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四章清障誅魂一週後,裴東來從沈城請來的律師團隊便到了清城。裴東來果然是大手筆,沈城最具影響力的律師事務所派來三位大律師,入住三元酒店,並立即展開了相關的準備工作。
我的傷已經基本痊癒,此間一直住在毛毛的出租房。享受了幾天“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奢侈生活,毛毛給我置備了幾件得體的行頭,極盡關愛。當然,夜夜**是少不了的!
到了1月16日,一大早我就給無情打電話帶着三名核心戰隊成員在黃泉路十字路口集合。無情開着黃司令的轎車接我,到了黃泉路十字路口,跟三位兄弟一一見過面。
“咱們的行動要低調,不動手能解決問題儘量不動,但要是有人反抗,就地幹他!”這是我的底線,我想那幫小混混不會跟我過不去的,他們大多是陳倫老鬼的部下。
爲了這次行動,我謀劃了多日,聯繫了封青梅和雷鳴,通知他們要隨時注意張子清的動向。雷鳴驚駭不已,我簡單地說了下原因後,才向我保證:就當他什麼也不知道!
青梅姐倒是小心得緊:“我和裴伯父正在和律師團研究預案呢!”
我冷笑一下,真他媽的專業,還有預案?!
“無情,隊員們都清楚幾個點了?”
“嗯,我跟他們交待好了!”
我甩了一下風衣鑽到豪華轎車裡面:“去九蹬禪院!”
轎車飛一般駛向九蹬禪院,三分鐘的路程,瞬間就到。九蹬禪院還是老樣子,我摸了一下門口立着的託天神將,冷笑着看了看寺廟的大門。大門緊閉,裡面靜悄悄的。
無情叩響了門環,半天才出來個年青和尚:“你們找誰?”
“找管事的!”無情推開小和尚便闖進了院子。
院子裡面死氣沉沉,大雄寶殿的門也緊閉着。我緩步走到寶殿之內,裡面正有十數人在念經,看見我們一行五人進來,都嚇得不輕,結結巴巴地念着“彌豆腐”,躲開一旁。
十分鐘不到,從門外進來一人,身穿藏青色的中山裝,面色陰沉,目光銳利地盯着我們。
“是你?”我心下驚疑不已。此非別人,正是曹老七。我嗤笑了一聲:“原來是七爺!最好不過!”
曹老七乃是雷鳴的手下,卻直接受張子清的領導,沒想到他坐鎮九蹬禪院,真他媽的是怪哉!
“金雨?你們……幹什麼?”
我冷笑一聲,戲虐般地環視了一下大殿:“兄弟,我是來收回禪院的!”
曹老七臉色登時變得黑紅起來:“這裡已經換了主人!”
“是嗎?你的主人還是禪院的主人?你說得很對,這裡早換了主人,不過卻不是你主子!”我冷笑道。
“你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曹老七咬牙說道。
我正然發火,只見二虎上去就是兩拳一腳,把曹老七打翻在地。大殿裡面的和尚尼姑們見勢不好,紛紛奪門而出。
彌豆腐!這可是你自找的。
“兄弟,陳倫將這裡交給了我,卻被人鵲巢鳩佔,想必你是瞭解的?”
曹老七早沒了精氣神,黃司令的幾個保安他從來沒見過,不過從二虎方纔利落的身手和狠勁來看,他斷然是惹不起的。
“金雨,我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我也是在他手下混飯吃,這裡沒有我一點利益,你應該明白!”曹老七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說道。
我走近他身手拉了起來:“兄弟,此間的事情你比我明白!張子清是什麼樣的人你更明白,我不希望兄弟你受傷,你若是跟他脫離了關係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說罷我向無情使了個眼色。
無情從懷裡掏出五沓嶄新的票子,甩到了香案之上。
“這裡本來就是陳倫的,我不過是代管,這錢是你的工資,如果你不想幹,路只有一條——離開清城!懂嗎?”
曹老七思忖了一番:“我懂了!這裡交給我,我不想丟了飯碗,張子清那邊我幫你擺平!”
“呵呵!你不用擺平他,跟以往一樣,好好處就成,不過有什麼消息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拍了一下曹老七的肩膀,這傢伙還算識時務。
從九蹬禪院出來,無情疑惑地問道:“兄弟,你不怕他把這事捅出去嗎?”
“怕,也不怕!”我心下冷笑,這兩者沒有太大的區別,曹老七如果還有點腦袋,是不會將這事告訴張子清的,但萬一告訴了則更好!有時候打草驚蛇也不失爲兩側,至少能讓我看到蛇!
“去臥佛!”第二站選在了臥佛,原因很簡單,臥佛裡面的鬼是最不好對付的,不過我不確信那裡究竟還有鬼沒。
轎車很快便到了水晶宮,在臥佛腳下的空地停了下來。水晶宮我不想再進去,裡面的屍林讓我忍受不了,而且自從我探了水晶宮和臥佛地獄,不知道陳倫和張子清是怎麼處理的。
臥佛已然破敗了,空地上殘雪藏污,黑不溜秋的冰閃着光亮。我望了一眼臥佛頭部,那裡也是冷清異常,但佛腳前面的攝像頭卻還完好如新。我記着這隻攝像頭探臥佛出來的時候被我砸碎了的。
“無情,大家小心了!”
一行五人沿着小道向山上行去。
天氣乾冷,山風硬朗。我想起闖臥佛那次冒險行動來,隔着水泥牆,裡面便是十八層地獄,而且那地獄竟然有幾層是真的機關!我心下狂跳不已,時隔半年我又回到了起點,不過這次不是來探臥佛的,而是來收回它,連同裡面的罪證!
臥佛腦袋前面的空地堆積着殘雪,小房子的窗戶糊着塑料,山風吹來發出“噗噗”的聲音來。我站在空地上往屋裡面看,不是十分清楚,但裡面的確有人。
無情上前幾步敲開了門,便退到了我旁邊。門打開,從裡面探出一隻腦袋來,看見我以後竟然咧嘴笑了笑:“大哥,我等你呢!”尤廣利利馬打開門笑道。
草!難道是這小子守着臥佛?
“守衛呢?”我疑惑地問道。
尤廣利指了指屋中:“睡覺呢!”
我舉步進了屋子,正然看見地上窩着一個人,不過是被五花大綁起來的!
“尤四,怎麼回事?”我低頭辯認着,那傢伙腦袋幾乎插進了褲襠裡面,但我還是辯認出來了,是他媽的小秋!這傢伙被我塞到永安寺後院的觀音殿地道里面,竟然還活着!
“大哥,這事不關我的事!我那有能耐把他整倒啊?”尤四油滑地笑道。
正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金屬的撞擊聲,我慌忙閃身跳到了外面,只見二虎正瞪着眼珠子,手中的精鐵尺砸中了石頭。對面站着一位穿着一身藏青色中山裝的人。
“二虎哥!”我慌忙叫住了他。
雷無常臉色平靜,看見我出來,眉頭才舒展了一些看着我。
“無常,你怎麼來了?”我狐疑地問道。
無常面無表情,用手解開了領口舉步走進了屋子。這傢伙的確很怪,不過沒有什麼壞心眼兒,我思索了一下閃身進屋把門關上。
“金雨,尤四已經跟我說過你要來,雷科長電話通知我要保護好臥佛,所以我就提前來了一步。”
“小秋是你綁的?”
無常點點頭:“被我打暈了,尤四綁的!”
我點燃一支菸允吸了一口:“做的好!不過這裡恨危險,你要注意點安全!我調兩個兄弟跟你一起守臥佛,怎麼樣?”
“不用了,雷科長說裡面的機關已經啓動了,誰也進不去!”
我心下一驚:地獄裡的機關啓動了?難道是張子清弄的?
“怎麼回事?”
雷無常低頭看了一眼小秋,此時他已經醒了過來,窩在地上起不來,掙扎了幾下看見了我,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
“他知道!”
我瞪着眼珠子盯着小秋:“機關是誰啓動的?”
“呵呵!”小秋不屑地哼哼了一聲,眼皮一翻沒搭理我。
門忽然打開了,尤廣利鑽了進來,媚笑着看了我一下:“大哥,怎麼啦?”
“地獄的機關是誰啓動的?”
尤四擼了一下腦袋,看了一眼小秋:“我大哥問你呢!”
小秋又哼哼了一聲:“草擬奶!”
尤四一愣,隨即掄起手便打在小秋的臉上,估計是沒打正,一下搧到了他的褲襠上,小秋“嗷”的一聲慘叫!‘我的眉頭一緊,太誇張了?
“誰他媽的啓動的機關?不說我廢了你的小弟!”尤四又是一嘴巴子,這下打得結實,小秋的嘴角登時流出血來。
“陳倫!”小秋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只見尤四掄起了手掌又是一個嘴巴:“草擬嗎的,二爺也是你隨便叫的?!”
陳倫老鬼啓動了機關?我心下不停地翻騰着,難道他是爲了保護裡面的罪證?我靈光一閃,這種可能最大!
“廣利,你留在這裡陪着無常守衛臥佛,有情況及時彙報!”我說完便向無情使了個眼色。
無情自當心領神會,從兜子裡面掏出五萬元錢扔到桌子上。
“這是這兩個月的經費,不夠跟我要!”
出了小屋子,我站在空地上,心下如打翻了五味瓶。兩年來,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這裡,其中艱難不言而喻。
“金雨,我姐走了!”冷無常冷漠地說道。
我猛然轉過身,盯着冷無常:“她……她上哪去了?”
“天堂!”
“放屁!”
“她說的!”
“……”
我抓過電話直接給吳心打了過去,過了一會電話才接通。
“無雙上哪了?”我低吼到。
吳心嚇了一跳:“怎麼了金雨?”
“我他媽的問你冷無雙去哪了?”
“天堂啊?!”吳心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一下便把電話摔到了地上,氣得幾乎吐血!雷無常卻神情淡漠地看了我一眼:“我姐說她過幾天還回來!”
草,怎麼回事?我頭疼欲裂。
“金雨,屋裡那傢伙怎麼處理?”無情看了我一眼問道。
“送到地獄去!”我低吼了一聲,便裹緊了風衣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