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煜和展允越幾乎是一前一後趕到了電話裡說的地址,卻得知因爲害怕被抓住,蘇瑾歡已經帶着小惜進山了。
看着漸漸沉下來的夜色,凌煜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展允越則是雙手握成了拳狀,“找人。”一聲令下後,一行人分成幾個小隊進山了。
夜色越來越沉,再加上下雨本來能見度就低,所以他們行進的速度很慢,努力的做到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直到天已完全黑下來了,人還是沒找到。
“展少,怎麼辦啊?”凌煜也是急了,距離她們離開已經又過了四個小時了,在這樣陰冷潮溼的天氣裡,一個大人揹着一個孩子肯定走不遠,可是他們這麼多人都沒有找到,那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道呼聲:“這裡找到了一隻小孩的鞋子。”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彙集到了那裡。
接過鞋,展允越點了點頭,“是小惜的鞋。”因爲這雙鞋是上次小惜過生日的時候,他送的,全球限量版,所以他能認得出。
凌煜探頭往下看了看,雖然這裡不是什麼懸崖,可是卻是一片坡度很陡的險坡,一眼都看不到底,如果她們從這裡失足滾落下去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有人聽令,繫好身上的繩索,然後從這裡慢慢的下去,展開地毯式搜索,記住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地方。”凌煜沉聲說道,“展少,你負責聯繫救援隊,我先帶人下去。”
“好,小心一點。”說話間,展允越點了點頭。
就這樣一羣人慢慢的順着繩索向下爬去,因爲不熟悉地形,再加上下過雨後的地面太過鬆軟,每走一步都踩進去一個大坑,擡腳的時候帶起一坨大大的泥巴,每一步都是步履維艱。
在他們下去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後,救援隊的人也來了,順帶帶來了兩個當地的村民,一時間,這一片全都被救援人員頭頂上的燈給照亮了,一百多號的人摸黑在這一塊慢慢的向前行進着,在下到山坡一半的時候,下面傳來了大喊聲,“找到了,人在這裡。”
衆人小心翼翼的趕了過去,這才發現蘇瑾歡下墜的身體因爲有樹杈阻攔恰好擋在了那裡,此時,她們兩個人已經沒有一絲動靜,尤其是小惜,臉上更是泛起了一層死灰般的顏色,蘇瑾歡也好不到哪裡去,臉上也是蒼白的沒有一點顏色。
“快點拿繩索過來。”隨着凌煜的一聲喊,就這樣蘇瑾歡和小惜在衆人的七手八腳共同努力下終於拽了上去。
此時,雨勢越來越大了。
停在山下的救護車在接到人後一路呼嘯着向醫院駛去。
展少謙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意大利一棟別墅的外圍,看着那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紅外線,他的眉頭皺了皺,然後小心的避開那些監視探頭慢慢的靠了過去。
“謙,回來。”距離他不遠處,路易斯衝着他比劃了一個手勢,眉頭微攏,不過最後展少謙還是聽從他的指揮退了出來。
“怎麼了?”看着那棟守衛森嚴的別墅,展少謙還在考慮着要如何才能悄無聲息的進去,雖然他也知道很難。
“剛纔裡森傳來消息,蘇瑾歡和小惜已經被找到送往醫院了。”路易斯說道。
“我知道了。”展少謙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如今他沒有了後顧之憂,那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這邊你打算怎麼辦?還要繼續和炎狼的賭約嗎?”路易斯看向他。
展少謙退後幾步,撿起一塊小石子對着那看似空無一人的院子就扔了過去,隨後迅速的拉着路易斯後退,下一刻,就看到從別墅的不同方向傳過來一陣密集的槍聲,如果他們繼續往前的話,怕是早就被打成篩子了。
“我們回去吧。”拍了拍手,展少謙轉過身,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響亮的巴掌聲,“這樣就認輸了?可真不像是你的作風啊,路易斯,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路易斯勾起脣角笑了笑,“炎狼,幾年不見,你現在的手段真是越來越下作了。”
“彼此彼此,咱們誰也不比誰高尚。”炎狼說道,隨後將視線轉向展少謙,“怎麼?你如果就此停手的話,可就視爲你輸了。”
“輸了又如何?贏了又如何?炎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展少謙冷冷的說道,沒有人可以在他的心上扎針,更別說還是一次扎幾根。
“好狂妄的口氣,你知道之前和我說這句話的人都去哪裡了嗎?”炎狼一臉嘲諷的看着他,“既然如此,今天我們就決一高低吧,正好我覺得排行榜也該換換名字了。”
醫院裡,被送進來的時候,蘇瑾歡和小惜就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長時間的被冷水浸透,她們的身上早已沒有一點熱氣,如果不是還有那微弱的心跳證明她們活着,單看表面上或許早就以爲她們已經死了。
搶救室門口,一羣人肅穆以待,阮青蓮和秦婉茹的眼睛早就哭腫了,說也奇怪,好像從蘇瑾歡回來後就和醫院有了不解之緣,三天兩頭的就要進來走一遭,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嚴重,這一次更是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醫生是幹什麼的?怎麼還沒出來?專家呢?都死到哪裡去了?”凌煜憋不住了,這樣的等待實在是太過煎熬了。
“你給我閉嘴。”看了他一眼,葉波冷冷的說道,他因爲有事沒來得及參與救援,可是在看到她們被救護車拉來的那一刻,心裡還是疼的痙攣了,這本不該是她們承受的磨難啊。
時間在衆人的煎熬中慢慢的過去,在過去了大約四個小時後,醫生終於從裡面走了出來。
“王醫生,怎麼樣了?”展允越連忙問道。
“孩子因爲高燒太久已經燒成了腦炎,治療一下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關鍵是蘇醫生……”說到這裡,王斌頓了一下。
“她怎麼了?”衆人皆是一驚,誰不知道蘇瑾歡就是展少謙的命啊,萬一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一旦展少謙回來不發瘋纔怪。
“她的身上多處
骨頭斷裂,內臟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損,最爲關鍵的是她的頭部,在下落過程中遭受到了撞擊,根據拍片的結果來看不太好,具體情況還要等她醒來後做完全部檢查才能知道。”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狀,狠狠的咒罵了一聲後,凌煜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這話,阮青蓮直接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媽”連忙扶住她,厲天昊將她抱到了一旁的搶救室。
站在急診室門口,秦婉茹終於嚐到了這種心焦卻無能爲力的滋味了,而在過去的那麼多年,蘇瑾歡卻因爲她經歷了那麼多次這樣的煎熬。
“放心吧,她會沒事的。”摟住她的肩膀,裡森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暫時決定先不將這邊的情況告訴展少謙。
展少謙是在蘇瑾歡進了醫院後的第三天回來的,那一天的決戰他挑斷了炎狼的手筋和腳筋,之後將他丟到了一棟房子裡,對外放出話炎狼的藏身地,相信用不了多久,炎狼就會知道什麼叫做自食惡果的滋味。
病房裡,蘇瑾歡依然在沉沉的睡着,三天了,絲毫沒有一丁點要醒轉的跡象。
當站在牀前看着那張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時,許久許久,他轉過身,然後一拳狠狠的擊向了一旁的牆壁,登時在那牆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斑駁的血跡。
“老大,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夫人,你懲罰我吧。”凌煜的頭垂的低低的,這三天他不眠不休的滿城追殺終於將那兩個綁架蘇瑾歡和小惜的男人抓住了。
“出去吧,我想靜靜。”展少謙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一滴淚順着眼角緩緩的滑落下來。
時間無聲無息,許久,他轉過身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可是這一回她再也沒睜開眼睛瞪他一眼然後罵他臭流氓了。
“老婆,我回來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他喃喃的說道,將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然後貼在了自己的臉上,“老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你快點醒過來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只要你願意睜開眼睛,讓我幹什麼都行?”
沒有人迴應,蘇瑾歡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裡,只有監護儀器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老婆,和我說說話吧,哪怕是罵我幾句都行啊,你再這樣睡下去的話就變成老太婆了,你也知道我本來就長得比你好看,到時候難保我不會再給惜惜找個後媽,我說到做到,你看着辦吧。”說這話的時候,展少謙的眼睛都紅了起來,嘴脣輕吻着她的手,隨後將臉深深的埋在了她的掌心。
病房外,展允越靜靜的站在那裡,本來打算進去的,最後想了想又轉身離開了。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蘇瑾歡還是在沉睡着,好在各項生命體徵還算平穩,就是一直沉睡不醒。
這幾天,展少謙就這麼沒日沒夜的守在她身邊,給她擦洗身子,按摩,閒下來的時候就給她講他們的故事,當然了都是他如何如何疼她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