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長城內外,那個大唐本土的部隊調集開了許多騎兵,並且他們還用那個木質大鳥輔助偵查,可是那個丁零族的部落傢伙們他們十分狡猾,那個湯章威的手下,已經盡了很大的努力,可是他們還是沒能夠抓住他們,消滅他們。
湯章威知道,那個唐昭宗開始在郢州城裡調兵遣將之後,他立即乘坐木質大鳥回到了郢州城內。
在那個大唐的郢州城內,那個唐昭宗和湯章威的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但是在那個長城內外,那些遊牧民族,和大唐守軍之間的戰爭也很激烈。
那個白存孝,和韋由基,他們與那個丁零族,以及白匈奴的聯合大軍,他們也打得難解難分。
湯章威有時不得不兩邊跑,他就像一個滅火隊員,不過湯章威爲了穩定大唐的局勢,他有時不得不這樣做,那個湯章威知道,有時自己這樣做不是很值得,他就像一個捆住手腳,然後和敵人戰鬥的人一樣,可是那個湯章威也需要別人給他勇氣。
但是,那個佘冰冰,還有那個霍子伯這個時候,都表現出來了讓他驚喜的品質和能力。
更讓那個湯章威吃驚的是,這個時候那個費雪純終於想明白了誰纔是她的大佬,她沒有在那條背叛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雖然,那個湯章威覺得這個女人越來越討厭,可是那個女人還是繼續爲他們提供着服務。
“她用不着爬下去,”白存孝說。“我們可以用吊用品的筐子把她放下去,就像你頭一次來我們把你吊上來一樣,凱瑟琳。”
她看着白存孝非常自如地跨下崖邊,用一隻手抓住一根繩子,腳底下找到了頭一個蹬頭。她看見凱瑟琳臉色有點發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跟着那個男人下去了,下得有點慢,更加小心。與此同時,湯章威拾起了一大盤粗繩子,旁邊韋婉兒也想伸手幫忙。這盤繩子的末端有一個套,是編進繩子裡頭的,成爲固定的一部分,從一個大木樁上套過來,木樁差不多在石壁和山坳之間一半的位置上。長繩的其餘部分全都甩在懸崖下,韋婉兒不知道他們用來搓繩子的是什麼纖維,這是她所看見過的最粗壯的索具。
過了不大功夫,白存孝上來了,身上攜着纜繩的另一端。他走到離第一個木樁不遠處的第二個木樁,然後把繩子拖上來,在他跟前乾淨利索地繞成一個大盤,一會兒就見一個挺大的像籃子似的帶凹兜的東西在懸崖邊兩根木樁之間出現了。韋婉兒滿懷好奇心地走過去就近看了看。
像繩索似的,這個筐子也很結實,平平的編織筐底,呈長橢圓形,底下用木板進行了加固和襯牢,周邊是像低低的柵欄一樣豎直的幫,裡邊要是躺下一個人也綽綽有餘,要是裝上一條中等大小的鱘魚的話,那魚頭和魚尾就從前頭和後頭伸出筐子外邊
筐是用兩根繩子懸吊起來的,筐的兩個長邊兩側各拴有兩個用纖維結成的環從崖邊上搭下來的大繩就穿在這個套上。
“爬進去吧,韋婉兒。我們會抓牢繩子把你放下去的,”湯章威說,一面戴上一副合手的連指皮手套,然後將繩子的長端在第二根木樁上盤了一道。準備往下放大筐。
看她有些躊躇,遂寧公主說,“要是你願意爬着下去的話,我可以做樣子給你看,我從來也不喜歡坐着大筐下去。”
韋婉兒又看了看那陡峻的攀爬的路,兩樣下法都對她沒有什麼吸引力,“我這回要試試大筐,”她說。
在小路往下去的地方,懸崖下邊的石壁很陡,它的傾斜度也就是僅僅可供人攀援,到了半腰有大木樁的地方,懸崖頂成了石壁上倒掛着的石砬子,韋婉兒攀進了大筐,坐在了筐底上,兩手緊緊抓住筐幫,骨節都有些泛白。
“你坐好了嗎?”白存孝問道,韋婉兒轉過頭來,點了點頭,怕鬆了勁,連話也沒有說,“把她放下去,湯章威。”
那個年輕男子往下鬆繩子,白存孝操縱着大筐越過崖邊。湯章威一面讓繩子從他帶了皮手套的手間滑出,一面憑着絞在木樁上的力氣控制着下落速度,大筐頂上的繩圈就沿着大繩滑行,韋婉兒所乘坐的大筐就懸在了碼頭上面的半天空緩緩地下降。
他們從頂上向下面的碼頭運輸補給品和人員的方式這樣簡單,卻是很有效率。這就全憑膂力了,從大筐本身來說,雖然結實,但相對來說重量較輕,因此用一個人也可以弄動相當大的分量。要是再添上人手,相當重的物件也沒有問題。
當大筐剛一越過崖頂時,韋婉兒閉起了眼睛,緊緊貼在筐邊上,聽得見她自己的心臟在怦怦地跳動。可是在她覺得她是在緩慢地下降時,她又睜開了眼睛,然後看見了四周的景象,不由得叫她目瞪口呆。這是一種她從來也不曾看見過,而且今後也不會再見到的絕景奇境。
懸吊在大峽谷中奔流的河水一側的陡峻石壁邊,韋婉兒覺得她像是飄浮在空中,對岸的石壁約離得有三裡之遙,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近在咫尺,而大門峽的有些地方比這兒相隔的寬度還要窄得多。這一段的河道相對來說比較直,當她向東向西通長地看了看之後,她可以感覺到它的巨大力量。當她快要到達碼頭的時候,她仰頭往上一看,只見石壁的崖邊上有一朵白雲飄過,她還看見了兩個身形——有一個看上去相當小——還有沃夫,在往下瞅着她,她朝他們揮了揮手,在她還在往崖頂上看的當口大筐輕輕一彈,就着地了。
當她看見凱瑟琳那張笑臉時,她說道:“真令人激動不已!”
“景緻好看極了,是不是?”她說,一面幫着她跨出大筐。
拉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對其他每個人,也許。”凱瑟琳瞅着他也迷惑不解地笑了,“我那陣子剛剛在學着操小船,”他開言道,“我身上帶了一柄魚叉——叉魚的梭鏢,就划着小船往上游去了,當時我看見有一條鱘魚在遊動,我以爲這下子我的運氣來了,我可以叉到第一條魚了,根本沒有想到我自己一個人會叉中那麼大一條魚,也沒有想到身在這麼一條小船上會出什麼事。”
“那條魚險些讓他把性命搭上!”巴羅諾板不住說。
“我連能否叉中魚也還沒有把握哩,我不習慣後邊連着繩索的梭鏢,”喬達拉接着說,“要是我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話,那我可就該擔心了。”
“我不明白,”凱瑟琳說。
“假如你是在陸地上打獵,梭鏢投中了什麼東西,比如說一頭鹿吧,甚至你是隻把它傷着了,而且梭鏢落了,也可以追上它,”白存孝解釋說,“魚在水裡你就不能追蹤了,魚叉上有倒鉤,還有一根很結實的繩子系在後頭,所以一旦你投中了一條魚,帶着繩子的魚叉就把魚和船聯在了一起,因爲繩子的另一端緊緊地拴牢在船上。”
“那條他叉中的鱘魚把他拖向了上游,連船帶人,”巴羅諾又打斷了人家的話頭。“我們就在那邊的河岸上,眼看着他從面前過去了,拖着拴在船上的繩子,我這一輩子從來也沒有看見過什麼人走得那麼快,那是我所看見過的最有意思的事情。喬達拉以爲他叉中了那條魚,其實是反而他被那條魚叉中了!”
凱瑟琳跟其他人一起笑了起來。
“到了那條魚終於流夠了血死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上游相當遠的地方,”喬達拉接着說。“小船差一點沒沉沒,我是遊着水上了岸的,當時處於進退兩難的地步,小船往下游漂,而那條魚卻擱淺在緊挨着陸地的一個水灣裡,我把它拖上了岸,當時我真冷得夠嗆,可我又丟了我的刀子,不能找幹木頭或什麼東西來生火,忽然間有一個扁頭人——克蘭部族人——少年出現了。
凱瑟琳驚愕得睜大了眼睛。這個故事該有一層新的含義了。
“他把我領到了他的火堆旁,在他的營地有一個老婦人,我冷得直打哆嗦,她就給了我一張狼皮,我暖和過來以後,我們就朝大河走去,那個扁頭……那個少年人想要一半魚,我樂不得地給了他。他把魚切成了兩半,把他的那一半扛走了。每個看見我從跟前過去的人都在找我,就在那時他們找到了我,就算是他們要笑話,我見了他們也高興得不得了。”
“到如今我也很難相信一個扁頭人竟能自己拿走那條魚的一半,我記得我們用了三四個人才把他剩下的半條魚弄動,”凱瑟琳說,“那可是一條大鱘魚呵。”
“克蘭部族的男人們都很壯,”凱瑟琳說,“可我不知道在這一帶地區還有克蘭部族的人,我以爲他們全都住在半島上的。”
“大河對岸以前有不少哩,”巴羅諾說。
“他們怎麼樣了?”凱瑟琳問道。
船上的人突然間都尷尬起來,有的目光看着地下,有的目光移向他處,最後凱瑟琳說話了:“敵人死了以後,郢州城聚起了很多人……追趕他們,過了一陣子,他們中有一多半……都不見了……我猜想他們都走了。
“有功夫我倒是願意看一看你們是怎麼樣把那皮子弄得那麼柔軟的,”凱瑟琳說。“我一直喜歡製作皮革和裘皮呢。我跟獅營在一起住的時候,我學會了怎樣給皮子染色,製成了一張真正紅色的皮子,克羅茲還叫我看了怎麼樣制白色皮革,我也喜歡你們的黃顏色。”
“我倒很驚奇克羅茲願意讓你看,”遂寧公主說。她煞有介事地望着羅莎里奧,“我以爲白皮革可是仙鶴家的秘密呢。”
“她沒有說那是個秘密。她說是她母親教會了她,可是她的女兒對制皮革不怎麼感興趣,她對於能把這項知識傳給某個人很高興。”
“對了,因爲你們都是獅營的成員,你們可以稱作是一家,”遂寧公主說,雖然她仍然很是驚奇。“我想她是不會做給外人看的,正像我們也不做給外人看一樣,沙拉穆多人處理麂皮的方法是秘密。我們的皮子很受讚賞,且具很高的貿易價值。要是人人都知道怎樣製做的話那麼皮子也就不會這麼值錢了,所以我們不跟別人分享這個秘密,”遂寧公主說。
凱瑟琳點了點頭,但是她的失望之情卻已溢於言表。“噢,這皮子真好,這黃顏色又明麗又漂亮。”
“這種黃色來自於泥沼的桃金娘,我們本來不是用它來染色的。可是卻成了顏色,桃金娘可以使皮子保持柔軟,就是溼了以後也一樣,”羅莎里奧主動地說,她停了一會兒,又添上道:“要是你呆在這裡的話,凱瑟琳,我們會教給你製作黃色麂皮的。”
“呆在這兒?多久?“
“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只要你活着你就可以呆在這兒,凱瑟琳,”羅莎里奧說,表情是十分誠摯的。“喬達拉是親戚,我們把他看成是我們當中的一員,對於他來說要成爲沙拉穆多人是要不了多久的,他已經都幫造好一條船了,你說你們還沒有婚配,我敢擔保我們可以找到人來跟你們互惠配對,那樣的話你們就可以在這兒成爲配偶了,我知道你在我們中間是會受歡迎的,自打我們的老巫師死了以後,我們就需要一位醫者。”
“我們會願意互惠配對的,”遂寧公主說。雖然羅莎里奧出於自然發出了邀請,但是看起來她這個時候提出來也很合適。“我可以跟馬肯諾說一說,可我敢說他會同意的,在傑塔米和索諾蘭之後,要再找一對我們願意跟他們互惠配對的人還挺難呢。索諾蘭的兄弟就滿好的,馬肯諾一向挺喜歡喬達拉,我也願意同另一位馬穆塔女人共住一個馬架子,”她朝凱瑟琳笑了笑,“韋婉兒也會喜歡她總會有她的‘手下’在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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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提議使凱瑟琳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