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喜歡的時間裡,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對我而言這便是自由人的定義。——村上春樹’
有時候,人們往往會在空閒無事時候,思索一個看似非常具有難度的問題——人生來爲何而活?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很抱歉,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換句話說在不同人的不同階段所給出的答案都會有所差別,一個人的答案甚至會在一生中產出幾十上百種。
對一個衣不蔽體的流浪漢而言,他此刻想的會是,誰能施捨我一點錢,讓我可以拿去買一塊麪包或一碗熱湯,我會很感激幫助過我的人,那之後我會積極努力的生活,嘗試着去找尋一份適合的工作讓自己每天可以飽腹,有能力之餘我也會對身處困境的人們施以援手。
對一個衣着整齊的上班族而言,最有意義的事無異於着眼當下,完成每日老闆既定的工作任務,融洽同事之間的工作氛圍,與客戶之間保持和諧的關係,努力爲公司出一份力,在崗的每一天充實度過並積極創造價值,最歡喜的無非是每月的工資結算日,那是對這個月工作成果的肯定和告訴自己堅持下去的動力。
對一個教書育人的老師而言,班級裡的孩子們便是全部。每日備課授課,課下批閱作業,課題研究,表面上看老師們是最現實最嘮叨最不積德的職位,學生背後起了數不清多少外號,深刻心裡‘壞老師’的印象,但一個人最重要的9年還是留給了義務教育,你不得不承認這9年可能是你活得最枯燥和最簡單的,你只能學習以及你只需要學習,矛盾的故事中家長和老師們唱着紅白臉,交替扮演者和事佬,老師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帶過的最差學生’,多年後老師們依舊在只露出上半身的講臺旁發光發熱。
對一個爲人父母的身份而言,可能是最辛苦或最輕鬆的個體。孩子呱呱墜地,一張白紙,父母能否明事理盡職責的做好孩子黃金年齡期的‘繪製’。12-16歲是孩子身心發育和價值觀引導的最佳時期,也是思維最活躍的時期,方法得當那便是水能載舟順風使舵,放任自由或許會節外生枝方圓不矩。聽過的最多的一句話,莫過於‘爲你好’,這句話說出來即是無底洞,會矇蔽父母和孩子的雙眼,久而久之會使得孩子像‘仲永’那樣抹去原本優良潛質。
父母或長輩的作用永遠只是引路而非指路。
說幾件體會頗深的事。
小哈還在上一年級時候,他收到過同班女同學的小紙條,上面歪扭的寫着‘我很喜歡你’,對於一個7歲的孩子來說,他認爲這是值得向家人炫耀的事情,放學後他遞給母親看並洋溢着滿臉的自豪,母親笑了笑說,“我就知道小哈一直很受歡迎,記得要禮貌回覆對方,喜歡呢一方面是情感的表達,另一方面也意味着責任哦。”當然,7歲的孩子理解不了責任是什麼東西,但是潛意識裡的詞彙卻被點亮了,他接收了表達情感和承擔責任這兩件事。
三年級的時候,同學無意間失手打傷了小哈的眼睛,起初只是有異物感,但情況比想象中的略微嚴重,醫生也說出‘再來晚就會視力受損’什麼的(醫生總會誇大點說辭讓你更重視病情)。第二天,沒想到家長和同學一起上門問候賠禮,小哈又氣又怕地瞥着客人,母親語氣和藹說,‘孩子們玩耍實屬無意,醫生說了沒什麼事,還麻煩你們跑一趟過來。’當晚,母親一本正經地對小哈說‘這次媽媽要跟你道歉,總覺得孩子之間大腦事無大小,差點耽誤了治療,小哈你要切記凡事安全第一,孩子都是父母心頭肉,一定要懂得保護自己以及照顧他人。’一位母親向一個孩子道歉,從孩子的角度去幫孩子看待遇到的問題,他懂得凡事安全爲先,不讓別人爲自己擔心。
再大些時候,母親帶着小哈去一個當年較高級的度假區慶生,小哈頭一回進了遊戲廳,他曾夢寐以求的小天堂,馬上就能親自體驗,跳舞機,抓娃娃機,街頭遊戲機琳琅滿目。和母親約定的只玩20個遊戲幣眨眼間就見了底,之後就是接下來的10個幣,又10個幣,母親只是坐在廳外,她還是給着小哈去換遊戲幣的錢,但表情嚴肅一言不發。又過了10多分鐘,小哈從遊戲廳走了出來,跟母親說,“媽媽,我們走吧。”於是跟母親一同走出大廳,母親依舊面無表情,小哈開口說,“媽媽,我犯了錯,一玩遊戲就沒有控制住自己,對不起。”母親的臉鬆懈了些,說“體會到了嗎,這就是慾望,玩遊戲事小,在錯誤的事上支付太多最終傷害的不僅是自己,還有親近的人。因爲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媽媽相信你會自己意識到,所以纔沒有說話,好孩子。”最深刻的道理往往是自己意識到才更有印象,而母親對孩子足夠了解,才能始終相信着孩子會自己發現問題所在。一件小事,同時詮釋了何爲慾望和爲何信任。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小哈見證着一度萬分崇拜的母親,在初高中的那幾年變成‘陌生人’,她也會開始效仿周圍家長與孩子的相處方式,試圖緊張着與孩子本就極易變狹小的相處空間,恰逢學業壓力和青春期煩惱一股腦涌過來,口述就能想象到那段時期的‘昏暗’。
欣慰的是,高中最後一年,一切雲霧都被撥開,與母親的關係相處得更爲融洽。‘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當家長,所有人也都是第一次當孩子。’當孩子能真正與家長平等交流溝通,像朋友一般,互相學習對方的優點,當面指出對方不足,那樣的關係才能稱之爲和睦。
因爲這樣,你的父母纔有可能參與到你的成長,你要懂得在某些事變得敏感,讓他們能跟你的生活有交集,尤其是在大學。
很多之前關係還不錯的同學,大學期間聯繫我的時候,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父母根本不懂我’、‘跟父母沒辦法交流’、‘跟父母有代溝’。當想說這些話的時候,反問自己是否已敞開心扉,是否在父母面前還有所隱藏,是否能正視自己的父母,是否真正理解父母...
但凡有否定的答案,那既是你對最親的人交往之間都有所保留。
我們會花費一生的時間,學習如何走路,並結交一些能優美走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