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道口逆襲李老禿和汪大喇叭耷拉着腦袋,不說話。
我微眯着眼睛,心裡冷笑着:先涼你們兩天,然後再做處理!
“小……金,沒想到……你這麼大的火氣!”汪大喇叭一看就知道是心虛,臉色尷尬地陪着笑臉說道。
我正想緩和一下氣氛,畢竟我是初來乍到,強龍不壓地頭蛇,這道理我是懂的。
李老禿忽然陰陰地笑了一聲:“金雨,你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我冷漠地盯着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心裡面已然做出決定:此人不能留!
“李叔,能不能砸到自己的腳,不太好說,不過這石頭我是搬定了!”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李老禿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我忽然笑了笑:“汪大喇叭,你今天表現不錯,這個月加一百元錢!不過你也聽到了,李叔是在威脅我!對不?”
汪大喇叭臉色一喜,又透出一種難言形狀:“老李,小金今天做的是有些直性了一些,可你這話可說得有點離譜了!”
“放你媽的屁!汪大喇叭,你他媽的裡外不分還是怎麼的?”李老禿竟然在我辦公室裡面撒野!
我“騰”地火氣就上來了:“李秉才,你當我是軟柿子?我一個電話,就讓你閉嘴,信不?”
汪大喇叭見情形不好,臉色難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金,你消消火氣,老李這兩天家裡有點煩心事,你彆氣他了!”
說完就把李老禿給推出門去。李老禿在門外跳着腳的罵起來,汪大喇叭就站在旁邊看着,這齣戲看來還沒完!
我拿起手機給姜八綹打電話,告訴他我被“欺負”了。姜八綹在電話裡面“撲哧”一笑:“誰欺負你?”
“李老禿!”
“好,我馬上就到!”
放下電話,我站在門裡面向外看着跳着腳罵我的李老禿,忽然一笑:“李叔,你可真lv!累不?”
李老禿通紅的眼珠子盯着我,又看看旁邊的汪大喇叭:“lv是什麼東西?”
就這他媽的素質還罵人?我要是罵他能把他罵吐血!
“就是驢的意思!“汪大喇叭笑着把李老禿弄出小樓。
看着兩個老傢伙晃晃着我就心煩,今天這齣戲看來還不算結束,我坐在椅子裡面,點燃一支菸。我想要在這個崗位上做出點成績可真夠難的,兩個老油條,一對小癟三。不過事情還真不能鬧得太僵,張園主不是說過麼: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封青梅,自從上次在康樂宮見了一面後,就再也沒聯繫了,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我琢磨着怎麼再找到她要幾張光盤,不過這種念頭一提起來就被打消了:封青梅是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給我的!
姜八綹到了內保部的小樓的時候,李老禿和汪大喇叭早就走了。
“人呢?““走了!““怎麼回事?“我狡捷地笑了笑:“師傅,計策!”
“你小子又搞什麼花樣?”
“沒有,宮總要我增添人手,我就把您和杜富貴調來了!”
姜八綹眼神一緊,皺着眉頭想了想,忽然一笑:“你小子真奸詐!”
“這是智慧!行了,估計這兩天調令就能下來!”
“這樣也好,我也想清閒一下!倒了一輩子班,有點累了!”
我心裡苦澀一笑,沒想到姜八綹竟然以這種方式告別了倒班生涯,人的路真是沒法猜測算計,誰也無法預料。
“師傅,去臥佛了麼?”
“去了!”
“什麼情況?”
姜八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沒情況!”
怎麼會呢?我和春燕姐可都感覺到了異常,而且春燕姐是親眼所見!
“您是什麼時候去的?”
“前天晚上,我自己去的,沒見到什麼鬼影子,不過臥佛現在很冷清。”姜八綹看着我說道。
我點點頭:“師傅,調令下來了你先不用着急上班,就在家裡面養着,實在無聊了再來報道!”
“你小子可真邪性,我一天不上班都感到羞恥!”
我臉色一紅:“這不是待遇麼?領導的待遇是出去療養,咱工人沒那個資格,就在家裡面療養!”
姜八綹“嘿嘿”笑了一聲:“金雨,你怎麼把杜富貴也調來了?”
爲什麼調杜富貴?很簡單,這小子看着像豬頭似的,實質上很有城府,關鍵是他了解清城最邊緣人羣的情況,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缺個部長助理!”我調笑着說道。
送走姜八綹,已然是黃昏時分。我收拾利落下樓,想去廠子的鐵道口檢查一下。這是電廠與外界聯繫的唯一一條鐵路線,這條線路有一個分支:一條是現在正使用的去往源城的鐵路,另一條則是通往地下電廠。
上任幾天來,我初步瞭解了一下我所管轄的範圍,整個廠區六道大門,其中五個大門是走機動車的,一個大門是職工們上下班通行的。不過我發現六個大門幾乎都是開放式的,人車並行,也不管是上班下班還是工作期間,幾個大門從來都有人通過。整個廠區簡直成了菜市場,附近農民兄弟放牛都從工廠院裡穿過去!
這樣的環境能保證廠子的安全嗎?汪大喇叭信誓旦旦地說能!這事我問過李老禿和汪大喇叭。大喇叭的意思是說放在長子裡面的設備零件之類的即使沒人看着也丟不了——那東西太沉,都是幾噸重的,誰也偷不走!
我正沿着煤場向鐵路道口走着,忽然感覺身後面似乎有人在偷窺一般。我的心裡面動了動,腦子翻了幾回:莫非有人跟蹤不成?
黃昏的陽光溫暖地灑在煤山上,整個煤場空曠無人。高大的翻鬥機在不知疲倦地轉動着,發出轟轟的聲音。前面就是道口,一隻木頭杆子橫在我面前。道口值班室裡晃動着幾個人影,我正要邁步向值班室進去的時候,值班室的門開了,是被踹開的!
三個人擋住我的去路。我的心一緊:是經警保安還是社會混混?看不出來。不過我知道經警都是穿制服的,這三個傢伙沒穿制服。
“你是金雨?”中間的高個子長頭髮年輕人呢低沉地問道。
我沒答話,眼睛向着值班室內看去,裡面還有人!我嚥了口吐沫,心裡已然清楚:打擊報復!
“問你話呢,裝死啊!”旁邊的矮個子罵道。
我忽然笑了笑:“想打架就上來,那麼多廢話?不過我告訴你們,這是廠子裡面,我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可算作工傷!”
三個傢伙一愣,中間高個子那傢伙卻陰陰笑了:“那你就工傷!”
“不過我把你們收拾了,你們就是——賊!”
這叫心理攻勢!收拾三個小流氓不在我話下,不過我得知道幕後是誰在搗鬼!
值班室裡的門打開了,走出兩個人來。藉着黃昏餘輝,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矮胖子禿頭的正是李老禿!
“金雨,你還牛逼不?”李老禿一副流氓的嘴臉。而站在旁邊那位卻沒動,那傢伙我認識。
“李秉才,打擊報復是不?”我微眯着眼睛問道。
李老禿臉色陰陰地看着我:“算你工傷,想要斷胳膊還是斷腿?看在你戴眼鏡的面子上,你選選!”
囂張得很!不過我還是笑了笑:“李秉才,從現在開始,你叫我爹我都不會給你面子!”
“哥幾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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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三個傢伙蜂擁而上,我還沒等反應過來,眼鏡就飛了出去。不過不是被打飛的,而是被我扔到煤堆上面的。眼鏡片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亮光,我的身子也懸了起來,兩個“高踢”,二十秒鐘,就跟踢殺手雷無常那次一樣,只聽到四聲“啪啪啪啪”的響聲,三個倒黴蛋還沒衝到我身邊,便哀嚎着倒在地上。
我專門踢人臉,臉上的防護最少,擊打也是最有效!
李老禿臉色一變,從旁邊拽過一隻鐵鍬就衝上來,氣勢威猛,這要是被打到,我絕對得頭破血流!我冷不丁的一閃身,一腳就踹到李老禿的後背上,這腳的力度可不小,李老禿的鐵鍬劈空,人卻直接衝上了煤堆,然後就從煤堆上滾了下來。
我上前幾步,抓起鐵鍬,上去就一下,不過我是沒往李老禿身上拍,而是將半鍬煤面子甩到李老禿的腦袋上,然後鐵鍬就飛了出去,直接插在李老禿頭頂上方的煤堆裡面!
我彎下腰拾起眼鏡,吹了吹戴上。地上的三個傢伙都看傻了,驚恐地看着我。
站在值班室門前的那人連續擊打着手掌:“好身手!不愧當內保部部長!”
我緩緩地走到那人前面,“嘿嘿”笑了一聲,隨後就是當胸一拳!那人卻沒躲,一拳就打在他胸脯上面,發出沉悶的聲音。
“你他媽的還看熱鬧?!”我大大咧咧地笑道。
“金雨,我想看看他們是怎麼被你打趴下的!”那人詭異地笑道。
我摟着那人的肩膀,然後回頭看看三個驚訝無比的傢伙。
“怎麼樣?他沒難爲你?”
“難爲個屁啊?他現在忙得就跟賊似的!沒時間搭理我!”
“這幾個是你的手下?”
“你看呢?”
“像!跟你一樣的草包!”
“去你的!走,咱哥倆喝幾杯去!”
“李老禿一會還得劈我!”
那人看了一眼已然從煤堆裡面爬起來的李老禿,一臉壞笑着走了過去。只聽“噼啪”的嘴巴子聲音傳來,一下子打了李老禿四個嘴巴子!
李老禿已然蒙圈了,指着我,瞪着眼睛,張着嘴,鼻子裡面流出鮮血來,滿臉煤黑,渾身煤灰,就跟地獄死鬼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哥哥好容易才當上個副部長,你他媽的就不老實?想死先跟我說一聲!記住沒?”
李老禿渾身顫抖,體似篩糠,說不出話來。
“李叔,你看的道口可真嚴實!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不要上班了!”我盯着李老禿驚懼的眼睛說道。
“金雨,跟他廢什麼話?咱哥倆喝酒去!”
我“嘿嘿”一笑:“二毛驢子,你他媽的翻天了是不?敢在我的地盤打劫我……”
“哥,我是在幫你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