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靳正庭和趙瞳心正在卿卿我我的時候,兩道恨意的目光向他們所在的位置射了過來,這個目光的主人就是站在主席臺上準備主持這次賭石會的許婷。
作爲天鴻珠寶集團的總裁,賭石會是以天鴻珠寶公司的名義開辦的,所以她自然要主持的,司儀告訴她嘉賓到齊,請她上臺宣佈賭石會開始,許婷在上臺的時候,還在左顧右盼的尋找靳正庭的身影。
只要能夠看到他,哪怕沒有什麼親密的接觸,許婷也會感覺到非常愉快,但是當她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時,她的心裡就像打翻了醋瓶子一樣,因爲靳正庭正在溫柔的擁抱着趙瞳心,而且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似乎還非常的幸福,這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許婷是愛着靳正庭的,而且愛的非常深,只是她的這種愛太過極端,或者說她要求的愛已經不在是愛,而是一種單純的佔有,她總是堅定的認爲,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配和靳正庭在一起,而靳正庭也必須要只喜歡她一個人纔可以。
當然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但她看到靳正庭和趙瞳心在一起的時候,心裡總是會有難以剋制住的嫉妒情緒,這也是她和趙瞳心成爲不共戴天的敵人的唯一原因。
目前是在公共場合,所以她也只能暗自忍耐住對趙瞳心的恨意,走上臺來,面前露出一個職業的微笑,對着麥克風說道:“歡迎各位前來參加天鴻珠寶公司舉辦的第一屆賭石會。”
她一說話,下面正在聚精會神觀察賭石的富豪們紛紛側目,畢竟天鴻集團是這次賭石會的舉辦方,許婷自然會宣佈這次賭石會的規則,這纔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在一陣禮貌性質的掌聲過後,許婷擡手示意大家安靜,微笑着說:“各位,大家一定很關心這次賭石會的規則,其實很簡單,我們會按照各位的資產來進行排序,這個順序是各位的抽籤順序,抽到的號碼纔是各位的選取原石的順序,這樣做也是爲了做到公平,每次選取賭石的費用是一千萬,只要您繳納了選取費用,那麼不論你選中哪一塊賭石,它都將屬於您,下面是提問時間,誰有任何疑問都可以提出來,我會給您解釋的。”
大家沉默了一下,有一個富豪分開衆人走到臺前,問:“請問你們公司所宣傳中的那塊稀世原石是不是真的在裡面,我們怎麼相信你們呢?”
許婷微微一笑,對這個富豪說:“這位先生的問題很好,我想這也是在場很多人擔心的事情,不過大家大可以放心,這次賭石會是由權威部門公證過的,如果您想看,我可以拿出出具的公證書,證明那塊最具價值的稀世原石就在這些賭石中,而且從活動開始前二十四小時,主流媒體的記者一直在跟拍本次活動,所以不會出現您所擔心的舞弊現象。”
問話的富豪點了一下頭,沒有再問什麼,在場的人也都相信,這種公開場合的活動,天鴻集團是不敢做什麼大的手腳的,充其量可能會在抽籤上讓有關係的人佔些小便宜,不過這也無傷大雅,幾千塊賭石擺在那裡,不是說先出手的機率就大,其實從機率上來說都是差不多的,甚至後面挑選的機率還會更大一些。
“許小姐,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塊稀世原石呢?”
又有人提問了,這也是大家最爲關心的問題,既然天鴻集團說明那塊稀世原石價值十億,像這種規模的集團是不太可能欺騙大家的,因爲這塊稀世原石沒有做過多的介紹,大家對此也不是很瞭解,卻反而更是增加了大家對這塊稀世原石的興趣。
這也是當初許政策劃這次賭石會時故意而爲之,目的就是想讓大家更加提起對這塊原石的興趣,通常越是神秘的東西越能讓人更想去了解,許政在把握細微心理方面的能力並不比霍廷琛這個專家差多少。
許婷早有準備,在賭石會開始之前,許政就讓她把這塊稀世原石的資料背好了,她微微一笑,回答着說:“這塊稀世原石來自東南亞,是由當地的礦工發現的,如果切開的話,會是一塊通體晶瑩剔透的翡翠石,之所以稱之爲稀世原石,是因爲這塊原石如果切割成功的話,會出現寶石中最爲罕見的龍紋,所以十億元只是最初的估價,一旦加工成爲藝術品的話,價值會更高,甚至可能翻倍也說不定。”
在場的人都對珠寶有一定的瞭解,他們都知道龍紋翡翠是多麼罕見的存在,所以每個人看着那些賭石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了貪婪,如果能夠得到那塊稀世原石,說是一夜暴富也不爲過了。
不過還是有人保持着比較冷靜的頭腦:“許小姐,原石沒有被打開過,你們怎麼保證一定會像你們說的那樣呢,萬一只是一塊殘品,這次賭石會是不是有欺詐的嫌疑?”
這個問題非常的尖銳,不過許婷似乎早有準備,她從助手的手裡接過一張遞過來的合同,在手裡稍微揚了揚:“大家看到我手上的合同了吧,這是本公司鄭重的承諾,賭石會之後,不管有沒有人能夠得到稀世原石,我們都將當衆把這塊原石成功切割開,如果原石不是像我剛纔描述的那樣,我們公司會將各位的選取費用全部退還,而且還會雙倍賠償,合同就在這裡,一會會有人發下去請各位簽字。”
問話的人點了一下頭,就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了,天鴻集團把賭石會做到這一步,大家最後的疑慮也消除了,其實這也是許政的計劃之一,他就是要讓這些人產生不安的心理,讓他們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稀世原石是否真如宣傳中那麼好,從而忽略掉那幾千分之一的微乎其微的機率問題,這樣就會有更多的人上當了。
靳正庭的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許政的手段不可謂不高明,但是在他面前就顯得有些拙劣了,他一眼就看穿了許政的本質,而對那些富豪們的反應,靳正庭也是非常不屑的,這些完全是利益至上的動物,被許政算計到了也不值得同情,要怪就只能怪他們貪心。
“正庭,我們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看樣子都已經上了霍廷琛和許政的當了。”
趙瞳心從來都沒有貪婪,所以看事情也不會頭腦發熱,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靜,在靳正庭身邊歷練了這麼久,許政的這點把戲自然也逃不過她的眼睛了,想到在場的這些人很可能會因爲賭石會而傾家蕩產,她的心就有些軟了下來,上次賭船事件的時候,那些輸掉全部身家的人的慘狀還歷歷在目,善良的她不想這種悲劇再次重演。
靳正庭溫柔的看着她,趙瞳心永遠都是這麼的善良,她會考慮到別人,而不僅僅是自己得到了什麼,這是他非常喜歡的一點,也是現在人的身上越來越少的可貴品質,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瞳心,你看看這些人,他們已經完全被貪慾佔據了頭腦,不管我們說什麼他們都不會聽的。”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個陰謀麼,這些富豪都是成功人士,怎麼可能連這點智商都沒有呢?”
趙瞳心看着那些目光貪婪的看向賭石的富豪們,眉頭微皺的問。
“所有的成功者都是賭徒,所以他們賭贏了人生,於是當再次遇到可以改變命運或者能夠帶來非常豐厚收益的賭局時,就沒有人能夠阻攔他們了,你看這些人,其中有很多都是上次在賭船上破產的人,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把所有的資產都還給了他們,但是現在他們早就把上次的教訓忘在腦後了,所以這些人根本不值得我們同情。”
靳正庭的雙眸深邃而幽暗,他已經徹底看清了這些人的本性,他們都是貪婪的,所以才接二連三的被霍廷琛和許政算計。
“我們可以像上次一樣,把他們的資產還回去,這樣的話以後遇到事情,也能夠取得他們的支持,不是也挺好的麼?”
趙瞳心還是想給這些人一個機會,自從她懷了孕以後,就很嚮往世界上的一切美好,她真的希望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樣幸福。
靳正庭淡淡的一笑,將她攬入懷裡,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可是對於這些人來說,眼睛裡只有利益,如果將來有一天,霍廷琛佔據了局勢的主動,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投入到他的懷抱裡,所以瞳心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永遠不需要心軟的,否則最後受到傷害的人一定就是你自己。”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趙瞳心乖巧的點頭,她知道在生意場上,乃至整個豪門圈子裡,靳正庭有着豐富的經驗和閱歷,他看這些人一定不會看錯的,她也清楚,靳正庭是在教她怎麼和這個圈子裡的人相處,所以她虛心的接受了。
“不過你也不用變,因爲我覺得你的善良,很美。”
靳正庭的嘴角微微牽動,露出了一個極爲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