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漫長而疼痛,喬莫伊沒感覺到小說裡描述的那種飄飄欲仙,十分失失望。
“還痛?”他把她摟在懷裡,低啞地問着。
“嗯。”
她小聲應,他身上的汗味一個勁兒地往她鼻中鑽,她弄不懂自己是怎麼了,爲什麼又和他滾在一起,明明疼,卻還捨不得讓他停下。
“睡吧。”
他輕拍了拍她的背,聲音溫柔,然後起身去沖洗。、
她窩進了被子,只感覺身體每個角落都在疼,又累又困,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莫澤睿從浴室出來,見她貓一樣縮在大牀中間,目光落在枕上的手機上,他拿起來,走到了陽臺上,盯着那個號碼看了許久,才按下了回拔鍵。
幾乎是立刻,那邊就接聽了,清歌的聲音傳過來:“澤睿,我以爲你不會打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急,像是在哭。他只是沉默着,隔了這麼久,聽到她哭,他還是會心痛。從來只會躲在他身後的她,現在居然也成了職場女性,矜持陌生地朝他微笑。
“我真的很無奈,我也想去赴約,可是——我被抓起來了,我在新加坡坐了十三個月的牢,澤睿,我不想讓你知道。”
他的手指握緊了手機,微微地開始有些發抖。
清歌的哭聲大了起來,繼續說道:“我一直沒告訴你實話,其實最開始就是你叔叔派我去你身邊的,他逼我拿到你爸爸的材料,我不願意,我愛你、我真的愛着你——他就給我設了一個陷阱……”
“你在哪裡?”他急促地打斷了她的話,大步轉身進了臥室,目光落在喬莫伊身上時,他有了瞬間的猶豫。
“我還在晚上吃飯的地方。”清歌的哭聲從手機那頭飄出來,在寂靜的空氣裡迴響着。
牀上的喬莫伊翻了個身,囈語着:“林雅逸,你抱抱我。”
算了,她也在想別人!莫澤睿迅速下了決定,掛了電話,換衣,出門。
門關上了,滿室的寂寞突然就肆意瀰漫起來,喬莫伊坐了起來,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月光。
方纔那一聲囈語是她故意的,他去找舊情人,她應該高興纔對,免得他天天有空欺負她,而且他們結婚本來就是演戲,晚上的親熱也是她自願。
可是,爲什麼心裡會堵得難受,像有一隻手扼住了咽喉,喘不過氣來?
海浪拍打着白色的沙灘,微涼的風從窗口灌進來,把她層層包裹。她拉扯了幾下長髮,罵了自己一句:“活該,蠢東西。”
罵完,便重重地往後一倒,後腦不偏不倚地撞到了牀頭上,砰的一聲悶響。
“啊!你也欺負我,我讓你撞我,我踢死你……”她慘叫了一聲,調了個方向,用腳狠狠踹了幾腳可惡的牀頭,這才縮回了被子去睡覺。
“去你的莫混蛋,我明天也去泡帥哥。”瞪大眼睛,忍不住又幽幽抱怨。
能找嗎?喬莫伊不知道,身邊的位置已經變涼了,她開始有些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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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澤睿一路狂飆,遠遠就看到一團粉藍色的身影縮在酒店旁邊的臺階上,燙成波浪的長髮一直垂在了地上。
“清歌。”
他喉中緊了緊,乾澀地叫了一聲,好久沒叫她的名字,此時叫起來居然這樣陌生。
“澤睿,我以爲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鄭清歌躍起來,用力地抱住了他,鑽進他的懷裡大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