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由基看來,自己必須能夠殺死那些和湯章威作對傢伙,真是少一分的榮幸。
在韋由基看來,只要和湯章威作對的,都是人渣,全部都應該被消滅乾淨。
這些人確實在那個湯章威的策劃下,被那個韋由基和白存孝他們消滅的乾乾淨淨了。
韋莊和遂寧公主,派來的支援力量也已經趕過來了,他們這些人的支援,對那個精幹的小組是一個很大的幫助。
他們救出了那潘喜鵲,看到自己人之後,潘喜鵲哭了,他此時沒有絲毫的江湖大哥氣質。
韋由基和白存孝調集了不少人,繼續對那個唐昭宗的部下進行着砍殺,湯章威感到很滿意。
。每一頁的最上一格都寫着日期與天氣,每一天恰好寫滿一頁。周君時生前一定是個嚴謹認真的人。
最新的一頁寫的是七月十四日,也就是昨天。紙上還是空白一片,而主人已經不在了,於是這本日記就永遠凝固在那一天的凌晨,這番場景叫人看起來不勝唏噓。
沈夜伸出纖長的手指朝前翻去。在七月十三日他們發現了這麼一段文字:“今天博物館致電,言稱週五遣人來看。老夫與之相伴也久,遽然捐棄,頗有不捨;然此物負疚深重,牽繫廣博,豈能以一念私情而廢公義,戒之。”
兩個人看罷這一條,不由得面面相覷。看來周君時確實有文物存在手裡,而且字裡行間可以看出,這件東西似乎隱藏着什麼讓他負疚不淺的事,所以他纔要把它捐獻出去。但周君時既沒提到這樣東西是什麼,也沒有說它蕭立勳看看牆壁上的鐘,心想這一次怕是要空手而歸了:周君時的年輕妻子看來是什麼也不知道;翻閱周君時的日記或者能有收穫,但是這位老先生估計已經連續記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在這瀚如煙海的記錄裡找線索,跟大海撈針伊拉克境內找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也差不多。
“姑且就先到這裡吧……回頭把實情告訴何主任,估計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蕭立勳想到這裡,就想走。他偏過頭去,沈夜身上的淡香仍然若隱若現地殘留在他鼻中,她的側影和她的表情一樣,有着一種近乎超然的沉靜氣質。
當別的女孩子仍舊享受着活潑青春的時候,沈夜就已經是一位未亡人了。蕭立勳禁不住想問,爲什麼這樣一位正值人生黃金時段的美麗少女,卻甘願嫁與那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呢。
正當他在爲是否該問這個唐突問題而猶豫的時候,門外忽然又傳來了悅耳的門鈴聲。沈夜這才從對她丈夫的凝視中清醒過來。她對蕭立勳說了一句:“失陪一下。”然後起身去開門。
蕭立勳自己端坐在客廳裡,聽到沈夜打開保險鏈,扭動門把手。門“吱呀”一聲開了,從外面猛然跳進來一個洪亮的聲音:“你好,請問周君時先生是住這裡嗎?”
聲音分貝特別高,而且很生硬,從發音來看明顯是歐美人說中文的腔調。蕭立勳好奇地朝門外望去,他看到一個黑髮高鼻樑、有着湛藍色眼睛的洋人站在門口,右手扶門框,左手叉在腰間,表情生機勃勃地望着沈夜。
那外國人注意到了蕭立勳,立刻改變一下姿勢,高舉右手揮舞了一下,然後用生硬的中文大聲說道:
“周先生你好,我叫羅尚,羅馬的羅,和尚的尚。”
阿維農小鎮位於巴黎南部兩百三十公里,當巴黎仍舊沉浸在紙醉金迷的狂歡夜生活中時,這個小鎮已經被夜神蓋上了一層靜謐的薄紗。月光從雲端流瀉而下,把這個以戲劇而著稱的小鎮溶在熏衣草田的香氣中,讓所有居民帶着遠古的記憶沉沉睡去。
唯一仍舊亮着燈的只有小鎮東邊的聖西里爾博物館,從名字可以看出這是一間關於宗教的博物館,以收藏了大量的教會文獻書信而著稱。博物館分爲三層,一、二層展覽文物,第三層則是博物館的所有者帕特里克·拉奎斯先生在阿維爾的住所。
此時拉奎斯正費力地操作着面前的電腦,這對一個八十一歲的老人來說可不容易。他的周圍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文書與書籍,這些古董級的東西本該在玻璃櫥窗裡安渡晚年,現在卻被散亂地攤在碩大的書桌上,放在哪裡。沈夜朝前翻了幾頁,卻都再沒提及。場景,這些被您胡亂擺放的文書真的是價值幾百萬英磅的古代典籍?”
“我向您保證,這間屋子裡恐怕只有這臺電腦是一九四五年以後生的。”拉奎斯爽朗地笑道,隨後問道:“喝點什麼?”
“不喝了,謝謝。”溫斯頓坐到沙發,雙手交叉疊在大腿上,“我的朋友,您這麼匆忙地把我召來,究竟是什麼事?”
拉奎斯表情一下子變的嚴肅起來,他走到門口小心地把鎖拴好,然後回到辦公桌後,從一個黑皮的活頁文件夾裡抽出幾頁紙來。
“首先我要聲明,這件事非常重大,在得到明確的結論之前我不想泄漏出去。所以我們的會面是在秘密狀態下的,甚至連我在阿維農的管家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你來過。”
“我明白了。”溫斯頓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動,彷彿冬季的僵硬橡樹皮——和大多數倫敦紳士一樣。
此時已經快接近十二點了,窗外一片漆黑,連星星都看不到。拉奎斯首先遞給溫斯頓一張彩色照片,上面正是鎏金蜂紋銀香囊的特寫,拍的非常清晰,連金翅上鏤刻的細微花紋都看的一清二楚。
“仔細看這裡,我畫過了紅圈。”
溫斯頓按照拉奎斯的指點去看,他立刻覺察到了那一點與衆不同之處。這個英國人捏着照片,顴骨肌肉微微地顫抖起來,兩隻眼睛連眨也忘了眨。過了半晌,溫斯頓緩緩從嘴脣裡吐出一口氣,彷彿剛纔的震驚迫使他無法呼吸。
拉奎斯看起來對他的反應很滿意。
“這個是在中國的唐代文物展中發現的?”溫斯頓問,他的冰冷外表開始鬆動,有如岩漿即將從冰塊縫隙中磅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