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小船高速地行駛在平靜無波的幽暗淵河上,小船的尾部激射出耀眼的能量光芒。
離開魔蜂毒人碼頭後,瓜瓜和顧施施臉上變得嚴肅起來,他們開始繞着船艙內部,四處進行檢查,手中不時有微芒閃爍。
白解還一臉遺憾的望着拋到腦後的碼頭,遺憾沒有享受到魔蜂隊長的盛情款待。
無意瞄見瓜瓜倆人的異樣行爲,白解心生不解,疑惑地問道。
“瓜瓜大人,你們在找什麼!這艘船不是自動駕駛的嗎?”
瓜瓜倆人無暇理會白解,他們細心地檢查着船艙內部的每個角落,一個死角都沒有放過。最後,顧施施竟然還雙手結印,身上浮出層層黑紋,口中唸叨着“十絕秘法——叱——”,似乎在用秘法檢測船艙內部的情況。
一番大動干戈後,瓜瓜和顧施施相視一眼,交流完檢查信息後,臉上的嚴肅才慢慢變淡。看上去,這船艙內部並沒有被魔蜂毒人做手腳。
這時,瓜瓜轉頭一瞧,正好看見白解一臉疑惑的樣子,它蹦起來,直接就是一個大腦瓜子,“哐當——”地敲得白解腦袋生疼,一臉無辜地瞪着瓜瓜。
“你知道我們剛纔在做什麼嗎?”瓜瓜語氣頗有計較。
白解當然看出點什麼,他又不是個傻子。
“你們剛纔在檢查船艙?你們覺得魔蜂毒人會做手腳!”話雖從白解口中說出,但白解心中卻一點都不相信魔蜂毒人會做手腳。
先前那魔蜂隊長如此和善,又是打算盛情款待他們,又是送他們一條造價非凡的小船。怎麼會做如此事情!
“噗嗤——你不信嗎!”瓜瓜發出一聲嗤笑,接着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接着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個笨蛋!被它們騙得團團轉,還過去感謝它們。”
白解對瓜瓜的判斷深表懷疑,他質問道:“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哼!這羣魔蜂毒人的品性,我瞭解得很,就是一羣陰險狡詐,欺軟怕硬的毒人,不需要證據來向你證明。”瓜瓜理直氣壯地回道。
瓜瓜這樣毫無證據的一口咬定,面對這樣的瓜瓜,白解啞口無言。
這時,盤腿坐在一旁的顧施施,輕啓紅脣。
“既然白解你不相信,那就拭目以待吧!”顧施施說完,嘴角微微上咧,輕輕地笑着,一雙柳眉,在燈光下,如山峰般高聳。
發現顧施施也站在瓜瓜那邊,白解心中生出一股悶氣,既然你們倆都覺得那魔蜂隊長心懷歹意,那就走着瞧好了。我的直覺,也是很準的!
白解大聲應下,言語毫不退縮:“好,那我們等着瞧吧!我堅信魔蜂隊長是魔蜂毒人中的好人!”
瓜瓜和顧施施,相視一眼,露出玩味笑容。
這條銀色小船,速度奇快,在幽暗黑夜中,已經沿着這條漆黑淵河,前行很長一段距離。
四周,全是黑茫茫的一片,這條淵河,比想象的要寬上許多。
瓜瓜,忽然走出船艙,去到外邊,樣子有些不同尋常。
白解雖然生着悶氣,但看到瓜瓜不同尋常的樣子,還是立刻跟了上去。顧施施瞧了一眼,本想跟上兩人,但身形霎地一晃,臉上竟又浮現出一絲異紋痕的蹤跡。看上去,異常能量,重新侵蝕了她的身體。
顧施施感受到了身體的異變,趕緊將身上的靈藥取出一堆來,直接一口吞下。
吞下靈藥之後,她臉上暖潤的綠芒頓閃,綠芒與一絲陰寒的紫氣交相抗衡,拉扯不斷,讓她臉上時綠時紫,分外恐怖。
幸好,這些靈藥的效用還是抵擋住了紫氣的壓力,沒有讓紫氣侵蝕她的全身,只是脖子以下,異紋痕若隱若現。
走到船艙外面的瓜瓜和白解,根本沒有注意到顧施施的異樣,他倆正環顧四周,極目遠眺。
遠處的天空,竟飄動着一縷縷凝密紫氣,它們像黑夜中的自由幽靈,盤旋在小船的正前方,無聲無息,若隱若現。
見此情形,瓜瓜蹙緊了眉頭,小拳頭,緊緊握起。
看着這些紫氣,白解不知所以,輕聲細問:“有什麼不對嗎?”
瓜瓜凝視着前方,口氣極爲嚴肅地說:”我終於知道,那魔蜂毒人做的手腳,是什麼了?“
聽着瓜瓜極爲肯定的語氣,白解將信將疑地問道:“是什麼?”
聽到白解的問題,瓜瓜扭過頭來,玩味地瞧着白解,說道。
“你不是不相信魔蜂毒人會做手腳嗎?怎麼!這會又相信了!”
白解小臉一紅,神色諾諾,一時間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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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看着這些紫氣飄來飄去的,有些奇怪。”
瓜瓜笑了笑,神秘地說:”你等着看就好了!“
說完,瓜瓜便返回船艙,賣給了白解一個未知的關子。
白解也算習慣了瓜瓜這種只說半句話的行爲,他順着剛纔瓜瓜的目光,凝視着前方遠處,瞧了許久,也沒有瞧出了所以然來。
看來瓜瓜所看到的東西,的確與自己不同,白解泄氣地想到,並且打算回到船艙裡去。
恰在白解側身的時候,一絲異樣波動,似乎從先前白解所凝視的地方發出,白解心神一緊,扭頭再次凝視遠方。這時,那絲異樣波動,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根本就未曾出現。
過了會,發現異樣波動,依然毫無蹤跡,白解只能放棄。轉過身子,走回了船艙裡面。
走回船艙的時候,白解心底忍不住地自問。
是錯覺嗎?
船艙內部,當白解走回來時,就看到顧施施一臉疲憊地靠在船體上。她面色蒼白,嘴脣皸裂,上額佈滿點點汗珠,雙眼略有失神,瓜瓜正表情嚴肅地把着她的手腕,似乎在爲她檢查身體。
一絲針一樣的綠芒,從顧施施的手腕處,瞬間飛回瓜瓜手中。
瓜瓜緩了口氣,輕聲對顧施施說道:“還好,這絲異常能量,被你體內的大量藥力,給壓在了體內,一時半會,不會侵蝕你的全身。“
得到瓜瓜的診斷,顧施施終於鬆了口氣,輕聲說道:”那就好。我沒想到,我們竟然進入了內異常能量的範圍內。“
“我把你需要的秘術,現在告訴給你吧!我怕過會情況緊急,沒有時間再說。”
“行!你說吧。”瓜瓜將耳朵貼到了顧施施的脣邊。
顧施施輕聲慢述,聲音極輕,白解只能看見她的上下顎,在不住起伏。
瓜瓜的表情時而歡喜,時而焦慮。看樣子,這個秘術,有點詭異。
白解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們看,便走到一旁,舒服地躺下,閉上雙眼回覆體力。揹着瓜瓜,可費了他好一番力氣,此時,正好恢復恢復。
迷迷糊糊地,白解雙眼變得越來越重,最後,他竟然睡着了。
白解做了個夢,在夢中,他夢到了一根脆香酥軟的雞腿,白解捨不得將它一口吞下,便在雞腿上,用舌頭不斷輕舔,舔得雞腿上佈滿了口水。
終於準備將它一口吞下,一道猛錘,將白解的美夢錘碎。
白解捂着腦門,蹦了起來,嘴裡不住地喊着痛。同時,朝身旁看去,想看看是誰將自己的美夢給驚醒。
沒想到,卻看到瓜瓜烏黑兮兮的臭臉,它正咬牙切齒的瞪着白解,一隻胳膊,滿滿地全是黏糊糊的口水。
瞧着它的胳膊,白解立刻想到了夢中的雞腿。看來,自己剛纔竟把瓜瓜的手臂當成了美味的雞腿!
白解尷尬地輕笑着,像犯了大錯一樣,語氣慼慼地說道:“瓜瓜大人,想不到你的胳膊如此美味,讓我做夢都能夢到。”
瓜瓜似乎接受了白解的恭維,小下巴一擡,輕哼一聲,竟不再與白解計較。這讓白解感到受寵若驚,瓜瓜啥時候有這麼好說話了。
稍後,瓜瓜對白解吩咐道:“我們快到地方了,你趕緊起來做好戰鬥準備!”
聽到需要做好戰鬥準備,白解立刻身子一緊,渾身膽氣直降。
有顧施施和瓜瓜兩位高手在這,他這點戰鬥實力,應該僅限於無吧!
等下要不要悄悄躲在他們倆的身後,白解偷偷地瞄了瓜瓜倆人一眼。
還好瓜瓜已經轉過身去,找顧施施小聲談論去了,並沒有發現白解異樣的眼神。
但白解可沒想到,瓜瓜和顧施施,算計得可比他要狠多了。
“等下直接將他給丟進逆淵地去嗎?”顧施施直截了當地說。
“不行!”瓜瓜拒絕了顧施施的建議,但它可不是完全擔心着白解的安危,它只是擔心計劃沒辦法完成。
“把他直接扔進逆淵地去,萬一他跑了怎麼辦,我們倆在那裡,可沒辦法自如地行動。”
“那——”顧施施瞧見瓜瓜拿出一段鏽跡斑斑的細小鎖鏈來,看上去與吊在淵壁上的鎖鏈,如出一轍。
“嘿嘿——我這寶貝鎖鏈,收縮自如,不懼淵河侵蝕,質地輕巧,又堅韌無比。將它鎖在白解身上,既可以指引他行動,又可以防止他逃離我們的掌控之中。”瓜瓜笑得格外狡猾。
顧施施想不到瓜瓜還有此一手,一時笑意綿綿,欣然同意。
真不愧是藥靈獸中狡詐無比的異類 ,顧施施暗想,不過,她喜歡這種狡詐。
白解瞧見,瓜瓜和顧施施小聲交談之後,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還以爲他們倆已經謀劃好完善的戰鬥計劃。
這讓白解暗自高興,他到時候就可以悄悄地躲在他們的身後了。卻沒想到,一場生死危機,正從他倆身上快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