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冬則不把高子傑放在心上,拿走她手裡的匕首:“危險物品,別玩。”
“款冬,你真的是周準。”陶樂半蹲在地上,仰着臉問,“你真的不想去醫院看看?或者。在你變回周準之後,再做一番選擇?”
陶樂再蠢,都預感到,變回周準,款冬即會消失。權衡來去,她終歸捨不得,拋卻私心說這話,此念不會維持很久。
“不去。”款冬回,言簡意賅。
何歡丈夫的小三,林茜,照片看起來長得不錯。意外正如何歡所言,極其好色。才認識款冬,第二天一大早就約款冬。
絲毫沒有作爲第三者的自知之明,款冬聯繫何歡後,赴約。
陶樂坐着晃晃悠悠的k8,輾轉到了工作室。她這人忘事。睡了覺,大多煩惱多忘記了。巴巴坐在工作室裡,她再度覬覦獨立辦公室。
“請問,陶小姐在這裡嗎?”劉冷悅站在門口。輕叩門,朝內張望,正對陶樂。
微愣半秒,陶樂瞬間擠出燦爛的笑:“我是我是,您是有煩惱需要我解決吧?”
劉冷悅秀眉蹙起,深呼吸,手緊緊摔着單肩包的帶子,很是猶豫。最終,她沉着氣。承認:“是,我找你。”
陶樂動作麻利,上茶送座:“您請細說。”正逢款冬出去“沾花惹草”,她閒着數星星。有客人來,成不成,另說。舒心那事,橫在她面前,可她找不到良策。
“我丈夫,祁承。”劉冷悅緊捏紙杯。不太願意說祁承的不是。
“嗯。”陶樂應聲,指引她說下去。
劉冷悅將茶杯擱在大腿上,醞釀許久:“陶小姐,我曾經以爲我是這輩子最幸福的女人,我永遠不要和您的工作室打交道。”
陶樂扯嘴,幾分無奈:“每個步入婚姻的女孩兒最初都是這麼以爲的。”
噗哧笑了,俄而,劉冷悅僵住笑容:“祁承和我是青梅竹馬,從小是鄰居,直到大學畢業,我們一直是同桌。我以爲,所有人都會出軌,就祁承不會。我曾經生過一場大病。那幾年,所有人都放棄我,包括我自己。可祁承不,他日夜照顧我,甚至傾盡所有,爲我治病。連醫生都說是奇蹟,我好了。”
想到曾經,劉冷悅控制不住情緒,眼角泛水光,語氣逐漸哽咽。
“我出院那一天,也是我披上婚紗嫁給他那一天。艱難歲月裡,他給我不離不棄,我怎麼會懷疑他出軌呢?可前些日子,他頻頻出入醫院,我以爲他病了,很擔心。我跟蹤他,結果他是私會一個護士。那天晚上我回去問他,他承認了。你知道嗎,他就這麼承認了。他在我的歇斯底里中,甚至跪下來求我,好聚好散。他連離婚協議都簽好了等我落筆!”
陶樂伸手輕拍她的肩膀:“你肯定沒簽,對吧?”
劉冷悅回:“當然沒有,我要是放棄了祁承,我怎麼會來找您?都說家醜不外揚,我實在沒辦法……”
陶樂又細問了劉冷悅許多問題。她今年三十,二十七歲結的婚,沒要孩子理由是怕她身體承受不住,還有就是事業不穩定。祁承家裡算是富裕,但祁承自立且驕傲,爲治劉冷悅跟家裡要了很多錢,因此現在創業,填補當年留下的空缺。
劉冷悅身體好了,與常人無異。在公司,她全力幫他;回了家,她全心照顧他。
日子算不得美好但充實自足。
直到……吳念珍護士的出現。
陶樂對吳念珍是有印象的,舒心住院,和她交涉的都是吳念珍。吳念珍典型的南方姑娘,身形嬌小,說話軟糯,性子溫。
再次驗證:知人知面不知心。
陶樂嘆口氣,她從來都站在僱主一方。
“好的,我會盡快幫您解決問題。依據您的情況,我會使用非常手段調查吳念珍,然後需要時與您商榷用什麼樣的方式讓吳念珍退出你們的婚姻。”
劉冷悅露出真心的笑容:“如果吳念珍可以退出,我會十分感謝你的。”
陶樂問:“劉女士,你丈夫始終出軌,你不介意嗎?”
“你應該沒結過婚吧?”劉冷悅心情好轉些,“對我來說,我這輩子就一個祁承。不管他犯了什麼錯,他願意回到我身邊,我就在所不惜。”
劉冷悅,劉小玉,王霞,甚至那個何歡,都是情深款。
有顧西弦這樣純渣的負心漢,也有祁承這般曾經情深義重……
陶樂見多了,對婚姻的脆弱,深有感觸。
“我現在還需要做什麼嗎?”
陶樂玩笑:“不如,您先付訂金?”
順了順胸前的長髮,劉冷悅歉然一笑:“我倒是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
去醫院多了,陶樂都煩了。
可還是得去。她下午,趁着公幹機會,給自己做了個全身體檢。繁瑣程序下來,時間不多,她不急,找到了吳念珍。
“你是……舒心病人的家屬?”吳念珍顧左右而言他,實則知道些了。
陶樂拉着她:“認識祁承嗎?”
啪嗒,手裡的金屬託盤落地,藥物,針管落了一地。吳念珍慌忙蹲下,撿拾。她壓低聲音問陶樂:“昨天劉冷悅已經鬧得我不能見人,你今天還想怎麼樣?”
“我是來問你,你想怎麼樣?”陶樂自詡對吳念珍秉性有些瞭解,想來嚇退她。最近陸幺這王八犢子說是戀愛了,和她失聯許久。
吳念珍手腳哆嗦撿東西,恰好護士長路過,訓斥:“吳護士,你最近怎麼老出錯?!”護士長是含沙射影昨天劉冷悅大鬧醫院鬧成的不良影響。
“等我下班,行嗎?”吳念珍眸子裡水光瀲灩,“還有半個小時。”
兩個人約在醫院附近的冰淇淋店,天氣似冷非冷的,獵奇心重的人還是喜歡吃冰冰涼涼的冰淇淋。她們去時,店子很滿。陶樂去點東西,吳念珍只找到嘴裡的位置。半人高的盆栽,把她完全遮住了。
陶樂費了點時間才找到,興許是錯覺,陶樂發現,換了便裝後,吳念珍冷靜很多。和她平時接觸的吳念珍,迥然相異。
“陶小姐,祁承原先是我的病人,我照顧他。嗯,他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我有年輕女孩的活力。一拍即合。我知道陶小姐的職業,舒心住院時,略聞一二。如果是劉冷悅找你上門,因爲我是小三。那麼陶小姐,你是否願意,轉手爲我。讓劉冷悅想開,放手呢?”吳念珍井井有條,和之初的倉皇,判若兩人。
三個人,始終多一個。她爲哪個服務,不一定。就像陸檸這事,她從要弄走corey,變成了弄走池向陽。她虧對corey,所以答應了。這次,易地而處。
“你和誰交談過?”陶樂尖銳而問。
吳念珍手僵住,小勺子掉在冰淇淋的奶油層上,掩飾過度:“沒有,沒有人找我。”
“我大可告訴你我的不擇手段,我知道你怕。”陶樂轉變成和善模式,“你提前退出,我不會傷害你的。不然,你想想,在你和祁承糾纏的那一段時間,不管你做什麼,都可能有人在後面盯着你。那個人,隨時可能捅你一刀。”
“就像這樣。”陶樂攜帶高子傑留下的刀,在桌面下,將刀刃直逼吳念珍顫抖的膝蓋。
察覺到痛,吳念珍低頭,發現後倒吸一口冷氣:“陶樂!”
陶樂愈發笑得肆意:“可別抖,誤傷了你,我可會難過。”
吳念珍大腦飛速運轉,考慮要不要坦白。她心裡蹦着兩個小人,爭吵得激烈。
陶樂很滿意,靜候吳念珍糾結。
吳念珍蠕動嘴脣之際,陶樂手機響了,high翻天的音樂逼回了吳念珍到喉嚨口的話。陶樂有點懊惱,但看到閃動的名字屬於款冬,她柔和了臉色。
“陶樂,我中套了。”款冬雙手被鐐銬鉗住,儘量忽視對面審訊室的濃眉大眼的警察,“總之,陶樂,我忘記拿身份證了,你記得幫我拿來,我在警局,b市分局。”
“警局?”陶樂手扔了刀,激動站起,“款冬,你出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等你來了我再跟你解釋,你記得幫我拿身份證,就在……呃,牀頭櫃裡的小盒子,記得嗎?”款冬耐心地胡編亂造,相信陶樂會反應過來的。
陶樂歪頭深思:“款冬,你身份不是……”隨身攜帶嗎?
款冬截斷了她的話:“我需要你拿身份證,我對面的警察同志不耐煩了,你千萬記得。”
嘟嘟忙音後,她耳邊反覆響起款冬說的“身份證、警局”……
“啪”,她重重拍桌面,冰淇淋化開了,震起一圈圈漣漪。她明白事情大條了:款冬的身份證有問題,根本不能給警察看!現在他中什麼套的確不重要,先把他弄出警局再說!
雙手抓頭,陶樂焦慮不已。
吳念珍怯怯道:“你好像有事,先走吧,沒事。”
陶樂俯視看似無害的吳念珍,再想到融入她生命的款冬。孰輕孰重,一比就知。她放吳念珍走後,打的回到工作室。
徐子介有辦法幫忙折騰出張身份證,定然有辦法化解這個危機。陶樂抱着這個信念敲徐子介的門的。
徐子介正在會客,不悅問:“誰?”
事態緊急,陶樂冒着被抽筋拔骨的危險,推門而進:“老闆,出大事了!”
顧客很會察言觀色,立馬起身:“徐律師,您有急事的話,我可以改天再找您。”
徐子介冷冷斜睨站在門口毫無形象大喘粗氣的陶樂:“你的大事,都是我的小事,請你出去。”沒有顧客在場,徐子介肯定會說“滾出去”。
想到款冬還在警局不知道遭什麼罪,她就算嚇破膽了,還是往裡走:“老闆,那個身份證!款冬!身份證!警察局!”她不想讓旁人聽去,截取關鍵字吼出來。
顯然,徐子介一聽便了然。
稍顯尷尬的顧客走後,陶樂不管徐子介臉色多臭,噼裡啪啦倒豆子說完。
“所以呢?”徐子介傲嬌到刻毒,“餘款冬消失,對我而言,沒什麼壞處。”
陶樂狗急跳牆,威脅徐子介:“那你幫我捏造身份證,你也有罪!”
徐子介冷冷一笑:“不知道是誰把餘款冬說成遠房表哥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我!”
“老闆,你去吧,款冬在警局,指不定會出大事。”她拽拉他的胳膊,極不協調地賣萌。
徐子介一臉嫌棄,端坐如鬆:“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徐子介的內心臺詞:巴不得餘款冬變回周準呢。那樣陶樂,就會在他步好的路上走下去。
相持不下,敲門聲響起,陶樂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對徐子介進行逼宮。
陶樂一溜煙速移到門口:“請問你是誰?”
“我找徐律師有要事商量。”
“啪”,沒等對方話說完,陶樂猛地關上門:“徐律師沒空!”
徐子介走到門邊,陶樂雖然怕,但昂首挺胸,手緊緊攥着門把手,愣是不讓門打開。
“陶樂,你想好你明天怎麼活下去了嗎?”徐子介居高臨下,俯視她。
吞了吞下脣,她喪臉哀求:“老闆,救救款冬吧。”
“不。”徐子介端着架子。
徐子介腳纔好,也不屑和女人蠻幹,索性讓陶樂去鬧。
哪隻短短半個小時,重要顧客屢屢上門,全都被陶樂粗魯趕走。
徐子介青筋突突跳起,愣是沒鬆口。
“你幹嘛?”陶樂見徐子介又走到門前,警戒十足。
“去洗手間。”徐子介恨死了她這股胡攪蠻纏的勁。骨子裡,又愛死了。土冬住血。
陶樂開了門,橡皮糖一樣黏住他。
他走到男衛生間時,陶樂還跟着,他看怪物一樣看她:“大姐,這裡是男人去的地方。”
陶樂跟他槓上了:“我是男的!”
內急不能忍,他進去,陶樂那二貨還真跟他進來。他裝模作樣把手擱在拉鍊上,終究不能忽視她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陶樂,你給我滾出去!”
陶樂站得倍兒直:“救救款冬吧,老闆。”
“做夢!”徐子介啐完,手再次覆上拉鍊,一點點下移,終於,他繃不住:“陶樂!”
……
審訊室,鄭堯,就那個濃眉大眼的警察,不耐煩地問款冬:“餘先生,您的身份證什麼時候到,快半個小時過去了。”
“警察同志,您可以把我晾在這裡,先去審別人。”款冬不卑不亢而回。
鄭堯心下疑慮:“你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款冬轉移話題:“警察同志,我先交罰金吧?我的家離這裡有點遠,我女朋友找我身份證也需要點時間。”
“你女朋友知道你出來嫖嗎?”鄭堯笑,打趣。
款冬略一思量:“知道吧。”
款冬也屬失策,被林茜約去時,只想着等何歡帶着她所謂的丈夫來抓包。
林茜流露出上、牀的意思,款冬自然是拖延政策,不成想林茜急吼吼先脫完了衣服。她纏上來,他才退開,警察就推門而進,說是掃黃。
款冬解釋無用,拖到警察局,才知道林茜是妓、女。
他和林茜被帶走時,何歡在旁邊,但沒她口裡的丈夫。很顯然,何歡所謂的小三抓包是個局。他積攢了不少錢,單罰幾千塊錢他自是認了。以後接案子,他們會查得更細。
但鄭堯要款冬拿出身份證,這不就是有事了?
人眼看不出來,在司法機關,那些小騙術,難逃法眼。
陶樂久久不來,款冬心想必是徐子介不願意出面。
不管怎樣,能拖就拖。
鄭堯豪邁:“是嘛,你女朋友心胸夠大,要是我媳婦,我多看一眼美女都不行。”
款冬道:“你們這錢誰管。”
鄭堯聳肩:“我交給上司,上司交給誰,和我無關。”
款冬拿出一張銀行卡:“附近有取錢的地兒嗎?”
鄭堯罵他事多,但依然押着他去最近的中國銀行取錢。
回來時,款冬又問鄭堯:“警察同志,我可以見見那個妓、女嗎?”
鄭堯張望警局:“不知道,那個林茜估計沒你事多。她經常被抓,都混熟了,沒羞沒臊的。要是褪下警服,哥幾個也願意找她。長得不錯,幹那行的,功夫也不差。”
“喏,在那。”款冬指了指剛從辦公室出來的林茜,“警察同志,就說兩分鐘。”
鄭堯無所謂:“兩分鐘你的身份證再不送來,我給你動刑。”他純屬威脅,正好去上交罰金。
款冬攔住林茜:“你可以得到多少?”
“你說什麼?”林茜裝傻充愣。
“你已經騙了我,沒有下次,不如讓我死個明白。”
“我和何歡,每人兩成,大頭給上頭。”林茜老實道。她和何歡是職業騙子,專門讓男人嫖,然後被抓包,然後分成。不過找冤大頭很難,何歡網上看到徐子介的工作室,暗罵他們賺錢多不厚道,所以想要坑一坑。
款冬笑:“爲了一千塊錢在陌生男人面前脫衣服多虧啊,下次可以聰明點,自己佔大頭。”
林茜怔怔望着對面笑得可謂傾城傾國的男人,暗暗讚歎:世界上真的存在美得比女人還妖孽的男人。她第一次暗惱,被抓包太久,沒有真的做成。
鄭堯送錢回來,林茜已經走了,拽住款冬:“你他媽的身份證呢?”
“在這!在這!在這!”陶樂人未到聲先到,喊得歇氣。
如一陣風,陶樂捲到款冬面前,款冬怕她摔了,長手一攬,把她固在懷裡:“跑這麼急?”
陶樂喘粗氣:“老闆不願意,我用非常手段逼他來的。”說話間,她兩腮發紅。所謂的非常手段,就是跟着徐子介臉不紅心不跳地進了男衛。
最終,徐子介沖天一吼,爲了安分上個廁所,同意了。
徐子介臭着一張臉,走到鄭堯面前:“我想找一下週局長。”
鄭堯聳肩,暗想又是有關係的。不過罰金都交了,他也管不住,獨善其身唄。
種種一切,迎刃而解。
陶樂看徐子介和周局長各種寒暄熱情,心想完了:徐子介那麼厲害,她還得罪他……
現在款冬沒事了,她要想她怎麼活過明天了……
“陶樂,離我三尺遠。”除了警局,徐子介板臉怒喝完,快步向前,開車走人,也不順路捎上兩人。
陶樂縮縮脖子,拉着款冬避開他車的尾氣。
“你用了什麼方法逼徐子介的?”款冬與她並肩走向公交車站點時,隨口問。
臉紅了紅,她沒好意思說,反問:“你不是去勾引小三嗎,怎麼進了警察局?”
“我們被設計了。”款冬平和敘述,娓娓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遍。
“什麼!”陶樂氣不過,一掌拍在公交車站牌上,結果掌心痛得透心涼,她縮回手,可勁兒甩。
款冬看不下去,執起她發紅的掌心,細細吹氣:“怎麼毛毛躁躁的?”
“居然有人坑我!”陶樂碎碎念,“第一次有人坑我!還有,那五千罰金,你交了?”
他親了親她發紅的肌膚:“不然,我怎麼出來的?”
“我們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氣鼓鼓,回想何歡的冷靜有方,原來是算計在前!之前找她的客戶少,且都是真的。因此,她沒想過會有騙子。誰那這種破事騙人?
得,款冬沒嫖到,還加了罰金。
她斜眼看款冬:這樣風華絕代的男人,怎麼會去嫖呢。
徐子介那邊徹底得罪了,而且過了下班時間,她自然回家。想到徐子介陰沉沉的臉,她雞皮疙瘩抖落一地。
算了,明天要死,明天再考慮。
晚上她因爲第一次吃癟被坑了五千心情不加,款冬卻磨她:“今朝有酒今朝醉。”
瞧瞧,這個男人,連色誘,都那麼冠冕堂皇。
她除了沉淪,還有其他法子嗎?
好事正酣,他故意磨她:“你到底對徐子介做了什麼?”
她咬脣,堅持不說。
三番兩次後,她老實交代。
他低笑:“想看我嗎?”
“滾!”受不了過度的刺激,陶樂繃不住爆了粗。
***
陶樂這個人身強力壯,從來不得病。
可能昨晚激情後睡得不太好,一大早,她鼻塞嚴重。
正好不敢面對徐子介,她摸摸發紅的鼻頭,扮可憐:“款冬,你幫我跟老闆請個病假好嗎?”
“……你遲早要面對的。”款冬奉上良言。
她槓上了,非仗着“病”不去。款冬拿她沒轍,要留在她身邊,被她推搡出了門。
在她的小租房裡,她還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她抱着電腦追劇,正在激情處,恐怖音效下,手機鈴響了。
“啊!”她條件反射,叫得綿長。心肝兒顫,她彎腰展手撈到老遠的手機。
是劉小玉。
“陶小姐,你上次讓我裝攝像頭,我拍到了有用的東西!你可以來我家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