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鳥的嘰喳聲把王質吵醒。王質站起身來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用力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臉上以及身上的泥漿早已凝結成泥塊,粘在身上弄得王質好不舒服。王質收拾好行李,想找一條山澗河流之類的洗個澡,好好清洗一下身體。
王質繞出山垛來到一個山坡,山坡下面有一個湖。求湖得湖,王質大喜,拿上行李滑下山坡穿過一條山路來到湖邊。接着王質找了一個方便下湖的沙地,脫下衣服連同行李一起藏進沙地旁邊草叢深處。
王質本打算裸泳的,但轉念一想,湖邊就有條山路,說明這裡經常有行人,大白天裸泳多有不妥,於是穿着褲衩下湖。
一開始感覺湖水冰冷,王質不斷打冷戰,等活動開了身體發出熱量後又感覺舒暢無比。洗乾淨身上的泥後,王質來來回回遊了一刻鐘,遊累了仰躺在湖面上看着天,感受天的浩瀚,思考一些自己的問題。他曾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要娶謝姑娘爲妻,他不想讓這個目標淪爲空想,但要怎麼實現呢,他目前毫無頭緒。王質想來想去都想不通,便一頭扎進湖邊閉氣思考。
同一時間,山路那頭有一位白衣少女清晨縱馬而來,到達沙地後放馬吃草,自己則在湖邊欣賞景緻,時不時扔顆沙石進湖裡。
正在身心放鬆、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少女看見湖面上忽然冒出半個身體,披頭散髮的。少女以爲是水怪,驚叫一聲,被嚇暈過去,倒在沙地上。
王質也是一懵,自己剛從湖底浮出來換氣就聽到一聲尖叫,循聲看去,一個白衣少女仰面而倒。王質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救人要緊,於是手腳並用快速游回岸邊,上岸救人。
少女幽幽醒來,睜眼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裸男俯下身在掐自己人中,立即驚恐地大聲驚叫,同時雙手交叉護住胸部。
少女叫聲之大震得王質耳膜生痛。王質連忙站起身來,一邊用手勢示意自己無意冒犯少女,一邊忙後退幾步。
少女冷靜下來,知道他是在救醒自己,有點不好意思臉微微泛紅,遂問王質:“你,你爲什麼突然從湖裡冒出?我還以爲是水怪。”
王質故意一臉不悅地道:“你見過這麼帥的水怪嗎?”
少女被他逗笑,笑罵:“臭不要臉!哎,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呢。”
王質道:“我在湖底思考問題。”
少女覺得很怪異又很驚奇,睜大眼睛看着王質道:“哪有人會在湖底思考問題?”
王質指指自己,笑道:“有啊!我!”
少女“噗嗤”一笑,問:“你在湖底多久了?我來的時候都沒看到你。”
王質道:“大約一盞茶吧。”
少女驚奇道:“這麼久?”
王質道:“我經常跑山路來練氣,所以肺活量有點大。”
少女哦了一聲,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王質道:“你身子也太弱了吧?這都能把你嚇暈。”
少女嘴硬道:“如果我看見你下湖,你肯定嚇不了我。披頭散髮的,我還以爲是水怪。水怪!你懂嗎?”
王質道:“我看你衣裳質地不錯,又這麼弱不禁風,想必你是大戶人家的子女吧?”
少女立馬雙手交叉護住胸部,驚恐地問王質:“你,你剛纔摸,摸……”
王質心裡覺得好笑,心想這姑娘挺有趣的,於是逗趣地對她說:“我可是有心上人的人,纔不會對你這個醜八怪有什麼壞心思。”
少女立即怒道:“你纔是醜八怪,你們全家都是醜八怪。”
王質笑而不語,走到草叢邊拿起藏在此處的衣服和行李,轉過身來笑着對少女說:“我去前面樹林換衣服囉!你可不許偷看哦!”
少女被氣得滿臉通紅,大聲道:“誰要看啊!你變態!”
王質換好衣服,整理一下頭髮,發現樹上有野果子,纔想起來自己還沒吃早飯,游完泳特別餓,於是爬到樹上摘野果子吃。
就在此時,王質突然聽到一聲驚恐而急速的呼救聲:“救……!”
聲音嘎然而止,但是王質聽出聲音是剛纔那少女的,而且聲音也是從湖邊沙地的方向傳來的。
王質立即跳下樹扔掉手上的果子,從行李中翻出匕首,追過去看看。少女的馬還在湖邊上吃草,少女本人卻不見了。
王質在沙地上俯下身尋找打鬥痕跡,在凌亂的腳印中辨明方向,拉馬過來飛身上馬,打馬便追。
王質追了大約一里路就看見前方有一兩馬車,於是加緊打馬靠近。這條路是山路,路面狹窄,並不適合馬車行駛,因此前面馬車行駛的很緩慢。
見到後頭有人追上來,馬車裡的人知道在山路跑不過後面的追兵,就停下馬車手持兵刃守在馬車後面等着王質過來。
王質遠遠的勒馬細看,對方有兩個人:一個書生打扮,手持長劍;另一個穿着件馬甲敞開衣服,手持兩支判官筆。王質在馬上紋絲不動,就遠遠的看着那兩人。
那兩人相互看一眼,便一同拿着兵刃衝向王質。王質等他們跑近了,勒過馬頭往回跑。那兩人見趕跑了王質,冷笑一聲走回馬車準備繼續趕路。
誰知道王質看見他們上了馬車又打馬追過來,那兩人只好下車準備迎戰。但是,王質就是不過來,兩人也追不過馬。
就這樣僵持了一陣,書生模樣的人對穿馬甲的人說:“兄臺,你駕馬車先走,我來斷後。等我殺了這慫包,再騎他的馬追上來。”
穿馬甲的人應了一聲好,便返回馬車駕車離去。
書生持劍立於山路中心,大聲對王質說:“人要沒了,你還不過來追嗎?”
王質催馬走近,飛身下馬,抽出匕首正對書生。
書生冷笑道:“小子,這回不逃啦?”
王質笑道:“我想過了,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一下。”
書生冷笑道:“好!我就讓你死得不那麼痛苦。”
書生挺劍刺向王質心臟,王質舉起匕首抵擋。誰知道書生劍刺乃虛招,劍身蕩了個劍花便纏上王質的手臂。王質大驚急退兩步,舉起右手一看,袖子已經被割斷。
書生賞識的說:“你小子逃跑的功夫還真不賴。我本以爲剛纔能廢了你的右手。”
王質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