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士在海軍當中擁有絕對權威,而且東海的士兵也早受夠了被對海大陸的人指手畫腳。
聽到命令,便一個個行動而起,把對海大陸到船上來指揮的船長全都趕下水去,然後風帆調整,往東航行出百米之遠。
他們一動,傳訊兵就來到了薛司景的營帳之內:“將軍,敵軍異動。”
薛司景趴在桌子上穿着戰甲睡覺,這傢伙就這習慣,戰爭之時,哪怕在家裡演練之時,夜間從不卸甲上牀,他那牀鋪都是讓給同隨而來的身邊人休息。
薛司景來到岸上,這時候楚憐惜跟風一雷也回來了。楚憐惜問什麼情況,這又是搞哪一齣兒?咋還分開了呢,分開這點距離,看着也不像什麼戰術啊。
薛司景說:“看不懂,恭喜靈玉王得勝歸來。”
“好說,我就沒輸過,不過敵人到底幹啥呢?”楚憐惜皺起眉頭。這時候郝胖也打着哈欠出來了:“我說啊,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像是小兩口賭氣一樣。要是什麼戰術,也不能就分開這點距離。”
楚憐惜點頭:“胖子你別說,你這話雖然粗俗,但不無道理,會不會是打輸了以後互相推卸責任,吵起來了?”
郝胖說可能沒別的原因了,讓她趕緊去睡覺,一個法師咋這麼能熬呢。
“我去,我剛從戰場下來,什麼叫能熬啊,你以爲我不願意睡覺啊。你們盯着吧,我去休息了,也不知道老項那邊如何了。”
楚憐惜還記掛着項北。
項北此時獨自坐在營帳之內,眼前自己用竹子削了個菸灰缸出來,菸灰缸裡已經滿了。
他沒見到海中光,海中光來了,但陳武告訴他,海中光年齡大了,長途奔波需要休息一會兒,就讓他在這等着,結果一等等到現在天都要亮了。連個伺候着的下人都沒有,只有毛球四肢爪子分開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項北續上根菸:“人年紀大了,就是事兒多啊。不過沒關係,作爲碼字小王子,老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能熬夜。”
說着摸一摸桌子上睡覺的熊貓,露出笑容,心道這傢伙的呆萌征服全球不是沒理由的,睡覺還冒鼻涕泡泡。
而此時在他不遠的一個帳篷之內,海中光從牀上醒來,身邊伺候着的侍女趕緊將他扶起:“主爺,天還未亮,您是要夜解嗎?我去拿進夜壺。”
海中光擺擺手:“更衣,該去見客人了。”
“是”侍女伺候着船上衣服。
人家這才叫大戶人家呢,項北那種講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就是吊絲命。
穿好衣服,海中光喚進門外士兵,讓其去請陳武過來。
陳武很快來到營帳之內:“叔叔,早起了。”
“嗯,那項北如何了,走了嗎?”
“回叔叔,未曾離去,一直候着等待。”
“這小子,在天龍也是頗有地位,沒想到還這麼有耐心。”
“是,他幾乎一刻都未曾閤眼。”
“海上怎麼樣?那齊將軍擺了半天陣仗,沒有進攻嗎?”
“有,但不是在西珍島東面,此處只是迷惑敵人而已。他們從西面新建海港之處,趁夜發起了攻擊。”
“哦,這齊將軍還是有些手段的,如此宣天該是吃了些虧吧。”
“回叔叔,並沒有,宣天早已設下埋伏等候。就在剛剛,我接到消息,夜襲船隊已經全軍覆沒。宣天採用了水下部隊,不知他們如何在黑夜中從水下尋到海面船隊的,我方一入海港便是損失巨大。而後宣天早已離港隱蔽的船隊,帶領島上徵調的小船,與岸上部隊,對海港之內進行了前後合圍。而且以油包照亮我方區域,我方在明,他們在暗,如此他們並沒有多大損失。而且非常諷刺的是,宣天使用的船,全部都是東海的船。之前在海上俘獲的十艘大船,以及島上徵調的漁船。”
“厲害,宣天指揮之人非常厲害。一步步設計,不可謂不巧妙。本以爲海上戰爭,他們依仗的就是這個項北,畢竟項北有在海上勝過吳銘士。可現在看來,項北不在也一樣。這也是他能如此安穩等在此處的原因吧。我們去見過他吧,如此之人,我也想認識認識。”
“叔叔請。”
倆人來到項北所在的營帳,就看到項北已經跑到桌子上去蹲着,正拎着毛球一條腿,拿着夜明水晶不知道研究什麼。
看到這樣的情況,二人都是愣了一下子。項北趕緊從桌子上下來:“真是失禮了,剛剛我感覺有點癢,懷疑我這戰獸身上是不是有跳蚤,就爬桌子上去了。這位就是東海的謀相海大人嗎?小子此祝安康。”
項北說完,把毛球從桌子上拉下來放旁邊睡,然後親自給二人沏上茶水。
海中光坐下:“你就此處等了一夜,不曾覺得困頓嗎?”
項北說:“困,當然困,我也不是鐵打的。但用我家主子的話說,我就是一府謀,又不是謀官,一官半職都沒有。惹誰不高興了,都可以把我咔咔切成三段拿去紅燒。我不等着大人,難道讓大人等我嗎?萬一我睡着了,大人過來了,耽誤了事情,我回去不就被咔咔咔了。”
項北這話讓二人都是笑起來,海中光說:“如今我與你一樣,也是一官半職都沒有,你無需如此。”
“不一樣,你年齡大啊,就算尊老愛幼的角度講,我也不能讓你等我啊。海老喝茶,這茶不錯的,前半夜我喝了不少。但跑廁所多了,就沒再喝。海老別嫌我話多,我平時就這樣,這一晚上坐這裡沒個人聊天,憋了不少話呢。”
項北有啥說啥,他還真就是一晚上沒人聊天難受了。給海中光滿上茶水。
海中光喝一口:“你話多,但我陪你說不得,人老了,說話也費事。我就簡單些吧,我從一開始就反對與對海大陸相交,如今宣天殺到,我看不得東海百姓流離失所。所以纔來見你,你也不用勸說陳將軍了,我已經與他說了頗多。從宣天來到東海,雙方交戰三次,東海每戰必輸,陳將軍也是看的清楚。
而且對海大陸氣焰囂張,根本不把我東海放在眼裡,到來便奪過了兵權,陳將軍爲此也是氣怒。我們不能成爲對海大陸的傀儡,如此還不如降了宣天,至少宣天會派兵前來守護,一片戰火之時,我們的百姓還可以請宣天幫助我們退到雲霄,然後另做安置。東海富庶,想來宣天願意接收我們。可如果繼續跟隨對海大陸,此處淪陷爲地獄之時,我們退都沒地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