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鴻珠寶公司。
無數的豪車停在停車場,江濱市的富豪階層再次齊聚,他們都是爲了今天的賭石會而來的。
對於這些富豪來說,那塊價值十億的稀世原石就是最重要的了。
雖然每一次挑選要向天鴻珠寶公司繳納一千萬的費用,但是和稀世原石的價值比較起來,顯然是微不足道的,每個富豪都是生意場上的賭徒,所以很少有人放棄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當初許政和程墨冰策劃賭石會的時候,就抓住了這些富豪們的賭徒心理,和霍廷琛的賭船計劃幾乎是一樣的,不過許政顯然更高明一些。
霍廷琛的賭船計劃雖然也是利用這種心理,目的是想贏光這些人的資產,不過畢竟屬於非法的,所以還是有不少比較剋制的人沒有參與,但這次賭石會是完全合法的,而且是在公開的情況下進行,這樣就打消了很多人的顧慮。
到場的人都是身家不菲的,要拿出區區一千萬來根本不在話下,他們也很願意用一千萬來博一下這塊價值十億的原石,這就是許政高明的地方了。
幾乎每個富豪的身邊都帶着一個賭石鑑定師,這也是被允許的行爲,所以就更加吸引人了,不過這些賭石鑑定師,基本上都是些二流三流甚至不入流的存在,真正的一流高手,早就已經被霍廷琛集團全部控制起來,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天鴻珠寶公司的員工,所以自然不會參加這次賭石了。
霍廷琛站在公司的門口,臉上保持着紳士的微笑,和每一個前來參加賭石會的人禮貌的打着招呼,在他的眼裡,這些人都是些肥豬,擺脫不了在今天被他宰殺的命運。
許政和他並肩而立,和相熟的人打過招呼以後,小聲的對霍廷琛說:“霍總,人來的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就可以開始了。”
霍廷琛看了看,微微搖頭:“再等等,我們的對手還沒有來。”
許政自然知道他說的對手就是靳正庭和趙瞳心,他的眉頭微皺:“放心,已經準備好了,所有原石都經過微處理,就算靳穎的消息是真的,趙瞳心對原石和普通石頭的溫差很敏感也無濟於事,我可以保證她不可能感覺的出來。”
對於許政的辦事能力,霍廷琛還是很放心的,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你們做的不錯,還有一點,一會抽籤的時候,一定要儘量把他們的位置放在後面一些,等我們收拾完這些小魚小蝦以後,再和他們慢慢的玩,我現在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靳正庭失落的樣子了。”
“這沒有問題,抽籤的環節我們也準備好了,任何人挑選賭石的順序都得由我們說了算。”
許政很自信的說,賭石會是他們計劃了很久的事情,所以對於每一個細節都沒有什麼遺落。
“很好,這次一定要挫敗靳正庭,賭石會的收益,我會全部交給你處理,今天就是我們和靳正庭最後對決的開始。”
霍廷琛雖然極力的壓抑,但是還是掩飾不住興奮的情緒,因爲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是的,我們只要按照制定好的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就可以了。”
許政倒是顯得非常冷靜,他知道真正的對決還沒有開始,他們要面對的是站在江濱頂點的那個男人。
霍廷琛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瞳孔正在收縮着,因爲他已經看到了靳正庭和趙瞳心。
靳正庭和趙瞳心下了車,攜手向霍廷琛這邊走了過來,他們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霍廷琛。
“他們來了,作爲主人,我們還是去迎接一下的好。”
霍廷琛轉頭對許政說了一聲,然後臉上再次露出溫文爾雅的微笑,向着靳正庭和趙瞳心迎了上去。
“靳總,邀請的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就您和夫人姍姍來遲,真的讓我有些擔心,生怕你們在路上出了意外,真要是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了麼?”
霍廷琛微笑着對靳正庭說,只是他的眼神和他的話都帶着一根軟軟的刺,讓人聽着就不是很舒服,當然,這不是霍廷琛的情商有問題,他願意將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全部留給靳正庭。
靳正庭那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裡也帶着說不出的深邃和幽暗,他不是一個喜歡逞口舌之利的人,所以對霍廷琛不懷好意的話,也沒有表現出不滿。
他的嘴角牽動,淡淡的說:“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前段時間我派人專門清理了一下江濱的老鼠,現在路上安全得很。”
霍廷琛的眼角跳動了幾下,他自然知道靳正庭在諷刺自己幾次中計,手下損失殆盡的事情。
他勉強保持着微笑,轉頭看向趙瞳心,目光最終落在了她的腹部,趙瞳心這段時間已經開始顯現出了孕味,他當然可以看得到。
“趙瞳心小姐,想不到你也和靳總一起來了,這個時候的女人要保養,作爲老朋友,我想我還是有必要勸你一句,既然有了身孕就老實的待在家裡安胎,不要參與生意場上的事情了,緊張和勞累對孕婦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
霍廷琛的眼神裡帶着一絲嘲諷,他和靳正庭的對決中很難佔到什麼便宜,不過把他和趙瞳心的第一個孩子害死,也是他能夠取得的不多的勝利之一,看到懷有身孕的趙瞳心,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刺痛她的機會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趙瞳心沒有爆發,甚至連不可能僞裝的眼神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她只是淡淡的一笑,不施粉黛的俏臉上始終帶着一絲平和和恬靜:“我想我也應該謝謝你的關心。”
霍廷琛碰了一個軟釘子,本來想打擊一下趙瞳心,反而自己現在卻覺得非常不爽了,他訕訕的一笑:“你太客氣了,我是衷心的。”
“那我也應該提醒一下霍總,你最應該定期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趙瞳心淡淡的說着,她這種態度讓霍廷琛更加不爽,但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他也不好發作,他忽然發現自己不但在靳正庭面前佔不到任何便宜,就連趙瞳心都不是很好對付了。
聽到趙瞳心的話,霍廷琛忍不住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我爲什麼要去醫院做檢查呢?”
趙瞳心微微一笑:“因爲我怕你有心臟病,今天很可能會發作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靳正庭也不由得淡淡一笑,充滿了對霍廷琛的嘲諷,霍廷琛的眼神立刻變得冰冷起來,他甚至想立刻就對趙瞳心出手,可是看到靳正庭也橫跨了半步,將趙瞳心護在身後以後,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雖說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但是他已經看到了許顏可,容磊,容琪,勺園,小馬這些高手都已經從車上下來了,而且在比較遠的地方,還有很多看上去毫無相關的人影在晃動,不過從他們矯健的身形上就能看出,這些人都是高手,無疑是靳正庭最貼身的那些保鏢了。
想到自己最精銳的手下已經不存在了,以現在的力量是不太可能和靳正庭對抗的,所以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衝動,他呵呵一笑:“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
“因爲從今天開始,你的心臟可能要承受很大的壓力,我怕你會在某天因爲壓力過大而猝死。”
趙瞳心一本正經的說:“你的賭石會計劃失敗了,然後珠寶公司和餐飲公司相繼破產,還有你遠在江東的資本根本不能注入到江濱,不知道這些打擊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霍廷琛的瞳孔再次收縮,他的臉上籠罩着一層寒意:“哦?趙小姐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不過太有自信就是自負了,我們拭目以待,這局遊戲纔剛剛開始而已。”
趙瞳心淡淡的笑了一下,就不在說話,挽起了靳正庭的手臂,臉上帶着幸福的表情,這個情景是霍廷琛最不想看到的,因爲他希望靳家所有的人只有痛苦。
“到今天爲止,我履行了約定,所以等賭石會結束以後,我要看到靳穎就在家裡,否則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
靳正庭牽着趙瞳心的手,從霍廷琛身邊走過的時候,低聲的說着,他的語氣很低沉,帶着一種根本不能違抗的氣勢。
霍廷琛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綁架靳穎也是爲了不讓她暴露身份,他也很清楚,靳穎留在靳家,要遠遠比在自己手裡更有用,所以他笑着說道:“靳總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所以我自然也不會出爾反爾,你放心,我會很快把靳小姐送回去的,而且你放心,這些天她一直是我的貴賓,我把她照顧得很好。”
“這樣最好。”
靳正庭淡淡的說了一句,和趙瞳心一起步入大廳,霍廷琛看着他們的背影,眼神變得越發的冷酷了。
“霍廷琛,boss不屑於和你計較,但是顏可的賬,有時間我會找你算清楚的。”
霍廷琛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除了靳正庭以外,還有誰敢和他這麼說話的,轉頭一看,容磊牽着許顏可的手,一雙銳利的眼眸正滿含怒意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