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與婷婷的彩禮錢已經按照她們家的要求一分不少的交到了婷婷媽媽的手裡,餘下的事就是我們兩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幾乎沒有多少需要準備的,新房已經裝修完畢,所有的傢俱、家用電器都是新的,我也根本就不需要婷婷準備什麼的。至於給婷婷的彩禮錢,我在那裡天真的想着:婷婷拿了我給她的三萬元彩禮錢,她到底能陪什麼樣的嫁妝來我家?傢俱、家用電器我家一應俱全,這些物品是不需要婷婷陪嫁的,或許婷婷會拿着這三萬元彩禮錢,加上自己服裝小店轉讓費三萬元,也許她的父母會在此基礎上添加幾萬元,這樣的話,婷婷也許會買輛車陪嫁過來的。即使婷婷的父母不給錢,憑婷婷手裡現有的六萬元錢,完全可以首付買臺私家車的。
我和婷婷結婚的時候,我們這裡已經開始流行女方家買輛私家車作爲嫁妝陪嫁過來的。這些足以代步的私家車往往不是太貴,人們一般都是購買那些十萬元左右的小型轎車當作嫁妝,以前在人們心目中遙不可及的私家車,隨着社會經濟的高速發展,這些曾經風光一時、象徵着身份和地位的私家車,現在僅僅是人們的一種代步工具而已。
婚期臨近,可是婷婷對於到底要置辦什麼嫁妝,對我是絕口不提,我也不好爲了這件事在婚前大家鬧的不愉快,反正婷婷媽媽當時從我手裡接過這筆彩禮錢的時候說的很清楚:她是絕對不會動這筆錢的,最壞的打算也就是她們一分錢也不增加,到時候將這筆錢原路返回。
是的,隨他們家吧,反正我們這裡的傳統是絕不允許女方傢俬自侵吞這筆彩禮錢的。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必爲了婷婷的陪嫁而煩惱,大不了到時候這筆錢一分不少的回來就行了。
今天是婷婷“亮嫁”的日子,婷婷的父母希望能替婷婷風風光光的舉辦一場“亮嫁”儀式。雖然婷婷是二婚,但是在婷婷第一次結婚時,婷婷的父母沒有舉行任何的儀式就把婷婷嫁了出去,婷婷的父母說,這些年來,他們虧欠婷婷的太多,所以一定要風風光光的替婷婷舉辦一次“亮嫁”儀式,我也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反正這是他們家的家務事,一切都和我無關。作爲外人,千萬不要自作聰明的插手別人家的家務事,因爲你僅僅是個外人而已。
中午我應邀出席婷婷的“亮嫁”午宴。看樣子,婷婷的父母或許真的花了點心思,午宴是在一家規模比較上檔次的飯店舉行的,當我到達飯店時,所有的客人都已經坐到相應的位置開始開懷暢飲了。因爲我也在忙着明天我的婚禮大事,這天中午我臨時有事,所以來的稍微遲了點。
婷婷看到我走進飯店,立馬興奮的把我帶到了主桌的位置坐下。是的,只有我們這一桌主桌還沒有開始就餐,婷婷的家人在等着我呢。坐在餐椅上的我,立馬又起身給婷婷的各位家人遞煙倒茶,一切顯得那麼謙恭而又有點不自在。隨着婷婷的介紹,我是第一次看到婷婷的爸爸、第一次看到婷婷爸爸的姘婦春兒以及春兒的老公。
當時聽完婷婷的介紹,我的心中閃出一絲不快,婷婷爸爸的姘婦春兒,以及春兒的家人怎麼能夠在這麼重要而又正規的場合坐到婷婷家的主桌位置上?不管怎麼說,春兒的一家都是沒有資格坐到主桌位置的。
今天坐到主桌上婷婷的家人有婷婷的媽媽以及她媽媽的第三任老公張二,有婷婷的姐姐圓圓以及姐夫小龍哥,有婷婷爸爸的姘婦春兒以及春兒的老公和她的小兒子,有從外地專門來參加婷婷“亮嫁”儀式的婷婷的哥哥和婷婷的爸爸。,另外兩個人就是我和婷婷。
曾經在婷婷哥哥婚禮上尷尬而又荒唐的畫面,在今天又一次重演。兩個女人,婷婷媽媽和春兒,她們同坐在一張餐桌上吃飯聊天,我真的不知道當時她們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反正,我感覺她們挺融洽挺和諧的。三個男人,婷婷媽媽的第二、第三任老公,婷婷的爸爸和張二他們又是如何尷尬的一種關係呀,婷婷爸爸和他姘婦的老公竟然頻頻舉杯而又相談甚歡。
暈了,或許婷婷媽媽說的話是對的!人,這一輩子,也就是這麼稀裡糊塗的事。但是這樣的稀裡糊塗,我是真的看着不習慣。婷婷的爸爸我是第一次見到,聽婷婷說,她的爸爸爲了參加她的婚禮,特意請假,和春兒從遠在安徽的一個建築工地趕回來的。我從未見過婷婷的爸爸,雖然婷婷爸爸在我們這裡已經居住了近三十年,但是我卻從未見過婷婷的爸爸。反倒是婷婷的爸爸見到我很是熱情的和我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婷婷爸爸說他早就認識我。是的,認識我的人很多,這是由我工作的特性所決定的,我是一名教師,迎來過往,教過那麼多的學生,這些學生家長几乎都認識我,而我卻很少認識他們,這樣一說,婷婷爸爸早就認識我也屬很正常的一件事。
春兒,我不認識,春兒的老公我更不認識,不過,春兒的小兒子我見過幾回,此時,春兒的小兒子正坐在那裡一番狼吞虎嚥。無論一個智商如何底下的人,他們對於食物的獲取和渴望都是一種本能,這種強烈的本能行爲總是讓這些先天愚笨的人能夠那麼頑強的活下來,或許他們的體質往往還要高於那些正常人,他們這樣無憂無慮的吃吃睡睡,或許也是一種極致的快樂。
婷婷爸爸和張二這兩個男人,喝酒抽菸相談甚歡,我倒還可以理解。但是婷婷爸爸和春兒老公的情真意切倒真的實在讓我搞不懂、看不明,這是兩個極爲羞辱的一種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關係,這種尷尬、羞辱而又荒唐的人際關係,卻被這兩個男人演繹的雲淡風輕而又歡樂和諧,他們就如親兄弟般的坐在那裡頻頻舉杯,竊竊私語,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人生呀!
或許,一切都是爲了錢,錢,讓人們失去了尊嚴!
酒足飯飽,客人們已經陸陸續續散去,我因爲下午還有事,我也得抓緊時間回去。明天就是我和婷婷結婚大喜的日子,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當我剛要邁出飯店大門時,婷婷的姐姐圓圓喊住了我,說道:“你看,婷婷在那裡哭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暈,剛纔坐在我身邊吃飯時的婷婷還是喜笑顏開的,怎麼會在我剛要離開飯店的時候哭了?我一臉懵逼的走向婷婷。只見婷婷在飯店的一個角落裡正哭的稀里嘩啦,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演技呀!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剛纔的婷婷一直都是好好的,怎麼當我剛要準備離開飯店,婷婷就哭了?
我走向婷婷問她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哭的如此傷心,可是婷婷只顧在那裡傷心的哭着,根本就無視我的問話。這時候,婷婷的媽媽和姐姐趁機裝作很關心的樣子,把婷婷拉到飯店的另一個角落,她們在低聲的問着婷婷什麼話。
不一會,婷婷的姐姐向我走了過來,對我說道:“你難道就不能買個金手鐲給婷婷呀?婷婷看到別人結婚時都有金手鐲而她自己沒有,所以才傷心哭的,唉,我的妹妹真可憐,結婚是一個女人一輩子的一件大事,竟然爲了一個金手鐲而哭的稀里嘩啦的!”
這時候,婷婷的媽媽也從婷婷身旁向我走了過來,對我說道:“結婚時,新人哭不吉利,你就乾脆買一個金手鐲給婷婷吧,反正你們明天就結婚了,吃虧上當又不會讓別人佔了便宜。”
當時的我一臉懵逼,我和婷婷都是已經商議好的一件事,怎麼就突然變卦了。我對婷婷已經說過,我房子新建、裝修,現在又忙着結婚,這一切已經讓我債臺高築了,我答應等我們婚後經濟寬裕點的時候,再幫婷婷買個金手鐲,這一切都是我和婷婷早就商量好的事,況且當時的婷婷也非常同意我這樣的安排,怎麼在今天我剛要離開飯店時,婷婷那麼巧妙的反悔了?望着哭成淚人的婷婷,我只好答應立刻帶着婷婷去我們這裡小街上的一家金店選購一個金手鐲。
我的決定剛下,婷婷媽媽和姐姐圓圓,詭異的相視一笑,然後就自告奮勇的陪着婷婷和我一起來到金店,在婷婷亮嫁的這天下午,我替婷婷買了一個金手鐲。
後來,我知道,這都是套路,這是這個家族慣用的坑蒙拐騙的套路,他們這個家庭裡的每個成員都具有這種不經培訓的與生俱來的演技,他們極善於相互掩護、相互配合的給你上演着一出雙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