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逃脫的吻,和男人的性格一樣,永遠包含着掠奪和侵犯。趙瞳心侷促在靳正庭的身影裡動彈不得,最後心一橫,用力地咬了一口在自己口腔裡肆無忌憚的舌頭。
“你咬我?”
靳正庭吃痛鬆開趙瞳心,“我剛剛說的話你千萬不要忘了,明天記得來上班,乖。”
“靳正庭,我現在才意識到,你就是個混蛋!”
趙瞳心死咬着嘴脣,狠狠地說道。
見她這般,靳正庭忽然安心下來,他怕的是她對自己無慾無求,毫無感覺。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在靳正庭目光灼灼地注視下,趙瞳心拿起掉在地上的包,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猖狂從電梯裡逃竄。
瘋了瘋了,這個男人一定是瘋了!
靳正庭有句話還是對的,趙瞳心現在急需要錢,如果找不到工作,無疑是把她逼上了絕境。在生存面前,尊嚴是可以不要的,流言蜚語也可當做是過眼雲煙。
回到公司上班,沒有出乎趙瞳心的預料,同事對她的態度並沒有因爲靳正庭上次幫她說話和Lisa的離開而改善,反而越來越刻薄。
每天晚上她總是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打雜小妹的工作也全部落在她的身上,跑腿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
忙碌也有忙碌的好處,比如說,許顏可穿的花枝招展來公司看靳正庭的時候,她都看不見。
“小趙,這是一份要給一新財富的計劃書,你晚上下班的時候送過去。”
“好的,張姐。”
趙瞳心從電腦面前擡起頭,接過文件又繼續埋頭苦幹。這份文件傳說是靳正庭待會兒開會要用,急得很,急的她從早上到現在什麼也沒有吃。
“趙瞳心,我早上交給你處理的那份文件還有十分鐘就要用了,你處理完了沒有?處理完了複印二十份送上去。”
“哦!知道了。”
聽見上次的催促,趙瞳心不由地加快了工作的速度。好在在約定的時間內,完成了這工作。
拿着熱氣騰騰剛從打印機裡出來的文件,趙瞳心做足心理準備上樓。
據可靠情報,許顏可剛剛上去,她這次務必要夾緊尾巴做人。
“趙瞳心加油!”
看着電梯鏡子裡的自己,趙瞳心給自己加油鼓勁。
“正庭,你去忙,我在這裡等你。”
無巧不成書,趙瞳心從電梯裡走出來,剛好看見許顏可替靳正庭整理着裝。眼不見心不煩,趙瞳心假裝自己沒有看見,繞過這兩個路障,抱着文件進入會議室。
“hi,可以幫我去樓下星巴克買杯咖啡好嗎?我的不要糖。”
放好文件準備全身而退的趙瞳心被許顏可攔住了去路,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女人,果然時時刻刻都想着看她的洋相。
“不好意思,現在還在上班時間。”
趙瞳心沒空和她玩這種遊戲,義正言辭的拒絕。
許顏可嘟嘟嘴巴,一臉不高興地望着靳正庭,甜甜的撒嬌:“正庭,我可以請你的秘書小姐幫我買杯咖啡嗎?”
“當然,你是這裡的老闆娘,你說了算。”
“謝謝,正庭你真的好好!”
許顏可笑顏如花,靳正庭一臉寵溺的看着她。二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周圍的人都心知肚明地偷笑,只有趙瞳心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也想笑,只不過笑不出來。
趙瞳心從樓下買了杯
不加糖的咖啡上來時,靳正庭還在會議室離開會,只有許顏可一人坐在外面。
“許小姐,你要的咖啡。”
趙瞳心將咖啡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要走,卻被許顏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許小姐,你......”
溫熱的咖啡迎面而來,有一部分進了趙瞳心的嘴裡,不加糖的咖啡真的好苦。
“請你喝了,給你三天時間離開靳正庭,不然我潑到你臉上的就不只是咖啡了。對了,你母親還在醫院ICU吧?哈哈!”
許顏可猖狂的笑容讓趙瞳心恨不得將她撕碎,抹掉臉上的咖啡,趙瞳心反問道:“你難道就不怕我把這一切告訴靳正庭嗎?”
“如果靳正庭知道這件事,你母親的氧氣管下一秒就會被拔掉,我發誓。”
“無恥。”
“謝謝。”
趙瞳心撇到桌上的咖啡杯裡還剩了一些,她拿起來,將裡面的咖啡如數從許顏可的頭頂倒下去。
“不客氣。”
咖啡從許顏可劉海一滴滴滴在她的臉上,望着趙瞳心的離去的背影,眼裡充滿了恨意。
趙瞳心,這次可是你逼我的。
臉上的咖啡可以用水洗掉,可身上的咖啡趙瞳心卻沒有一點辦法。好死不死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洗了就會走光。面對衣服上面的褐色,她是束手無策。
“小趙,你這衣服怎麼弄的啊?”
從鏡子裡看見琳達從身後的廁所裡走出來,趙瞳心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小心潑了咖啡上去,又沒有衣服換,待會兒要穿這件衣服去給客戶送方案,一定會被罵死。”
“我這兒有件紅色的T恤,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先借給你穿的。”
紅色的T恤也比自己現在這件髒兮兮的襯衫要好啊!趙瞳心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激動地握住琳達的手,“不嫌棄不嫌棄,你就是我的救星,真的是太好了。”
換上琳達給的紅色T恤,趙瞳心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熱情滿滿地投入到工作中。畢竟,這是第一次,在這個處處對她充滿敵意的地方,感受到了溫暖。
和往常一樣,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周圍的人已經走光。趙瞳心拿起合同,急匆匆地趕往一新財富。
哪裡想到,從一新財富出來,天空忽然風雲驟變,剛剛還晴空萬里,這下立馬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這件差事會落到趙瞳心的頭上,就因爲一新財富的地段有些偏僻,離最近的公交車站也要走上十幾分鍾,可是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打的更是癡人說夢。
趙瞳心咬咬牙,將包包拉好,護在自己胸前,硬着頭皮,冒着雨趕往公交車站。
走着走着,她忽然發現自己地上的雨水竟然是紅色的!難道自己是姨媽在這個時候不請自來了吧?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趙瞳心用手抹去臉上的雨水,這才發現剛剛鮮紅的T恤現在竟然在褪色!
褪色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可白色的衣服都有一個嚴重的缺陷,就是溼了之後,裡面穿的什麼都是一清二楚。
早已經走過了那段荒涼的路,離公交車站不過一千米的距離。可趙瞳心在路過男人投來的不懷好意的眼神中,寸步難行。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趙瞳心在路邊蹲下,將包死死護在胸前,難忍內心的悲涼,在滂沱大雨中,將這幾天心中壓抑的不滿和委屈,統統發泄出來。
興許是哭得太投入了,趙瞳
心連一輛豪車停在自己面前都沒有留意。
“你想下去嗎?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許顏可盯着靳正庭要拉開車門的手,威脅道。
老遠看着趙瞳心無助的蹲在大雨裡,靳正庭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天都塌了下來。既然是天都要塌了,他又怎麼還會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呢?
車到山前必有路,他相信自己一定還會找出別的辦法,別的不以傷害趙瞳心爲手段的辦法。
沒有任何停留,靳正庭拿着傘毅然決然地下了車。
感覺到沒有雨再打到自己身上,以爲雨停了的趙瞳心抽噎着擡起頭,卻看見靳正庭正一臉哀傷地看着自己。
她揉揉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哭久了哭出幻覺。
“靳正庭,是你嗎?”
眼前的男人還是以那個模樣存在着,趙瞳心還是不相信,伸手摸了摸他擎着雨傘的手,乾的,暖的。
“相信了嗎?”
聽見熟悉的聲音,趙瞳心用力地點點頭。剛剛收拾好的情緒,再一次肆意。
“正庭,給趙小姐送了傘就上車吧,我們說好的還要回家做牛排的啊?”
許顏可從車窗裡探出頭,和剛剛在汽車裡威脅靳正庭的版若兩人。
原本想靠近靳正庭的趙瞳心聽見這句話立馬退回了自己剛纔的地方,卻被男人有力的一拉,拉進了一個好久不見的懷抱。
“我不記得和你說過什麼時候要做牛排,還請你下車。”
“什麼?”
許顏可難以置信地看着靳正庭,“下這麼大的雨,你竟然讓我下車?”
“就是因爲下這麼大的雨,我纔想讓你下車。”
“好,靳正庭,你不要後悔。”許顏可狠話是對靳正庭放的,但那想要吃人的眼睛卻從來沒有離開過趙瞳心的身上。
許顏可拉開車門,擡着下巴看靳正庭將渾身發抖的趙瞳心放進車裡,以爲他會後悔請自己上車,可靳正庭從頭到尾沒再多看她一眼,關上車門後揚長而去。
透過後視鏡,趙瞳心看見許顏可在馬路上張牙舞爪咒罵的樣子,笑笑,懶洋洋地說道:“靳正庭,你可真是個王八蛋啊!”
王八蛋?
靳正庭挑挑眉,語言裡透着一絲愉悅,“是嗎?”
看着靳正庭抱許顏可進門,勺園見到這二人一同出現,先是震驚,緊接着是歡喜。肚子已經微微隆起的她貼心的給許顏可換好衣服,又從廚房端出了一碗驅寒的薑湯。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見勺園一直掛着微笑,趙瞳心八卦地問道:“知道肚子裡是男是女了?”
“不是,我是替boss高興。”勺園想了想,接着道:“趙小姐,雖然boss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感受得到,今天的他和你不在的時候的他簡直判若兩人。趙小姐,你能讓他渾身發光!”
勺園的話讓趙瞳心哭笑不得,靳正庭又不是螢火蟲,不過他舉着傘在暴雨中出現的那一刻,的確是發着光的。
晚上,重新睡到一張牀上的兩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盤和小顧忌。
終於,靳正庭的手搭上了趙瞳心的腰,眼看着就要按部就班繼續接下來的步驟,趙瞳心趕緊抓住那隻向自己身下伸去的手。
“靳正庭,我感冒了。”
“我知道。”
靳正庭在趙瞳心的肩膀蹭了蹭,“放心睡吧,我就想把你抱得更緊一些,讓你暖和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