘮叨凌晨三點。
這會兒被我媽叫醒。我眼睛都睜不開。哼唧着問道:“幾點了?”
我媽說:“快起來吧,都十一點了。”
我拿起手機一看。才十點剛過。
我起牀氣有點大,頓時就皺着眉頭說:“這才十點。我跟他們約了十二點,起那麼早幹什麼?”
我媽說:“你不吃早飯也得給貫新帶點吃的過去。他一個人在酒店餓了怎麼辦?”
我側身躺着。背對着我媽,閉着眼睛回道:“他也在睡覺呢。”
我媽說:“你現在就起來收拾,還得化妝呢。早點收拾完早點過去酒店那邊。他吃不吃是他的事。你不能不送。”
我媽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說到最後有點要翻臉的趨勢。我打小怕她,所以不敢逆了她的意。五分鐘之後起牀收拾。
洗臉刷牙換衣服化妝,我每一樣都做的慢條斯理。等收拾好之後一看。剛剛十一點。
我媽早上特地下樓去買了涼城最出名的包子,我把包子放在包裡面,下樓打車去富萊酒店。
剛一進酒店大門,前臺就揚聲對我說道:“小姐……”
我側頭看向她,她微笑着道:“小姐,您跟樓上1111客房的客人是一起的吧?”
我點點頭:“是,怎麼了?”
“今天早上有人送過來兩個行李箱,說是樓上1111客房客人的,我叫人幫您一塊兒拿上去吧?”
行李這麼快就到了?我一想到紀貫新說叫人坐飛機過來送……心裡面一陣陣的替他心疼,這真是有錢燒的。
前臺叫了名保安拎着行李箱跟我上樓,昨天紀貫新給了我一張房卡,我就知道他沒起來,所以自己刷卡進門。
拖着一黑一銀兩隻行李箱,我邁步走到主臥門口。紀貫新睡覺不關門,我一擡眼就看到他側身躺着,大腿夾着被子,雖然身上穿着白色浴袍,可睡了一晚,浴袍帶子早就散開了。從我這個角度,別說他的大腿,就連他的內褲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說實話,這一眼望過去不是不養眼的。紀貫新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瘦,肌肉卻緊繃有力。
那大長腿,那小窄腰,那銷魂的睡姿,那……雞窩似的頭髮。
我站在門口看了他一會兒,發現他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意向,這才邁步走過去,幫他把壓在身下的被子拽出來,蓋在他身上。
好歹紀貫新還不是那種睡死過去的類型,我這一拽被子,他短暫的眯縫起眼睛。
我說:“差不多起來了啊,我媽給你買了包子,還是熱的呢,你趕緊起來吃。”
紀貫新翻了個身,平躺在牀上,他重新閉上眼睛,哼唧着說道:“我好睏……”
我站在牀邊沒好氣的說:“你還好意思說呢,我昨晚明明不到一點就睡了,結果你半宿半夜的給我弄醒了。聊到三點你說困就掛了,我一個人眯到四點還沒睡着呢!”
紀貫新閉着眼睛一聲不吭,我心底不平衡,我不能睡他也別想睡。
伸手過去揉他的臉,我皺眉道:“紀貫新,紀貫新,起牀,起牀……”
紀貫新開始的時候一動不動,任由我搓圓捏扁。可我後來才知道,他這是假寐蓋以誘敵之術,趁我一個不注意,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臂,然後不待我回神,直接一個翻身把我往牀上帶。
我叫着趴在他身上,隨着他身體的翻滾,我直接被他甩到大牀裡面被被子給裹住。
紀貫新側身抱着被子,被子下面是我。我試了試,根本就動不了。
被子把我從下巴到腳踝的位置全部裹住,我像是一個大糉子,只能擡眼朝着面前的紀貫新說:“你趕緊給我鬆開,聽見了嗎?”
紀貫新閉着眼睛,脣瓣開啓,輕聲道:“再躺十分鐘。”
我扭了扭肩膀,皺眉道:“紀貫新,你別逼我啊。”
紀貫新說:“有招自己想去。”
他這是欺負我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嗎?我最怕激將,頓時開始掙扎。可紀貫新一隻胳膊一條腿,輕鬆的把我制服。我包在被子裡面像是一條蚯蚓,折騰的頭髮都凌亂了,可還是沒出來。
我擡眼去看紀貫新,本想跟他脣槍舌戰一番,可忽然看到他閉着眼睛的臉上,脣角不知何時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一瞬間,我莫名的有些發呆,就這樣錯過了跟他吵嘴的機會。
房間裡面一旦安靜下來,其實不是不尷尬的。最起碼我是這樣覺得的。
我跟紀貫新隔着厚厚的被子,他一點都碰不到我,可是我能感覺到頭頂傳來的溫熱呼吸,還有被子上源於紀貫新身上的淡淡沐浴液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折騰的有點歡,這會兒功夫渾身上下冒火一樣的熱,就連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我的眼睛正對着紀貫新的喉結,隱約也能看見他的半面鎖骨。我早就覺得紀貫新的鎖骨長的好看,可能因爲他瘦的緣故,鎖骨跟那些國外t臺上的男模一樣,筆直的一條線,端的令人浮想聯翩。
我看的口乾舌燥,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心裡面就差唸叨着‘南無阿彌陀佛’了。
本打算眼不見心不煩,閉上眼睛權當休息一會兒,可我沒想到,我竟然睡着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癢醒的。我迷糊中看到紀貫新手上拿着一縷我的紅頭髮,正在瘙我的鼻頭。
我吸了下鼻子,然後皺眉別過頭。紀貫新笑着道:“你還真是豬啊,躺下就着了。”
我逐漸清醒過來,沒好眼的瞪着他說:“還不是昨晚你給我折騰的!”
天地良心,我說這話的時候內心一片澄明。
可這話到了紀貫新那裡,只見他眼神一變,我就知道他準沒安好心。
果不其然,他下一句緊接着就是:“你昨晚又沒在我這兒睡,我怎麼折騰你了?你這話要是讓別人聽見了,還以爲咱們倆個那什麼了呢。”
他衝我擠眉弄眼,我則直接沉下臉,一字一句的恐嚇他說:“給你五秒鐘的時間,立馬給我起牀。”
“五,四,三……”
紀貫新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起來,我也咕嚕了一圈從被子裡面出來。一擡頭,紀貫新穿着白色浴袍正對着我抻懶腰。
他的浴袍帶子是散開的,所以眼下他就算是赤着上半身,只AA穿着一條白色內褲對着我。
不給自己認真細看的機會,我騰一下子從牀上站起身來,轉身往外走。
紀貫新的聲音打我身後傳來,他問:“阿姨給我帶的包子呢?”
我說:“外面呢,你收拾完了出來吃。”
紀貫新進了浴室,我來到客廳看到行李箱放在那裡。浴室裡面很快傳來水聲,他在洗澡,我拖着行李箱進了主臥,幫他把裡面的衣服拿出來該掛的掛,該疊的疊。
事實上行李箱裡面的衣服有九成都是自帶包裝袋來的,我只需要拿出來,放在櫃子裡面就好。
紀貫新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我正踮着腳往架子上面掛衣服。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大衣櫃,難道只給男的用嗎?衣架弄那麼高幹嘛?
忽然一隻手臂接過我手上的衣架,輕輕鬆鬆的把衣服掛在了最上面。我轉頭一看,紀貫新另一手拿着毛巾正在擦頭。
我看到他鼻子裡面塞了一團衛生紙,不由得挑眉問:“鼻子出血了?”
紀貫新‘嗯’了一聲,然後道:“不知道是不是血氣太旺了。”
我說:“是東北太乾了,一整晚的暖氣加空調,你不出血都怪了。”
紀貫新開玩笑的回道:“是麼,我還以爲你偷着在我吃的東西里面放了什麼不該放的東西。”
我撇着他說:“你放心,如果我會放什麼,你現在就不是站着跟我說話了。”
“躺着說嗎?”
我一腳踢過去,紀貫新跑的很快,轉眼間就竄到了客廳。
我關好櫃門,把行李箱收好,隨即走出去。紀貫新坐在客廳沙發上吃包子。
我問:“好吃嗎?”
紀貫新點頭,然後道:“我發現你們涼城的東西都挺好吃的,昨天的雞,還有這包子,都很符合我的口味。”
我說:“你喜歡吃就好,我媽不知道早上幾點出去買的,非讓我給你帶過來。我早上十點就被她給吵醒了。”
紀貫新說:“還是阿姨對我好,趕明兒我給阿姨買禮物,沒你的份兒。”
我忙道:“打住,你可千萬別給我家裡人再買東西了。”
紀貫新挑眉道:“幹嘛?”
我說:“不幹嘛啊,你有錢也不能亂花,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
“呦呦呦。”紀貫新笑的意味深長,隨即看着我說:“你這還沒跟我怎麼樣呢,就開始替我算計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