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心,這怎麼可以,你應該知道這條項鍊關係有多麼重大,我寧可自己去換子燁,也不會讓霍廷琛拿到這條項鍊的。”
陸展言斷然拒絕了趙瞳心,他心裡非常清楚,這條項鍊如果落在霍廷琛的手裡,又讓他找到開啓寶藏的正確方法,那麼對靳正庭集團的威脅有多麼的巨大。
“沒關係,即使霍廷琛得到了項鍊,也不一定能夠立刻開啓寶藏的,而且別忘了,東南亞的那處寶藏還在我們的控制下呢,而且正庭也不會因爲這條項鍊放棄你和子燁中的任何一個。”
趙瞳心微笑着說,她溫柔的看着靳正庭,淡淡的說,她很瞭解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雖然他看上去永遠是高高在上,給人的感覺是難以接近,總帶着一種高冷的態度,但是實際上他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在他冷酷的外表下,有着一顆熾熱的心。
“瞳心說的沒錯,區區一條項鍊,還不能夠讓霍廷琛掀起什麼風浪,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能打開寶藏又如何呢,和寶藏比起來,你和子燁都是更重要的。”
靳正庭的眼神裡帶着無限的溫柔,真正瞭解他的人,也只有趙瞳心而已。
陸展言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靳正庭揮手打斷:“展言,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而且項鍊是我送給瞳心的,如何使用是她的個人決定,你我都無權干涉。”
他的語氣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就連陸展言這個他最好的朋友都不能違抗。
陸展言沉默了一會,眼神裡露出了一絲感激:“那好吧,這件事就聽你的,但是我一定要見莫言,有些話必須說清楚,我不想陸家因爲這個誤會和霍廷琛從中作梗就徹底分裂。”
靳正庭微微嘆了一口氣:“展言,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幻想,就目前的種種表現來看,莫言已經不太可能回頭了。”
“我知道,我很瞭解莫言的性格,但是我還是想和他當面說清楚,正庭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不管莫言做的多麼過分,將來你能放他一條生路。”
陸展言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哀傷的神色,就從陸莫言可以出賣楊子燁這件事上來看,就知道和靳正庭說的那樣,他已經徹底的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上,但是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所以還是在求靳正庭可以饒恕他。
“展言,你應該瞭解正庭的性格,他怎麼會對莫言趕盡殺絕呢,這點你放心好了,我都可以答應你。”
趙瞳心微笑着說,她在這件事情上的確可以替靳正庭做主,因爲靳正庭也會這樣做的。
“好了,現在應該開始行動了,馬上聯繫許政。”
靳正庭戰起身來,淡淡的說了一聲,隨手撫摸了一下趙瞳心的頭髮:“早點休息,我可能會很晚回來,不用等我了。”
“嗯,當心點。”
趙瞳心乖巧的點了一下頭,她知道這種事情靳正庭一定會親自出馬的,這個時候她要做的就是不要讓他分心。
“顏可,你留下來陪着瞳心。”
靳正庭對許顏可吩咐了一聲,不管在什麼時候,他始終都會把趙瞳心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
許顏可答應了一聲,白了一眼趙瞳心,其實她還是很願意跟着靳正庭行動的,因爲容磊必然會和靳正庭在一起,她也怕他一個人會有危險。
“正庭,還是讓勺子來陪着我吧,顏可這個時候可是離不開容磊的。”
趙瞳心自然能看出許顏可的意思,她微笑着對靳正庭說,還淡淡的看了容磊一眼。
容磊有些不好意思的淡淡一笑,靳正庭也難得的嘴角微揚:“就按瞳心的意思做吧。”
許顏可哼了一聲,表示自己不領趙瞳心的情,但是還是歡快的拉起了容磊的手,開心的走出了客廳。
臥室裡,靳穎拿着手機,小聲的對霍廷琛說道:“他們已經決定了,用那條鑽石項鍊來換楊子燁,你要早做準備,我知道你是想把這件事引到許政的身上,可是如果你那樣做的話,那條項鍊一定會落到許政的手裡,而且據我所知,程墨冰應該也知道這條項鍊的價值吧?”
霍廷琛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了,靳小姐,這次真的謝謝你。”
靳穎的臉上依舊平淡,她輕聲笑了一下:“不用說謝謝,我幫你也是爲了幫自己而已。”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摸索着來到牀前,斜倚在牀頭上,她的臉色變得深沉而寧靜,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事情,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
天鴻集團,總裁辦公室。
霍廷琛的眼角里帶着一絲凝重,他放下手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棘手了。
如果現在插手這件事,那麼就算沒有做掉楊子燁或者陸展言,但是能夠拿到那條鑽石項鍊,那麼取得的成果已經足夠了。
只是他也將面臨着迎接靳正庭的怒火,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後果,但是如果他在幕後操作的話,又很怕許政不會聽從他的命令,他很清楚許政和程墨冰對那條項鍊也非常的在意,他們也在不遺餘力的想要得到。
龍九用嫵媚的眼神看這霍廷琛,微笑着說:“哥,沒有必要這麼煩惱的嘛,我們只要能夠拿到項鍊,就不要去管靳正庭是不是會對我們報復了,等我們找到了開啓寶藏的方法,就算江濱的市場被靳正庭封鎖,我們也可以利用壓倒性的資本打開缺口。”
“問題是,我們不是還沒有找到開啓寶藏的方法麼?”
霍廷琛不耐煩的說,他現在非常的矛盾,其實與其說是矛盾,不如說是對靳正庭的懼怕,事實證明了,每當他做出威脅到靳正庭身邊人的事情以後,靳正庭就會立刻做出強有力的反擊,每次都會讓他損失慘重,已經給霍廷琛在心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陰影了。
“哥,你忘記了,靳穎不是我們的臥底麼,上次她說過,靳正庭已經找到了開啓寶藏的方法,這次我們就先拿到項鍊,等到賭石會那天,我們再突襲靳家別墅,只要控制了靳正庭的家人,我想他一定會乖乖的把方法告訴我們的。”
龍九嫵媚的說着,她接受過特工訓練,對事情的應變能力遠超一般人。
霍廷琛的眼睛一亮:“你說的沒錯,這次我們先只拿到項鍊,靳正庭也不會太過在意的,他絕對不會想到幾天以後我們的行動,如果成功的話,那筆寶藏就是我們的了。”
“得到了寶藏,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拿下江濱的頂點了。”
龍九的笑容也很燦爛,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結局,看上去是就在眼前,簡直可以說是唾手可得。
“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做,現在立刻去通知許政,就說是我的命令,我要親自和靳正庭談一談。”
霍廷琛的眼睛裡閃動着興奮的光芒,這次他覺得再次面對靳正庭,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再輸給靳正庭的。
“我們也要做好兩手準備,許政如果知道這次交換人質的東西是那條鑽石項鍊的話,說不定會對我們做出不利的舉動來,畢竟這次參加行動的人都是他和程墨冰的手下,我們不得不防。”
龍九目光閃動的說,這點她和像她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小心謹慎,從來不相信任何人。
霍廷琛的眼神裡劃過一絲陰狠:“我想許政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他現在羽翼未豐,還需要我們的幫助,不過你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做好準備就可以了,但是最好不要和許政撕破臉皮,我們暫時還是很需要他的。”
兩個人很快的走出辦公室,乘坐電梯下樓,徑直來到大廈下的停車場,龍九在電梯裡已經快速的打完了電話,現在雖然已經是深夜,不過顯然她的手下們還是訓練有素的,在很短的時間裡,幾十名黑衣男子已經在停車場等候了。
這些人可以說是霍廷琛目前可以動用的最後一點力量了,他看了看這些最後的手下,微笑着點了點頭,淡淡的說:“出發。”
江濱城郊,這裡還沒有被開發出來一切都顯得非常的荒蕪,許政讓手下把車熄了火,車燈也關閉了,所以在經過一陣短暫的嘈雜之後,又變得一片黑暗。
剛纔靳正庭打過電話,把交換人質的地點設在了這裡,許政一點都不怕靳正庭會有埋伏,因爲楊子燁就被反鎖在車裡,捆的就像一枚糉子,旁邊還有兩個手下嚴密的看守着他,如果出現不利的局面,隨時可以拉他出來當做擋箭牌。
陸莫言斜倚在車前,默默的抽着煙,他的神情很複雜,不知道是不是對出賣楊子燁而感到後悔。
“怎麼了,莫言,你不會已經後悔了吧?”
許政面帶微笑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隨手拿出一根菸點燃,忽明忽暗的煙火,讓他那張英俊的臉也變得模糊起來。
陸莫言深吸一口煙,冷冷的說:“我沒有後悔,只是覺得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卑鄙了一些?”
“卑鄙?”
許政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陸莫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在這空曠的地方,他的笑聲傳出了很遠,隱隱有回聲在空氣中迴盪着。
“莫言,不是我們卑鄙,而是你太天真了,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是卑鄙的,靳正庭,霍廷琛,陸展言,楊子燁,還有你和我,我們沒有一個人不是虛僞狡詐的,因爲這就是我們的生存法則,所以我勸你還是收起所謂的高尚,來和我一起面對這個骯髒的世界吧,或許你會發現,有的時候骯髒也是色彩繽紛的。”
許政淡淡的說,他的眼神裡閃動着睿智的光芒,也許這是他在勸陸莫言,也許也只是他的內心獨白而已,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可以隱忍,也可以僞裝,可以不擇手段,但是他必須要贏。
只有勝利者才能夠看到雨後的彩虹,失敗者只會被暴風雨沖刷乾淨,這就是許政做人的原則。
“許政,我們認識的時間也有不少年了,我第一次覺得你真的是一個怪人。”
陸莫言看着許政,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他一樣,因爲他剛纔聽許政說的話,好像很有哲理的樣子。
許政淡淡的一笑:“莫言,你的確應該重新認識我,因爲從今天開始,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許政了,或者可以說,現在的許政,纔是最真實的許政,因爲我已經忍耐太久了。”
許政把手裡的煙遠遠的拋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線,現在的他,就像這條拋物線一樣,正處於人生的最頂峰,因爲他終於可以真正的成爲靳正庭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