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街上很快傳來打更的聲音,時間已過三更天,一條黑影突然沿着街道,鬼鬼祟祟的朝着府邸走來。
就見人影悄悄的走到了一處圍牆外,伏在牆壁上側耳聽了聽裡面的動靜,突然一個旱地拔蔥,身子已經是離地而起。
眨眼便飄過了王府的高牆,毫無聲息的落入王府的花園內。
警惕的看看四周,那人一彎腰,突然鑽進了旁邊的假山,就此再也隱匿不見。
負責躲避在花園裡的玄風,看見眼前的情境,不禁吃了一驚,王府的假山裡面確實有地道,只是這個人怎麼知道?難道來的人,竟然不是東南枝?
本想着去通知一下林婉月,卻又怕對方萬一根本不知道假山中的機關,只是隱匿在假山那裡觀察動靜,豈不是自己這一出去便暴露了行蹤?
一時間是無比糾結,只能是無奈躲避靜觀其變,只希望對方能不知道假山中的機關。
此時,林婉月的臥房內。
牀頭的蠟燭依然亮着,燭光搖曳着照耀在睡熟的林婉月臉上,更顯得她的皮膚光滑如凝脂。
這間臥房,以前是北冥文燁的房間,擺設基本上還是按照他之前的習慣,只是因爲現在住進了林婉月夫婦,而在窗戶下面添了一張梳妝檯。
突然,靠窗的書櫃處傳出一陣“咯嘣咯嘣”的響聲,那聲音不大,聽起來倒像是老鼠在啃噬木板。
但是很快,原本靠牆的書櫃,竟然轉動了一下,竟然從書櫃後面鑽出一個人來。
那人從頭到腳一身黑,只露出兩隻眼睛,個子倒是挺高。
原本轉動到一邊的書櫃,在那人鑽出後,便又輕輕的合上,同樣又發出一陣“咯嘣咯嘣”的響聲。
牀上的林婉月依然睡着沒動,顯然這書櫃的動靜,並沒有驚擾到她。
那黑衣人站着看了看林婉月,卻並沒有立刻走到牀邊去,反倒是突然走到桌子邊上坐了下來,竟然還拿起了茶杯。
就見黑衣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伸手將面罩往上一撩,露出嘴巴,竟然優哉遊哉的喝起了茶水。
還真是奇怪。
早就聽到房間中的動靜,卻依然在牀上假睡着的林婉月,聽到倒水的聲音,終於忍不住微微將眼睛張開了一條縫,悄悄的朝着黑衣人看過去。
“寧王妃,既然沒睡,爲何不起身相見?”
卻不料她才只撇到對方黑色的影子,那黑衣人卻竟然突然開口說話了。
竟然不是東南枝,而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聲音極其好聽的男人。
“閣下是什麼人?爲何半夜闖入?”
林婉月心中就是一凜,猛的從牀上坐起來,緊盯着黑衣人的同時,手中已經是暗自藏了三根銀針。
“寧王妃在王府層層設伏,不就是在等闖入的人嗎?既然如此,又如何問我是爲何?”
黑衣人突然撲哧笑出聲來,端着茶杯在椅子上一個旋轉,便已經和林婉月來了個面對面,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左手一揮,一杯茶水也平平的飛向了林婉月。
“寧王妃,請喝茶。”
“閣下倒還真喜歡反客爲主。看來閣下能這般悠閒,想必也是有悠閒的本錢。只是我半夜的時候,從來不喝茶。謝了!”
林婉月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說話的同時,右手已經一掌拍出,已經是暗自凝聚了三分內力進去。
就見那隻原本已經飛到半路的茶杯,在空中滴溜溜一個旋轉,突然方向一轉,又重新朝着黑衣人飛了過來。
“既然寧王妃不喜歡喝茶,那在下也不勉強。還真是唐突了。”
黑衣人的脣角微微往上一勾,雙眸中已經滿是笑意,左手只是輕輕一揮,那原本已經飛到他面前的茶杯,便再次改變了方向,倏然朝着旁邊的梳妝檯飛了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已經穩穩的落在梳妝檯上,竟然連一滴水都沒有溢出來。
“好功夫!”
林婉月不禁發出一聲讚歎。
俗話說英雄惜英雄,雖然這黑衣人半夜闖入,按理說算是敵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和對方數句交談下來,竟然對對方莫名生出些好感來。
“寧王妃身手也不錯。女人之中能有寧王妃這般高深功力的,倒是也不多見。”
黑衣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罩,露出一張白皙英俊的面孔來。
竟然是個翩翩美男子。
林婉月不覺盯着對方就多看了兩眼,但不是她花癡,只是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況這大半夜的,要等的人沒來,這突然等來一個美男子,不欣賞欣賞,實在是辜負了這般良辰美景。
“我叫優樂,突然半夜來打擾寧王妃,實在是有些慚愧。”
正在想着這美男子究竟是誰,卻不料對方竟然自報了家門。
只是這名字,讓林婉月立刻便吃了一驚:“你……就是優樂?奉天教的護法?”
“正是在下。深夜前來打擾,還請寧王妃見諒。”
優樂說着,衝林婉月就是一抱拳,倒是個彬彬有禮的人,也難怪北冥文燁能和他結爲好友。
“你是爲……東南枝的事情而來?”林婉月略一思忖,便已經明白了優樂的來意。
畢竟北冥文燁雖然未曾介紹這個,但是既然北冥文燁能從優樂手中,看到東南枝的畫像,想必優樂對東南枝的感情,那自然是不一般。
“寧王妃果然聰穎。在下也是怕驚擾起其他人,所以才走了地道過來,還望寧王妃再次見諒。我這次確實是爲了教主的事情而來,還希望寧王妃能交還灰鳥眼睛給教主。”
“呵呵……怪不得,如果我不交還呢?”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寶貝,又怎麼能奉給他人?林婉月不禁一陣冷笑。
“寧王妃,在下來,只是想請王妃交還一顆,並非是全部交還。因爲這顆灰鳥眼睛,對於教主來說,意義非凡。還請寧王妃成全。”
見林婉月並不願意給,優樂倒是也不生氣,反倒是起身朝着林婉月就是深深一禮。
對方不願動武,竟然用死纏硬磨之法,一口一個麻煩交還,好像這灰鳥眼睛生來就是他們所有似的。
林婉月不禁又是一陣冷笑:“優樂,我根本都不認識你,天知道你是不是要了寶貝是不是自己私香?再者,憑什麼要我交還?這灰鳥眼睛乃是我自己從灰鳥身上摘下來的,跟其他人又又何相干?你一句一個交還,是不是未免有點太強取豪奪了?”
“這……”
那優樂被林婉月這一頓搶白,頓時臉上顏色紅一塊白一塊,尷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