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這次回來夜城,自然是要跟徐應嘉和湛白他們見面的。孟岑佩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所以路瑤就跟徐應嘉他們約了個時間。一起出去吃飯。
臨出門之前。紀貫新故意佯裝無意的問道:“今天就你跟徐應嘉倆人嗎?”
路瑤說:“還有湛白。”
紀貫新想起路瑤臨離開夜城之前,湛白爲了她暴揍幾個男記者,要不是家裡面後臺硬。加之他在背後有意壓着。這事兒一準鬧大。
“你們兩個女的聚會,他跟着湊什麼熱鬧?”
紀貫新說話的時候。正在換衣服,所以也沒去看路瑤的臉。
路瑤同樣在穿裙子。聞言,她理所當然的回道:“我們一向是三個人在一起的。”再說了。她也沒把湛白當男的好嗎?
可紀貫新不這麼想。他說:“我覺得湛白對我有意見,是不是我跟你在一起,他不爽啊?”
紀貫新單手繫上襯衫袖釦。終於側頭看了路瑤一眼。
路瑤套上一件勃艮第紅的裙子。因爲拉鍊在後背。所以她正反手拉着。
紀貫新走過去,站在她身後。伸手幫她拉上拉鍊。然後順勢從後面環住她的腰,把下巴抵在她肩膀處。
路瑤也不是傻子。她聽出紀貫新話裡話外對湛白的擔心。從前她跟他沒到這個關係,所以有些話不好說。如今她也該大方的告訴他實話了。
“你不用擔心湛白,他不會喜歡我的。”
紀貫新頭一側,好看的脣瓣幾乎貼在路瑤耳朵上,他開口問:“你哪兒來的自信?”
溫熱的呼吸撲灑在路瑤耳邊,她也是微微側頭,雖然房間中沒有其他人,可她還是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小聲回道:“他喜歡你這種的。”
“嗯?”紀貫新眉頭一蹙,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路瑤見他這樣,忍不住小聲提醒了一句,“他不喜歡異性。”
紀貫新一雙漂亮的長眼睛咻的瞪大,是真的意外,他不可置信的確認了一遍,“你說他是gay?”
路瑤不怎麼喜歡這個字眼,總覺得帶着那麼一絲絲的歧視,所以她眉頭輕蹙,小聲回道:“你這麼大聲幹嘛?不喜歡異性怎麼了?人活一輩子,難道還非得循規蹈矩的?”
紀貫新只是詫異湛白竟然是gay,他沒告訴路瑤,單純以男人的角度來看,湛白都是很爺們,也挺有魅力的,真是沒想到……
不過聽路瑤這麼一說,紀貫新馬上便勾起脣角,輕笑着道:“你急什麼?我有說他什麼壞話嗎?”
路瑤憋着嘴回道:“反正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的朋友,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鏡去看他。”
紀貫新根本不在乎這事兒,他只是摟着路瑤盈盈一握的纖腰,貼着她耳邊說:“不喜歡循規蹈矩是麼?我也是,那要不要我們玩兒點兒刺激的?”
路瑤一聽他這口氣,就知道他又憋着不正經呢。
回手就給了他一肘子,其實不疼,只是紀貫新怕癢。他往後一縮,路瑤從他懷中掙出來,看着他道:“你不是約了人嘛,趕緊走吧,我也要去找他們了。”
紀貫新揉着自己根本不痛的胸口窩,撒嬌的道:“爲了朋友,連老公都狠心下手。”
他演技高超,即便路瑤知道剛纔自己沒下重手,可也難免被他給騙過去。她走到他身前,伸手揉着他胸口,輕聲道:“疼了嗎?”
紀貫新順勢往大衣櫃門上一靠,沒骨頭似的,軟聲道:“你親親我,親一下就不疼了。”
這會兒路瑤當然知道紀貫新是裝的了,只是她心中也樂意裝糊塗。又往前湊了一步,她踮起腳尖,在他脣上落下一吻。紀貫新一把扣着她的腰,把她緊緊地攬到身前來,加深這個吻。
路瑤跟紀貫新是一起出的門,她牽着小白臉兒,紀貫新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了路瑤一把,省的她來回不方便。
路瑤坐進全粉內飾的跑車之中,把小白臉兒放到副駕,又像模像樣的給它繫好了安全帶。轉頭一看,紀貫新還站在車邊,她降下車窗,他俯下身,親了她一下,然後出聲囑咐,“路上開車小心點兒。”
“嗯,你也是。”
紀貫新又道:“看着點兒手機,我會查你的崗。”
路瑤笑着回道:“你也是。”
紀貫新也笑了,眼中滿是幸福之色,一瞥下巴,他說:“去吧。”
路瑤開車離開景辰一品,去到跟徐應嘉和湛白相約的地方。
一晃,三人已經有陣子沒見面了,本來說好了徐應嘉跟湛白去冬城看路瑤的,結果還沒等到他倆動身,網上已經盛傳紀貫新去了冬城,這不,沒多久,路瑤自己就回來了。
推開包間房門,路瑤以爲自己來的夠早,可徐應嘉跟湛白已經到了,兩人正坐在包間中邊玩手機邊聊天。
“嘉嘉,白公子!”
再見兩人,路瑤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激動,眼睛彎成了新月形狀,聲音也是難得的高八度。
徐應嘉跟湛白聞聲往來,但見走進門的路瑤,渾身像是發光一樣的美。這美不單單是她的外貌,短短几十天沒見,路瑤像是換了個人,由內而外洋溢着幸福跟陽光。
都說一個女人過得幸不幸福,旁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如今路瑤是真的過得很好,這一點,無論徐應嘉還是湛白,都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得到。
徐應嘉騰一下子從座位處站起,跑過來擁抱路瑤,路瑤也緊緊地回抱住她。
徐應嘉憋着嘴說:“想死我了。”
路瑤笑着道:“我也想你了。”
她一擡眼,看到對面坐着的湛白,對他挑了挑眉。湛白也站起身,走過來。
路瑤主動張開雙臂,連着湛白也給了個大大的擁抱。
湛白眼底很快的閃過了一抹輕詫,他覺得這次再見路瑤,路瑤整個人變得陽光了許多。雖然從前她也只跟他和徐應嘉熟絡一些,但像是這種外露的表達,路瑤是不會,或者說是不輕易做的。
果然,徐應嘉把湛白心底的疑問直接說出來了,“瑤瑤,你現在輕鬆了好多,感覺你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路瑤美眸微挑,自己還沒發覺,“是麼?”
徐應嘉點點頭,“是啊,我隔着三米都能感覺到你渾身上下散發的爆棚幸福感。”
路瑤到底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紅着臉說:“哪有?”
見到路瑤臉紅,徐應嘉瞪眼道:“那那那,這纔是你。”
路瑤嗔怒着說:“才一見面你就拿我開涮,早知道我真應該聽紀貫新的。”
徐應嘉馬上問:“聽他什麼?”
路瑤回道:“紀貫新說,我這麼長時間沒跟你們見面,你們見面一定會揶揄我,我當時還跟他犟來着,說你們根本不是這種人。”
現在這麼一看,嗐,她還真不如紀貫新瞭解他們。
徐應嘉說:“看你張口閉口紀貫新紀貫新的叫着,怎麼樣?現在倆人如膠似漆,正甜蜜呢吧?”
路瑤這陣子雖沒跟徐應嘉見面,可是電話是一直沒斷,所以徐應嘉也知道路瑤跟紀貫新的感情發展走向。
路瑤見她明知故問,乾脆一瞥眼,不搭理她了。
湛白喜歡狗,看見路瑤牽着小白臉兒進來,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頭。小白臉兒自帶‘自來熟’屬性,逮誰粘着誰,這會兒看見湛白,更是撲着往他身上竄。
湛白乾脆將它抱起來,然後對路瑤說:“終於完成你養個寵物的心願了?”
路瑤但笑不語。
她很喜歡小動物,早前徐應嘉跟湛白也想着送她一隻。可是路瑤說,她自己都是寄人籬下呢,再弄個貓貓狗狗,豈不是平白無故的給別人添麻煩?所以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忍着沒有養。
如今紀貫新不僅完成了她的心願,還給了她一個家。或者可以倒過來講,因爲他給了她一個家,所以路瑤纔會肆無忌憚的往這個家裡面填東西。
三人坐下邊吃飯邊聊天。湛白光顧着照看小白臉兒,只偶爾搭一句茬,倒是徐應嘉對路瑤近期來的事情特別感興趣,拉着她問東問西。
尤其是不愛戴首飾的路瑤,手上忽然多了一枚特別乍眼的戒指,徐應嘉拉着她的手,滿眼閃光的問:“哇塞,這不會是紀貫新向你求婚的戒指吧?”
聞言,湛白都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
路瑤淡笑着回道:“不是,是貫新他媽媽送給我的。”
徐應嘉眼睛一瞪,語氣誇張的說:“我去,那這含金量更高啊!未來婆婆送的,看來你們這次碰面,已經算是把事兒給定了唄?”
路瑤微垂着視線,不好意思的笑笑。
徐應嘉見狀,抱着路瑤的手臂,枕着她的肩膀,半真半假的說:“豪門媳婦,我以後的幸福跟前程可就指望你了,你回去跟你老公說一聲,讓他放水把我招進新銳唄。”
說着,她在路瑤肩膀處蹭來蹭去。
路瑤哭笑不得,一邊推着她的頭,一邊道:“我不當傳話的,你自己跟他說。”
徐應嘉道:“你老公哪兒是我能隨便見着的啊?”
這頭話音剛落,路瑤的手機響了,上面顯示的是‘老公’來電的字樣。
這是紀貫新偷着改的,路瑤發現了,他還不讓改回來。如今徐應嘉看見了,更是一眼就認出來,連聲道:“哎呀,說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