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醬骨頭
唐昭宗將金陵城江湖的高手聚集起來了,他讓何皇后爲他們這些人準備了肥牛火鍋,小肥羊火鍋,和醬骨頭,而且配上了大瓣蒜。
那些高手非常得意,他們吃得滿口流油,這樣的美味讓他們很得意。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爲免費的美餐感到不妥。
那些美味讓那些高手們唱起了歌,畢竟,像他們這些人都是社會的最底層,現在他們可以吃到美味的火鍋,醬骨頭,他們自然很高興。
加上,那個唐昭宗的米飯管飽,他用那些新鮮大米做的米飯,口感勁道,要比那些便宜的陳年大米好吃多了。
那些金陵城江湖的人,因爲自己的小日子過得美滋滋的,他們自然十分得意。
這個時候,外面忽然有了響聲。
他們盯着外面的那些人,那些人看着湯章威他們。
這些人十分的警惕,他們都怕有不測。
“那麼您什麼也不送給彼謙卡了,那您打算什麼也不送給他了?”老人嚇壞了;我覺得這當兒他準備放棄他自己的提議,讓我也能送他兒子一些東西。這老人是個好心腸的人!我向他保證說我是很樂意送些東西的,不過我不願意奪去他的快樂。“假如您兒子滿意,”我補充說,“您高興,那我也會高興,因爲我心裡會暗自覺得好象實際上是我送的一樣。”老人聽了這話完全定心了。他在我們這兒又待了兩個鐘頭,可是始終不能在一個地方坐穩,老是站起來,又嚷又鬧,跟薩莎逗着玩,偷偷地吻我,捏我的手,悄悄地向安娜·費多羅夫娜做鬼臉。最後,安娜·費多羅夫娜把他從家裡趕了出去。總之,老人真是高興得不得了,也許他還從來沒這麼高興過。
在那隆重的日子,十一點整,他做完禱告直接來了,穿一件織補得很好的燕尾服,真的穿着新背心和新靴子。他兩隻胳臂裡抱着兩捆書。那時候我們大家都坐在安娜·費多羅夫娜的客廳裡喝咖啡(那天是星期日)。老人開頭好象從普希金是一位非常好的詩人講起,然後,他又惶惑又慌張,話頭一轉,忽然談到一個人必須品行端正,假如品行不端正,那就會胡來,又說壞嗜好能把人毀掉,使人身敗名裂,甚至還舉出幾個縱飲喪命的實例來,最後結束說,他這一段時期以來完全改過自新,現在的行爲好得可以作模範了。他說他以前就覺得兒子的規勸是正確的,說這些他早就感覺到,全都記在心中了,可是如今在實際行動中也把酒戒掉了。他拿長期攢下來的錢買書送給他兒子,這件事就可以作爲證明。
我聽着可憐的老人說這些話,忍不住又要哭又好笑;是啊,必要的時候,他能把謊扯得多圓啊!那些書都搬到波克羅夫斯基的屋裡去,放在擱板上。波克羅夫斯基馬上猜透了真相。老人受到邀請留下來吃午飯。這一天我們全都那麼快活。午飯以後,我們玩抽籤遊戲,玩紙牌。薩莎歡蹦亂跳的,我也不比她差。波克羅夫斯基對我很殷勤,老想找機會跟我單獨談話,可是我老躲着他。這是整整四年以來我過得最幸福的一天。
而現在淨剩下悲傷、沉痛的回憶了,我要開始講我那些倒黴日子的故事了。也許就是因爲這個緣故,我的筆動得慢起來,好象不肯再寫下去似的。也許就是因爲這個緣故,我才那麼入迷、那麼熱心地回憶我幸福的日子中我那渺小生活的最小的細節。這種日子是那麼短暫;接着而來的就是隻有上帝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完結的憂愁,深重的憂愁。
我的不幸是從波克羅夫斯基的病和死開始的。
在我上面描寫的最後一件事的兩個月之後,他病了。在這兩個月之內他爲謀生而不知疲倦地奔走,因爲直到這個時候爲止,他還沒有固定的職務。象所有患肺結核的人一樣,直到最後一刻他也沒有放棄他能活得很長的希望。他只能在某處得到教師的職位,可是他厭惡這種職業。因爲身體不好,他不能在公家機關裡供職。況且,在機關裡供職,他得等很久才能領到第一次薪水。簡短地說,波克羅夫斯基到處碰壁,他的脾氣變壞了。他的身體垮下來,他也不在意。秋天到了。他每天只穿一件薄大衣出去奔走謀事,求人,央告人,這使他內心非常痛苦。他常把腳踩溼,衣服讓雨淋透,最後,他臥牀了,從此再也沒有起來過……在深秋時節,十月末尾,他死了。
在他生病的整個時期,我幾乎沒有離開過他的屋子,我看護他,服侍他。我常常整夜不睡覺。他很少有神志清醒的時候,常常說胡話,只有上帝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他講到他的職位,講到他的書,講到我,講到他父親……在這種時候我聽到了許多他的情況,都是我以前不知道的,甚至猜想不到的。在他初病的時候,我們這兒所有的人都有點奇怪地瞧着我,安娜·費多羅夫娜直搖頭。可是我直釘釘地凝視着他們的臉,他們就不再責難我對波克羅夫斯基的同情了,至少媽媽不怪我。
有時候波克羅夫斯基認出是我,可是這種時候很少。他幾乎總是神志不清。有時候他整夜整夜地用含糊不清、意義不明的話跟一個什麼人講話,講上很久很久,他那嘶啞的聲音在他狹小的房間裡發出沉悶的回聲,就跟在棺材裡一樣,在這種時候我就覺得害怕。特別是最後一夜他跟發了瘋似的;他非常痛苦,非常傷心,他的呻吟聲撕碎了我的心。這所房子裡所有的人都有點驚慌。安娜·費多羅夫娜老在禱告,求上帝快點把他接走。請來了醫生。醫生說,病人明天早上一定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