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發作

我已攢夠了失望!大年初四的這天晚上九點多鐘,當我從外面吃過飯喝點酒回到家,把寶寶安頓好睡覺以後,來到家中三樓收拾衣服時,看到婷婷和婷婷姐姐圓圓一個在整日整日不分晝夜的玩着電腦遊戲,一個在吐着菸圈翹着腿坐在那裡,這麼多年以來攢夠的所有失望,讓我在瞬間爆發出來,如夏天的暴雨傾盆而下、勢不可擋。

是的,這麼多年我已攢夠了失望,我一直在考慮我的這段婚姻到底值不值得。婚前,當時的我因爲要新建、裝修這座小樓,已經讓我花光所有,並且債臺高築,可就是在我經濟這種極度緊張之下,婷婷卻不依不饒、理所當然的壓榨着我的血汗錢。我全額投資開店,後來小店轉讓所得,婷婷竟然一分錢也沒有回報給我!借錢給她媽媽償還因爲賭博而欠下的高利貸,可是婷婷所承諾的一個月還錢,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四年,我沒有收到她們的一分錢還款!婚前要彩禮,可是竟然沒有一分錢的陪嫁,不僅如此,在婷婷亮嫁的那天午飯後,婷婷、婷婷姐姐和婷婷媽媽三人聯合上演一出雙簧,又成功壓榨我一根金手鍊。。。。。。

我也不是小氣之人,婚前的這些金錢包括感情上的一些破事、爛事隨着寶寶的出生,我已漸漸釋懷,但是,一個聲音卻在時時刻刻拷問着我的靈魂:你們的這段婚姻有愛嗎?我知道,我們的這段婚姻沒有愛,既然沒有愛,那麼爲什麼我們又走到一起?領證、結婚、生子,是不是真的就如一句話所說,“若無相欠、怎會相見”?是的,也許我上輩子喪盡天良欠了婷婷這個女人太多的債,所以註定今生要讓我撕心裂肺的的來償還?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上輩子,我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到底欠了她多少債,反正我們走到了一起。我的人生經歷和特定的工作環境,讓我總是那麼天真的以爲,只要我有付出,我必將得到回報。我也是一直以來這樣要求我的學生的:只要努力,必有回報!可是我的這種美好善良的願望用在對待一個人的身上,那顯然是錯的!你的所有付出不一定會得到相應的回報,因爲人心和人性是不一樣的。

我總是那麼天真的以爲,只要我盡最大努力的付出,我們婚後的生活一定會幸福美滿而又溫馨的。婚後的我幾乎承擔了家裡的所有家務,我感謝婷婷替我生了一個聰明漂亮的女兒,我感謝婷婷能夠不嫌棄我比她大那麼多歲數而毅然決然的嫁給了我,我的所有辛苦的付出只爲了我的家、我的妻、我的孩!

記得在寶寶還沒上幼兒園時,有一天我下班回到家,我像往常一樣上樓抱起我的寶寶,只見寶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爸爸,你是田螺姑娘”。暈!田螺姑娘是誰?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整明白,只見寶寶接着說道:“爸爸,你在傢什麼事都做,你就是我們家的田螺姑娘”。

回過神來的我終於明白了寶寶所要表達的意思,原來當我剛纔上班沒在家的時候,婷婷一定給寶寶看了一部叫做《田螺姑娘》的動畫片。我總是以爲寶寶看不懂動畫片,我總是以爲寶寶總是喜歡看動畫片裡簡簡單單熱熱鬧鬧的娛樂情節,沒想到我這麼小的寶寶竟然也能夠看懂像《田螺姑娘》這部動畫片裡所要表達的主題思想,而且寶寶又極爲準確的把爸爸看成是一個像田螺姑娘一樣的任勞任怨超持家務的人來比擬,我的寶寶真棒!在寶寶幼小的心裡,爸爸就是那個勤勞善良美麗的田螺姑娘的化身,爸爸總是像田螺姑娘一樣洗衣做飯、打理家務、清掃衛生。

所有的付出只應該付出給那些值得付出的人,所有的付出只應該付出給那些值得感恩的人。我的付出讓我的寶寶認爲爸爸就是這個家裡的田螺姑娘,可是,我的付出對於婷婷來說,一切彷彿就是理所當然,一切彷彿就是視而不見。

婷婷只是在家裡玩着遊戲,婷婷只是在家裡接待着各色男男女女,婷婷就連外出打工一年的父親春節回家時,要求她替她爸爸打掃房間、洗衣服、洗牀單被罩之類的事都不做,我又能指望她什麼?婷婷的姐姐圓圓一張醜陋的嘴臉竟然把我們春節送給婷婷媽媽和繼父的菸酒佔爲己有,自己不但霸佔着婷婷的媽媽在大年初二時拒絕我們去她家吃飯,自己反倒在這個春節裡幾乎每天都在我家蹭吃蹭喝!我一個人累死累活的張羅着大年初三家中親友聚會,這裡麪包括她的爸爸,而婷婷竟然連伸伸手幫我一下都沒有做到,自己只是象徵性的喝口紅酒就急急上樓玩電腦遊戲!婷婷到底在家忙了什麼?我的直覺告訴我,婷婷絕不可能只是僅僅在家玩遊戲這麼簡單!

這是一個早就讓我感到厭惡的一個家庭,包括這個家庭裡的任何一個人,只不過,這麼多年以來,我的教養和我的善良讓我學會了隱忍。但是當我的這種隱忍總是被別人拿來肆無忌憚進行踐踏的時候,我攢夠了我的失望,我的滿腔怒火和平時積攢的各種不滿會在瞬間噴涌而出!

我扔掉拿在手裡的衣服,衝進婷婷正在玩電腦的房間裡,指着婷婷大喊道:“你天天到底在幹什麼?家家戶戶忙着過年親友團聚,而你家中的所有事情不管不顧,這樣的日子你不想過就算”!

說完我又轉身用手指着婷婷的姐姐圓圓喊道:“請你以後不要來我家,我的家不歡迎你!你不要以爲你天天來我家究竟幹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在我家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婷婷和婷婷姐姐圓圓從來沒見過我發這麼大的脾氣,這是兩個性格迥異的同母異父姐妹,婷婷看到我衝進房間在那裡大喊大叫,竟然還是那麼淡定的一副不聲不響、不爭不吵、人畜無害的樣子,婷婷依舊是那麼鎮定的在那裡玩着手裡的電腦遊戲。而婷婷的姐姐圓圓此時卻反應強烈,一邊打開手機攝像,一邊對我同樣的狂喊道:“你算什麼東西!這是我的妹妹家,你沒有資格不許讓我來我的妹妹家,我會讓你立刻後悔跪地求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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