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春日闌珊。風的氣味變了,夜幕的色調變了,聲音也開始帶有別樣的韻律。於是,遞變爲初夏時節。他將感性瀰漫在快速滑動的指尖,也漸漸開始喜歡在深夜書齋淡淡地想你,想這世界上有你這個人,風波都可以平定。’
對生活未曾滿懷期待的人們,或許是不會懂的。
句句有迴應的早安和晚安,是美好生活的延續。
不管誰怎麼說,我都覺得這是件美妙的事情。
都說人處於在乎與被在乎的關係中,會越來越可愛,會讓你直言不諱,會讓你變得想分享自己的小小事,會變得放鬆舒展,會變成一隻開心的貓貓。
‘笑死,我就淺拍了幾張最近讀完的書,我媽說別人上學讀書,我畢業讀書!’小哈振作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分享了來自老媽的吐槽,‘我感覺她是病好了,開始逗我了,愣住。’
‘笑死了。’幾個字發來,似乎有被‘孝’到,能隱約感受到屏幕另一頭淺笑的湫湫。
周樹人先生曾說,寄給對方的信件,總要送往郵局,他不喜歡放在街邊的綠色郵筒中,疑心那裡會慢。
雖說夏天漸深,浸過淡鹽水的菠蘿仍有些酸澀,但記起昨夜夢到的你,總歸還是甜了一些。
‘售票員檢過票,那是兩張連號的座位,一起穿越了人影憧憧,走過一排排的編着號的軟質椅,在偏後排的地方坐下,等待着影片放映。將米花放在中間,幫你的飲品插上吸管,擠一點免洗手液在你手心,是準備就緒了。’
悵然的傍晚,期待與緊張交織,心情像湍流的溪水,不斷向前流動,是急切地希望看到精挑細選出的影片嗎?或許只是想等投影更亮些,清晰能望到‘你’的輪廓。
‘完了,就是說。’湫湫發消息說道。
‘嗯?’小哈有預感今天湫湫會晚回家,比起約定,更在乎她先好好照顧自己。
‘我現在在外面,然後今天答應跟你看電影的,我們晚一點看吧(哭哭.jpg)’
‘沒關係啊,你忙你的,改天都可以的(摸摸頭.gif)’
‘好~’
‘很忙叭~記得按時恰飯噢~’
‘嗯嗯。’
‘今天是元宵節,我淺炫了點湯圓,紅豆椰奶的,有點齁甜哈哈,救命。’
‘我自己煮的,還可以,不喜歡太甜的,黑糯米的皮皮,然後黑芝麻餡的。’湫湫接着說道,‘看電影嘛?’
‘嗯?想看嘛?我罵你累着。’
‘我可以,答應你了,哪裡看?’
‘那走,我們b站看叭~’
‘好~’
在嗎?@人間肥羊 邀請你加入TA的放映室。陪我一起看《初戀這件小事》
‘那我開始放電影了噢~’
‘嗯嗯,我進來房間啦~’
‘困了就告訴我噢,咱存檔就是說~’
‘嗯嗯~’
‘芒果蛋糕~’
‘小水越來越好看了~’
‘啊,那個假摔妹好煩人啊~’
‘哈哈哈,笑死了這個班主任~’
‘…’
‘看完了,那我先退啦,還好結局是好的。’湫湫淺說道。
‘嗯嗯呢,謝謝,陪我看電影就是說~’小哈也淺說道。
‘不用謝噠,我自己答應的。’湫湫繼續說,‘老人家看不得這個,我看個言情小說都得是爽文,但凡虐一點我都受不了(抹小珍珠.gif)’
‘嗯嗯,哈哈救命我也是,尤其是晚上,稍微看點情緒起伏的,就受不住了。’小哈補充說道,‘嗯,我覺得這次是我沒挑好,下次有機會,應該選個喜劇,開開心心睡覺去多好(摸摸頭.gif)’
‘片子不錯的呢,我得睡了就是說~’
‘快睡吧,耽誤你休息了~’
‘沒有,看的很開心~’
‘…’
親愛的聽衆朋友們,你們好。
現在是晚上十點半,歡迎收聽,《從你的全世界路過》FM專屬電臺。
現在我們接入第一位聽衆,我們來聽聽他的故事。
聽衆朋友,你好
‘主持人您好,我是一位作者,創作會有遇到瓶頸的情況。在糾結自己該如何表述時,我問了一個看似粗心,實則敏感細膩的女孩子,對在乎的人會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或親人或摯友,一個舉動、一個擁抱、一個約定。’
‘她思考了很久,調集自己的回憶,想盡量給我一個最合適的答覆。’
‘那段很生動的故事,是外婆見一次給她講一次的。假期的一個晚上,她突然發高燒,當時家裡只有她跟外婆,外婆因爲擔心,沒有猶豫就大半夜背起她出門去醫院。天黑路上外婆摔了跤,蹭破了膝蓋。她安慰外婆說沒事,神會保佑她們,那是個簡短的約定。再後面,便是安安穩穩到了醫院,她高燒也慢慢褪去。外婆回憶起當時情景還是很後怕,月黑風高的夜加上高燒的她,只是後來聽到她講的那些話,莫名的有了份安心感。’
‘世事如書,我偏爰你這一句,願做個逗號,呆在你腳邊。互有感情的人之間,會生出羈絆和陪伴,那些堆積的回憶和溫存的時光,是任何事都難以割裂的。’
‘其實在她猶豫,刪刪打打時,我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份執着和謹慎,是回答前的無言。可那一小會的沉默,在我眼裡,尤爲動人。’
‘…’
‘...’
接下來是今晚的最後一位聽衆。
聽衆朋友,你好。
‘主持人您好,我也是一位電臺DJ,我是個“外向孤獨症患者”。我的故事很長,我儘量長話短說。我每天都在幫助聽衆,幫助身邊的兄弟解決他們煩惱,勸他們想開點,生活很長沒什麼可以難倒自己。但我自己其實才是最迷惑、最孤獨的那一個,對朋友我不說、不表達,我怕我的負面會傳染給別人。現實裡,我嘗試用各種鎧甲包裝自己,用貧、賤、胡言亂語,破罐破摔的狀態來掩飾自己的內心,只有在深夜的電臺裡傾聽聽衆的訴說,發自真心地勸導他們,我的積鬱纔會得到釋放。’
‘直到後來,我遇見了她,她很崇拜我,是我的聽迷。她說自從一次失約了後,這個世界似乎就對她變得絕望了,跌跌撞撞讓她找不到方向。她曾憧憬着某一天能去一個叫做麥城的地方,跟喜歡的人一起,看蔚藍的天空,看白色的雪山,看金黃的草地,看一場秋天的童話,不過她的病,不允許她在這個世界停留那麼久。得知結果那一刻,她吃不下飯,淚流滿面,聽音樂像針刺,害怕死亡。直到她聽到我的電臺,我當時對一位聽衆說,對這個世界的摯愛是舉步維艱的,要學會前進,儘管人羣川流不息,晃動不停,也要懷揣着自己的顏色,往一心要到的地方。哪怕換了夜晚,換了城市,換了路標。你跌跌撞撞,也要努力做一個摯愛世界的人。’
‘前些日子,她離開了,臨別前淡淡的笑容,治癒了傷痕累累的我。我沒想到,我年復一年朗讀的話,她一字一句的記下了。好像,這世界都是她的遺囑,而我是唯一的遺物。’
‘謝謝,這就是我的故事了。’
‘...’
時間馬上接近尾聲了,老慣例,結束放送前,一首好聽的歌曲,王菲的《你在終點等我》,送給大家。
願這個夜晚,收聽前的你,能被幸福包圍。
明天同一時間,我們在這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