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官

異地戀女生開了頭,另外一朵塑膠花也跟着有樣沒樣地學!只不過她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請得的賠襯,那個臭小子纔不耐她順她!但也不十分影響,她依然開心地同對方打打鬧鬧,自顧不暇,誰讓她那麼看中對方的皮囊!

兩對,四人跟連體嬰一樣生動形象地活躍在人羣中間,彷彿巨雷也劈不開似的黏着!尤其是每天的等飯時間,塑膠花牀上坐着,一臉癡心絕對地從後面繞過來抱住那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沈恩衣一看,什麼十六七歲,他胳膊肘粗,腿粗,臉粗,喉結外露,加上誇張的髮式,簡直長得跟二十幾歲的大人一模一樣老成早熟式!

那對異地戀早已同居,早已生米煮成熟飯,兩人甚至放言說巴不得早點懷孕,到時候有了孩子,家長拿他們倆沒有辦法,這婚不同意也就只能同意了!

另一個哈哈對那個女生沒多大興趣,大家見兩人那麼黏,女生又不顧體面在衆人眼皮底下,坐牀上用手從後面環抱哈哈!

於是開哈哈玩笑:

“你不然把她煮成熟飯算了!”

哈哈說:“我不想煮,我想煮她這碗隔夜飯,我敢保證,她分分鐘願!”說完,側過身去,順勢扯那女生衣服!女生聽不懂北方方言,更聽不懂民族語,見哈哈滿臉笑,她一臉舒適,任勞任怨十分享受的樣子,任哈哈在她身上摸爬滾打,也都不作絲毫反抗!她弓了身子貼住哈哈,彷彿擔心自己身上長刺或者哪裡不平,咯着哈哈似的!

“啊!”她尖聲叫道!

“算了!等有塑料袋子了才行!”哈哈慢慢坐起來,理理身上的皮說:“這女的燒得惹不起,這樣做她是爽,我也爽,但只是爽一時,萬一她懷了孕要我負責,找我結婚,我才見鬼呢?我才十六七歲,還年輕,還想玩,多玩她幾個,多玩它幾年!”

大家聽了虛他,白眼一堆地說:“一下就懷孕了?你也大神了!”

“沒辦法,我的炮,準!況且,現在是吃口水都會懷孕的年代!”

那女生給他弄熱了,也不管現場多少人看着,坐起來癡癡地雙手越發狠地從後面把哈哈抱住,這下,貼更牢了!

“你抱着就抱着,手別磨來磨去的!”哈哈把她的手拿開,她不幹,拿開了又放進去,不停磨哈哈的口胸!什麼廉恥心,矜持,也都統統不要了!

這仗勢,沈恩衣看得目瞪口呆,別人眼中平平常常的事,在她看來,咋那麼彆扭呢?是她象牙塔裡活太久,早已薰成老古董?

那女生同哈哈大庭廣衆磨來磨去這樣陪吃陪喝玩了兩三天!

液下的毛,唉,這個名字不是我取,而是他自己說的!

他說:“我的QQ是三個等級,簡稱三G,剛開始,我取“還沒想好取什麼名字作網名”,後來有一天,我剛“煮完飯,”洗澡回來,擡手一看,自己的液毛居然長得是又粗又厚,於是靈機一動,就取了這個“液下的毛”爲名!從那天起,我的QQ網名一直都是“液下的毛!”且從未改過!”

看最後一次煙花,回來的路上,液下的毛開始不理那個拉來墊背的塑膠花了,並且對她大聲呼呵!

“回你租房那裡去,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不要,不要,再來!再來!!”他只差沒有說:“你以後如果再來,我就打斷你的狗腿了!”

那名塑膠花先是驚鄂,然後便是不知所措站在那兒,她那麼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來,從頭至尾,液下的毛都在玩弄,利用和作賤着她!

而沈恩衣,跟着他們,也成了憎恨,玩弄,利用,捉賤,拋棄她無情無意的人!沈恩衣回頭,她想,如果是我,這條街,這個人,也就沒有什麼好留戀的!

走吧,走吧!

趁還年輕,趁還沒有懷孕,趁眼淚還沒有下來,走吧!永遠不要相信,那個流浪,逃避的人,會許給她一生一世的願!

沈恩衣很累,她沒有睜大眼睛的力量,也沒有勇氣再看下去了!

必然是因爲須要纔想起的,必不是真的愛情了!如果相信,必定上當受騙!這世上,有牽手成歡的愛,但沒有牽手成婚,一生廝守,白頭諧老的情!

甘願活在肉語成歡的世界,還幻想什麼永年!簡直是癡人說夢!

匆匆的,沈恩衣當了一次看客!

不知什麼時候,她發現天橋那兒可以算命!那些算命的人也真是奇怪,如他們所說,那麼會算,他們怎麼不算算自己何年馬月升官發財,飛黃騰達的,是何種心情令他們大街小巷,拋頭露面!

沈恩衣回想她的一天,一年,心中無慾無求,無愛,世界顯得如此空置,蒼白!

過了年,如果還不回家,如果依然工作,好好去洗下眼晴,好讓她自己雙眼看到愛與希望,並且充滿斑斕的色彩!

等會她要買多少菜,等會要怎樣摘菜,洗菜,削多少顆蒜,刮多少顆姜,洗多少個碗,倒多少回酒,添多少碗飯!笑多少次,或者笑比哭還難看多少次!

等會的事等會知道,她耐心地等着就是!

明天誰又走?買了急票慢票?多少錢?是火車還是汽車?幾點鐘開車?幾個小時到?大家要不要一起去送?送別時須要講什麼話?講多少句才體貼,恰當!

明天又有誰來?

如果有人再來,她的這雙高跟靴不能再穿,再穿的話腳就破了,可對方難得來,大家又熱情好客,非領着遠到而來的客人逛逛河灘,逛逛公園不可!

高跟靴不能穿,那她就聰明靈莉,換雙平底的!不侮沒別人的同時,也不能虧欠了自己!

不想,她不想了,不想!今天是永遠也掃不完明天落葉的,她不想明天,還是好好想想眼前,想想晚上,累了一天,給大家熱熱水,忙完了再好好衝個涼!

自己想要偷懶時,就撐起意力,告訴自己事情做做,也就沒了,像洗澡,洗衣服!澡不洗睡不香,衣不洗,沒得換!

好了,好了,左右都是洗,不如打起精神,早洗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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