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手機上傳來了“滴”的一聲,打開一看,他猛的站了起來,抓過桌上的鑰匙就衝了出去。
這一次是巴黎,就算是將巴黎翻個底朝天,他也一定要將她找出來。
“謙,你做什麼?今天的藥還沒吃呢。”看着他往外衝,喬治一把拽住了他。
“她在巴黎,我現在就要去找她。”展少謙沉聲說道。
“既然已經知道了是在巴黎,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先把藥吃了。”將藥遞給他,喬治說道,對於這每月一次上演的戲碼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一把接過藥片放進嘴裡,展少謙端過杯子直接喝了一口,隨後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這次還是找不到她的話,那麼以後再想找她就無異於是大海撈針了。
最快的時間安排好私人飛機,當飛機終於升空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高高的提了起來。
“你們說,他這次能找到人嗎?”在他離開後不久,路易斯晃晃悠悠的從辦公室裡走了出去。
“上帝知道。”喬治聳了聳肩,“不過說真的,我現在是越來越好奇那個小女人是什麼樣了?”
“有什麼可好奇的?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你有的她一樣也不少。”一道冷冷的嗓音在身後響起,轉身就看到緹娜面色寒冷的從側門走了進來。
“吆,我說大小姐,這次我可沒惹你,再說了,當初你自己不是也說很欣賞那女人的,既然如此,幹嘛現在還要露出這副模樣?吃醋了?”喬治笑嘻嘻的看着她。
“喬治,你找抽是不是?”緹娜臉上的怒氣更甚,隨着話聲,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抽了出來直擊喬治面門而去。
“死丫頭,你來真的啊。”見狀,喬治一閃身給避開了。
當飛機緩緩的降落在法國戴高樂機場後,展少謙迫不及待的就來到了蘇瑾歡給他轉賬的那家銀行,透過銀行監控,那是他這三年來第一次清晰的看見她的樣子,身形似乎比三年前更加瘦削了許多,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整個人給人一種沉靜如死水,似乎再也起不了一點波瀾的感覺,可是神情間的倔強和堅持依然存在。
三年來,她並沒有按照他給安排好的路去走,就連他當初打給她的錢都是一分不少的在銀行裡放着,甚至多出了不少的利息,在他記起所有的這段時間裡,他跑遍了很多地方,可是卻始終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目光貪戀的看着這一切,最後,展少謙將這一小段銀行錄像存進了自己的手機裡。
存完錢後,蘇瑾歡覺得壓在肩上幾年的擔子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本應該高興纔對,可是心中那種淡淡的失落又是因爲什麼呢?輕撫着胸口,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是啊,婉茹說的沒錯,有些事情騙得了別人,卻唯獨騙不了自己。
他就像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早就和她的血肉緊緊的長在了一起,要想拔除除非連根拔起,可是那樣的疼痛又有誰能受得了呢。
漫步在巴黎的大街上,走在如此充滿浪漫氣息的地方,她的心裡卻沒有一絲波瀾,哀莫大於心死,或許說的就是她這樣吧。
在商場裡給小惜和婉茹一人買了一套衣服後,她便趕往了高鐵站,爭取快點回去,可誰知道當她趕到車站的時候卻被告知,當天去往普羅旺斯的車票已經售罄,而此時再去機場顯然也來不及了。
給婉茹打了一通電話,無奈之下,她只能選擇在巴黎呆上一晚,想到臨掛電話時秦婉茹那猥瑣的聲音,蘇瑾歡不由得笑了起來。
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她便走出了飯店,因爲這裡距離埃菲爾鐵塔不遠,所以她便走了過去,坐在臺階上靜靜的欣賞着那美麗的夜景。
大半天的時間,展少謙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幾乎翻遍了巴黎半座城,可是還是沒有她的消息,似乎從銀行出來,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開着車在大街上閒晃着,鬼使神差的就開到了埃菲爾鐵塔附近,車子停穩後,他點燃了一支菸,深深的吸進一口,然後慢慢的吐了出來。
都說女人如煙,似乎只要這樣,他就可以永遠和她在一起了。
一支菸燃盡,就在他準備發動車子離開的時候,突然間,路邊的一抹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下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都停止了。
推開車門,他幾乎是瘋了一樣的向她跑去,卻又在距離她前方十米處堪堪的止住了步子,就那麼直直的看着她,居然忘了所有的呼吸。
蘇瑾歡一邊低頭走着,一邊不停的踢着腳下的小石子,當感覺到前方似乎多出了一抹影子時,她下意識的將身子往旁邊側了側,就在她準備繼續走的時候,手臂突然被拽住了,猛的擡起頭,當看到眼前的男人時,她竟然忘了所有的反應。
“我終於找到你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着她,展少謙低低的說道,聲音裡的溫柔似乎都能逸出水來。
脣角微揚,蘇瑾歡忽然笑了,伸出手堅定有力的將他的手拿開了,“你的錢我已經還完了,從今以後,我們兩人再也沒有一點關係。”
“老婆,你聽我說,當初……”展少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瑾歡給堵住了,“展先生真是說笑了,雖然巴黎這個地方是浪漫了一點,可是老婆這個詞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可以叫的。”
“我……”看着她,展少謙欲言又止。
“抱歉,麻煩讓讓。”說完,蘇瑾歡徑自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勉強剋制着自己沒有發作起來。
“蘇瑾歡”,看着她的背影,展少謙喊了一聲。
沒有迴應,蘇瑾歡依然在慢條斯理的往前走着,甚至於連步伐都沒有亂,可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垂在身側早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狀。
“你聽我給你介紹好不好?三年前的一切我是有苦衷的,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展少謙說道。
她明明就在眼前卻要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這點打死他都做不到。
蘇瑾歡依然沒有回頭,傷害已經造成,這三年來所經受的一切苦難和煎熬又豈是輕輕鬆鬆一句有苦衷就可以抵消的,那樣的話,她這三年又算是什麼?
看到她還是不回頭,展少謙的眉頭皺了皺,然後大踏步的追了上去,最後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轉身向車子走去。
“你放開我。”蘇瑾歡冷聲說道。
“不放,這次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放的。”展少謙一臉堅定的說道,他實在是受夠了一個人孤枕難眠的滋味,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如果這次還是沒有找到她的話,他估計他就真的瘋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煎熬比熬心更厲害的嗎?
“展少謙,別讓我恨你。”眼神冷冷的看着他,蘇瑾歡沉聲說道。
“只要能將你留在身邊,你想恨就恨吧。”展少謙說道,利落的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
車裡,蘇瑾歡都快要氣瘋了,怎麼也沒有想到三年後的再次重逢居然會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
坐進車裡,展少謙轉頭靜靜的凝視着她,“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好嗎?”
“你現在這樣是準備和我好好聊聊的樣子嗎?展少謙,你這是綁架,你知不知道?”蘇瑾歡冷聲說道。
“嗯,就算是要綁架,今生我也只綁你一人,綁了以後就再也不鬆開了。”展少謙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看着他,蘇瑾歡一臉嘲諷的笑了,“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了,你的這些話還是留着說給別人聽吧。”
“沒有別人,始終就沒有別人。”展少謙連忙說道。
“展少謙,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話,那麼我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找錯人了。”說完,蘇瑾歡就要推開車門下車,可是顯而易見車門已經被鎖住了,轉過頭,她狠狠的瞪視着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這三年,爺爺的身體很不好,可是他很惦記你。”展少謙說道。
抿了抿脣,蘇瑾歡沒有說話,可是心裡卻是有着隱隱的愧疚,三年前準備離開時,她就已經做好了要和所有人都斷絕聯繫的決定,所以,她沒有去那間事先安排好的學校,也沒有去葉波提前說好的那家醫院,而是選擇和婉茹一起去了法國的馬賽,在那裡一直待到小惜出生,後來又輾轉許多國家,最後決定在普羅旺斯定居下來。
“老婆,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回來吧,好不好?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行不行?”展少謙言辭懇切的說道。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法律幹什麼,爺爺那邊我會聯繫的,至於我們,我們已經離婚了,既然已經離婚,那就是陌生人了,我做不到分手以後還是朋友,所以從今以後,我們就各自天涯,各自安好吧。”蘇瑾歡佯裝平靜的說道,天知道現在的她忍得有多辛苦。
“你還在恨我,是不是?恨我傷害了你和那個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