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信沒說話,楚憐惜吹着口哨跟楚驚天從前面小路上拐出來。幾人趕緊下馬施禮。
“參見上公主,上公主怎麼會在此處?”楚旺問道。
楚憐惜手中抱着平板玩着:“我要是說我來這裡玩你信嗎?”
楚旺站起身了:“不信。”
“那你是應該知道我來做什麼了?”
“上公主怎麼查到我頭上來的?我覺得自己做的很好啊。”楚旺這就算是承認了。
這倒是讓楚憐惜沒想到:“你承認的倒是痛快。”
“上公主既然用這種方式來抓我,我不承認恐怕也沒用。你們根本沒想讓人知道我的死,因爲我父親手中有兩萬大軍,如今恐怕不是讓一個天武將軍失去兒子的時候。”
“對,你很聰明,所以你要偷偷的死。”
“我還是想問你們怎麼查到我的,請上公主回答我。”
楚憐惜想了想:“還是讓阿信回答你吧,這個問題我不便自己回答。”
楚憐惜說完,楚信告訴楚旺:“姑姑聰明美麗,智慧過人,輕易就查到你了。”
楚憐惜捂嘴笑起來,對楚信挑起大拇指:“答案標準,你小子越來越瞭解我了。”
“謝姑姑誇獎。”楚信清楚,楚憐惜既然說她自己不便講來,那就是等着人讚揚她呢,所以趕緊拍馬屁爲上。
楚旺問她,這樣奚落一個將死之人真的好嗎?
楚憐惜說:“沒什麼不好的,現在你是俘虜,該我們來問話纔對。我很奇怪,你坑我跟坑大東王,這我都可以理解,爲什麼連大王子都坑,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嘛,你坑他的目的又是什麼?當然,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也不是好奇心那麼重。”
楚旺回答:“我跟大王子談不上朋友,我聽命大王子而已。借用大王子的身份,是因爲這樣可以更好的威脅那吉龍商號的老闆。而且不冒充大王子,我還能冒充誰呢,冒充別人都會露出破綻,我的身形與大王子最像。”
“這麼做你良心不會痛嗎?你與大王子常年在一起,從北方城到龍鱗城,從龍鱗城回到王城,你二人同走天涯,你就忍心陷害他?”楚憐惜非常想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人。
楚旺冷哼一聲:“要不是大王子,也許我就是東室王。就因爲大王子一定要我做他的金刀武禁,我纔沒了機會,甚至在軍中都沒有發展,就因爲大王子要整天與我在一起。如果不是他,我就算不能封爲室王,憑藉父親的關係,我也能在軍中一展拳腳。可是跟着大王子,這些都沒有。”
楚旺抽出刀來:“這是王賜金刀,也許對別人來說這是榮譽,但對我來說這就是封印,一個讓我止步不前的封印。”
楚旺最後一句話,是流着淚喊出來的,說完便是一刀刺入自己的胸口之中,倒在了地上。
楚信蹲下身子,幫楚旺閉上眼睛,深深嘆了口氣:“是我害了他,金刀武禁,不應該讓一個王室成員來做。但他也許不知道,我對他有多看中。我甚至想過,如果有一天我能當國王,就讓他做我的謀相,天龍第一位武官出身的謀相。他真的很聰明的。”
楚憐惜在平板上點下,自言自語:“結束錄製應該是這個吧,阿信我連你剛剛說的那段也錄下來了。”
“錄?什麼錄”楚信聽不懂。
“你別管了,趕緊過來喊聲爺爺,你爺爺都站在這裡半天了,你也沒喊,再不喊我揍你了啊。”楚憐惜一副命令的口吻。
楚信看看楚驚天,覺得身影有點熟悉,但肯定不可能認出來。心中雖然猶豫,但楚憐惜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楚信也沒辦法,施禮喊了一聲爺爺。
楚憐惜擺擺手:“你先走吧,沒你啥事兒了。”
“是,信兒告退,姑姑跟爺爺也早些回去。”楚信跳到馬上,帶着兩個心腹離開。
楚憐惜捅捅楚驚天:“叔,大王子喊爺爺啥感覺?”
楚驚天笑笑:“看到阿信,就想起了丟丟,我的大孫子,他們倆小時候是最好的玩伴。”
楚驚天說的眼睛有些紅,說着蹲下身子,把楚旺的屍體拉到路邊,取了些藥粉出來給他撒在周圍:“畢竟親侄子,這裡偏僻,要被人發現可能得明天了,撒些藥粉,別讓蛇鼠咬了他的身子。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楚驚天經歷過被同室殘害,最看不得這種一家人自相殘殺。
楚憐惜拔出屍體上的刀擦一擦,用布帛包裹一下,放到屍體旁邊:“這把刀他看不上,但最後能陪着他的,也就只有這把刀了。金刀武禁,我要不要把項北改一改職業,讓他做我的金刀武禁?”
楚驚天讓他拉倒吧,項北是個玩刀能把自己捅傷的傢伙,就這樣還想做武禁,開什麼玩笑呢。恐怕用不了一個月,他就把自己捅的滿身窟窿了。
“也是哦,他這輩子跟武禁是沒關係了。”楚憐惜好笑。
楚驚天告訴她:“你也沒資格配金刀武禁啊,金刀只有王子身邊可以有。”
“我是上公主,我想要王兄就得給我。走吧,回去看看項北那車做的怎麼樣了,這傢伙一開始幹活,就啥都不管。連國師府都不去了,估計那枯榮着急着呢。”
倆人打馬回城。
而此時項府車間之內,玉妙妙一來就要求項北給她找活幹。項北也不跟他客氣,指着一堆木板:“那些都是要裝飾車外的,小公主我看你的馬車外面有頗多繪畫創作,你要是還想要的話,就自己再去畫吧,我們都是粗俗之人,畫工不及,不敢亂畫。”
玉妙妙笑的開心:“好啊,果然是我最喜歡的事情。”她命人取來顏料跟筆,就立刻開工,一邊畫一邊問項北:“我看你院子中堆了一堆堆圓形的東西,那是做什麼用的啊?”
項北一邊幹活一邊告訴她:“那些是陶管,下水道的支線管道,我準備用來連接茅房廚房,以後髒東西可以直接用水衝到城裡的地下污水溝,就省的用人去打掃了,多臭啊。當然,那些暫時還不往這府中裝,那是裝到新工廠裡的,新建的裝起來方便,如果等建完再裝就會很麻煩了。”
說完,項北突然想起什麼:“對了蘇蘇,我還有一件事情。你跟左藍說一下,我們的工廠當中要修建水樓,我們不光要有排水,還要有供水。不要一邊生產一邊打水用,太麻煩。做一套大的脫絲工具,準備做水管的脫絲,另外還要做接頭彎頭,這些走之前都得安排好。”
項北剛說完,兵冰走過來:“先生我想給你看一樣材料,也許比陶土做管道合適。”
“什麼材料?”項北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