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但也僅此而已!”許君問緩緩應道。
曾經有一個人愛你如生命,但你卻不能同等回報他,這就是現實。
“朋友!”宋昊天苦笑道。
放寒假後,他一直忍着不給許君問打電話,也不去找他,就因爲自己也就僅存那麼一點尊嚴而已。
就怕再次被拒絕,最後心灰意冷,連僅有的堅持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但最後理智還是抵不過情感的思念,他還是去找她了。
她家的門緊閉,問了經過的鄰居才知道,她早已經搬走了,是個開着豪車的有錢公子哥接走她的,明示暗示着許君問被養着了。
當時的他,就好像臨頭被澆了一盆冰水,從頭冰到腳。
心灰意冷的回到家,病了一場,今天好不容易纔有勇氣給許君問打電話,卻聽到她編的這麼無厘頭的理由。
他認識的那個勇敢執著堅強又自尊自愛的許君問哪裡去了?
“君問,我就問你最後一次,要不要搬回來?
你需要錢,我給你。
你渴望一個家,我也可以給你!
過往的一切,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只要你回來!”宋昊天說到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哀求。
只要你回來,以前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只爲了讓你回來而已。
許君問覺得心底有根絃斷了,曾經那個不管別人說什麼,都會選擇相信她的宋昊天不見了。
可是即使這樣,他還是一心想對她好!
“昊天,對不起!”許君問最後應道。
“爲什麼要說對不起,不要說對不起,我只要你回來!”宋昊天近乎吼道。
“昊天,我跟你說對不起,不是因爲我做錯了什麼。
而是你對這麼好,我卻無以回報——“
“我不需要你的回報,我只要你不要作踐自己!”
“昊天,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 都不會相信。
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確實結婚了,我先生叫程諾,經營着一家實業公司,
你要是願意搜索的話,應該可以查到他的資料——”
電話
掛斷了,許君問拿着手機,心情有些沮喪。
wωω✿ttκan✿co 她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宋昊天,可事實上,她唯一傷害的人也只有宋昊天一個人而已。
如果感情有個開關就好了,她希望能爲宋昊天裝上這個開關,然後關掉所有跟她的記憶,或許一切就可以回到最初的美好了。
許君問輕嘆了一口氣,放下手機,剛要去煮麪。
手機又響了,還是送宋昊天打來的。
許君問接了起來,就聽到宋昊天在電話另一頭問道,
“君問,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
“爲什麼這樣說?”許君問納悶地問道。
“有什麼麻煩,我跟你一起扛,你不要自己一個人扛,你扛不了的!”
“昊天,我不明白你的話,我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不要再瞞着我了,你忘了,華叔過世後,你回到學校那天跟我說的話嗎?
我一直沒想明白你說將靈魂賣給魔鬼是什麼意思,今天才明白過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別人的手上?被別人威脅恐嚇?
不要怕,有什麼事我陪你一起扛,不會有事的!”
許君問聽到宋昊天說的這些話,又感動,又難過,
“昊天,那天我跟你說這句話是因爲我做了一件很惡劣的事,覺得無法彌補。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事實上,我現在過的很好。”
現在過的生活,也是她之前沒有想象到。
“連我也不值得你信任了嗎?你都不肯跟我說實話嗎?”宋昊天有些絕望地問道。
“不是!這個世界上,真心對我好的人少之又少,而你是其中一個。
我又怎麼會不信任你呢!
可是,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結婚了,我先生對我很好,生活也完全沒有問題。
你不用再擔心我了!”許君問解釋道。
就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棄她如敝帚,而宋昊天,卻一直當她是手心裡的寶。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不值得她信任呢?
“君問,我真不知道瘋了的人是你還是我!”宋昊天喃喃地說道。
“我們都要好好的!如果說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那就是你了。
昊天,除了愛情,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不要將事情浪費在一個沒有意義的人身上!”
“你對於我來說,永遠不會沒有意義!”
“可是再有意義,我也是別人的太太了!”許君問認真地應道。
這句話就好像一記重錘就這樣錘打在宋昊天的身上。
“昊天,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我們已經是不可能了!
而且我——不愛你,除了感恩外,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許君問說完,掛了電話。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是她最不想傷害的人。
那就是宋昊天了。
一直對她很好,什麼事情都想替她扛着的宋昊天,
可是她又能回報他什麼呢!
他想要的,她這一輩子都回報不了。
當時會跟程諾求婚,是因爲心裡堵着一口氣,她不過是爲了報復而已。
完全不計後果的任性和衝動。
而事情的發展,卻完全跳脫了她能想象到的可能。
現在搬來跟程諾一起生活,而且兩個人的相處越來越融洽,也完全是在她的 意料之外。
當初她跟宋昊天說,自己將靈魂賣給了魔鬼,事實上她確實這樣認爲的。
因爲任何一個理智正常的人,都不會跟自己姐姐的前男友求婚,哪怕姐姐已經過世了。
宋昊天因爲這句話,以爲她被威脅恐嚇,還在爲她擔心。
她卻在程諾的照顧下,過得很快樂,而且心安理得。
甚至這段時間都沒有想起過宋昊天,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
許君問的情緒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有些無法原諒和接受這樣的自己。
她最後跟宋昊天說的那幾句話,與其說是爲了讓宋昊天徹底斷了聯想,還不如說是在懲罰自己。
她傷害了一個一直用心對她好的人,就好像用最鈍的刀,在身上一刀一刀地切割着,
不會致命,卻是撕心裂肺的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