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人
陸笙因爲有其它重要的事情,只有羅希同葉寒軒去機場送近藤灃一行人。
“怎麼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近藤灃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捨不得我啊?”
羅希撇了撇嘴巴,“有什麼捨不得的。”
嘴上這樣說着,表情還是不自然的流露出幾絲傷感。
近藤灃沒有說話,他還記得林子衡當時用槍頂着他的腦袋,她那種不加猶豫的堅決,“他是我的親人,你不能傷害他。”
這個世界上,他只有她這一個親人了,只要是她的要求與條件,他都會傾盡一切去滿足,沒有什麼比看着她幸福更加重要。
“最後擁抱一個吧,只要你需要,我隨時會從日本飛過來。”近藤灃張開懷抱,嘴角掛着溫柔繾綣的笑意,他的目光似春水似夏花,明豔不可方物。
羅希有時候會想,像近藤灃這樣的男人,究竟什麼樣的女人才可以征服他,她也十分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
與近藤灃擁抱話別,心中縱然依依不捨,卻還是向他揮了揮手,“再見。”
“羅希,你要好好的。”他抱了她好一會兒才鬆開手,然後帶着他的人大步流星的向安檢口走去,直到從她眼前消失,他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他從來不是婆婆媽媽的人,否則也不會打下稻川會的天下。
回去的車上,葉寒軒似乎想問什麼,猶豫了好一陣子,羅希看不過去了,“你想說啥?”
他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半晌才問:“夏玥最近好嗎?”
“你又不是沒有她的電話,爲什麼自己不去問?”
他沉默,不說話了。
羅希想,這個男人白長得這麼漂亮了,在感情上面是個白癡嗎?明明心裡想要知道人家的消息,卻在磨磨唧唧的不肯自己去問,羅希的心裡頓時就邪惡了,裝作驚訝的反問:“你不知道嗎?最近有個有錢的帥哥在追她哩。”
葉寒軒的表情明顯一僵,反應也稍顯遲鈍,擦着旁邊的車子就躥了出去,惹得那輛車的車主打開窗戶大罵。
羅希暗暗竊笑,不過也要考慮自己的人身安全,“你別擔心,她還沒答應呢,正在考察中。”
車子終於一點點恢復了勻速,羅希撫了撫胸口,翻了個白眼,既然這麼在乎,還像個木頭一樣,難道還指着人家姑娘主動找上門?她太瞭解夏玥了,平時跟她熟到家的關係纔會顯得很活潑,其實內心是個很敏感很脆弱的女孩兒,就算她對葉寒軒有那麼點意思,也絕對不會主動出擊,可這個葉寒軒呢,竟然比夏玥還要木納,如果這兩個人弄到一起去,還不得憋死在葫蘆裡,她真替他們愁得慌,算了,她就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真要湊成一段姻緣也算是積德了。
“大家朋友一場,我就提醒你一下,下週三是玥玥的生日,你要真有心就約她出來吃個飯,再給她買個禮物,你要是不想追她,那就當我沒說過。”
“她喜歡什麼?”
看來這是要主動出擊了,還好,不是一塊朽木,雕一雕勉強也能看。
“她是個漫畫迷,平時喜歡收集各種動漫人物的手辦,她還有一個愛好,喜歡cosplay。”
他頓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問:“什麼叫手辦?什麼叫cosplay?”
“手辦就是模型,cosplay就是扮演動漫裡的人物,因爲她是漫畫編輯嘛,幹一行愛一行。”
葉寒軒笑了,“她的愛好可真特殊。”
羅希乾笑,心裡想着,是你太孤陋寡聞了吧。
“那你剛纔說,一個有錢的帥哥在追她,是真的嗎?”
“當然----”羅希故意拖長了聲音,一臉賊笑,“是假的。”
她看到葉寒軒明顯鬆了口氣,可她就有點笑不下去了,以她敏銳的女人直覺來判斷,如果真的有人在追夏玥,葉寒軒恐怕立刻就會打退堂鼓。
“喂,葉寒軒,要不要我幫忙,給她一個驚喜?”
他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靦腆,“那先謝謝了。”
羅希望天,丫的,以前真的沒有談過戀愛嗎?笑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大男生,鬼兵隊的男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奇葩,額,不奇怪,因爲有一個奇葩隊長嘛。
奇葩隊長聽說她要撮合葉寒軒和夏玥,立刻露出一個不冷不熱,十分欠扁的冷笑,“你省省吧,他倆不適合。”
羅希不服氣,“你怎麼知道不適合,難道我們兩個就適合?”
他從文件裡睨了她一眼,從頭看到腳,像一隻貪婪的飢餓的狼,“我們挺適合的,特別是那裡,令我很酒意。”
羅希反應了一會兒才突然跳起來,掄起拳頭就去揍他,“臭流氓,你話裡有話。”
他往後輕輕一閃,依然看着文件,“你想多了。”
她纔沒有想多,說什麼那裡挺適合的,他挺滿意,他滿意個鬼。
羅希撲在他的身上又抓又撓的,男人終於忍不住放下文件,一把擒住了她的手,放在嘴巴里用力咬了一下,邪魅的脣角輕輕一提就勾勒出性感的弧度,“要不要現在試試,究竟適不適合?”
她羞紅了臉,往他懷裡一鑽,“流氓陸。”
他笑了笑,“我是真心覺得他們不適合,葉寒軒的性格太冷,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更不知道怎麼去談戀愛,大半兒女孩子跟他交往都會被他的冷淡給嚇跑,你確定你那個死黨可以接受?”
“他是塊死木頭,我就是個雕塑師,不怕改不好他。”羅希說得信誓旦旦,“你就等着瞧好吧。”
陸笙聳聳肩,明顯並不看好她,摟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拿過文件繼續看,“陸某拭目以待。”
“喂,流氓陸,我想去看看林子衡,好不好?”羅希玩着他的衣襟,揚起下巴看着他。
他表情不變,輕輕將文件翻了一頁,“不好。”
“別這麼小氣啊,出了這麼大的事,林子衡現在一定很難受,林錚在胖子那裡訓練,根本沒有時間安慰他,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多可憐。”
“我也是孤苦伶仃。”
這種睜着眼睛說瞎話還能說得面不改色的功力讓羅希好生佩服,他有老婆陪,有孩子陪,還有一幫呼來喝去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要是孤苦伶仃,那這四個字就該改改定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