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敷好了藥以後,溫雅覺得自己整個人瞬間都精神了,當然,是被疼的精神,那深入骨髓的灼痛感,讓她此刻所有的睡意都煙消雲散了。
“去結賬後讓您先生過來拿藥就好。”護士將東西收起來,笑着對溫雅道。
“好的……”溫雅很有種扶額的衝動,所以這到底是什麼事啊,怎麼覺得最近都沒什麼好日子過呢。昨天剛被潑了酒,今天又差點被車撞。
她是不是該去燒香拜佛?要不然再這樣折騰下去,她這條小命估計是要交代出去了。
……
經過檢查,溫雅的左肩確實是有些骨折了,但是好在不是很嚴重,打了石膏,拿了一些藥就回去了,只不過身上其他地方的一些擦傷還是需要每天擦藥的,並且不能碰水。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溫雅疼得連走路都東倒西歪的。
本來還有些餓想吃東西,可是回到家她就不想吃了,沒胃口。
她想去洗澡,可是全身都上了藥,哪都洗不了,最後只有用溼毛巾擦了擦沒受傷的地方,只有右手可以行動,她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出來後聽到樓下有聲音,她便下樓看了看,發現徐墨沉正在廚房不知道做什麼。
“你在幹嘛?”溫雅緩緩走過去,忍着痛意問了一句。
“熬粥。”他頭也不擡的回答。
“熬粥?”她驚訝,“這麼晚了你還熬粥做什麼?”
徐墨沉沒有立即回答她,手中勺子在鍋裡攪兩下,然後湊到鼻尖聞了聞,又蓋上蓋子後纔回答她:“你身上有傷,不吃東西今晚上挺不過去,容易發燒。”
但是因爲傷口疼,溫雅吃東西沒胃口,而且她現在得吃清淡點,於媽做的那些暫時都不能碰。
可是徐墨沉的回答卻讓溫雅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你在給我熬粥?”
她沒聽錯吧?徐墨沉竟然在給他熬粥?
他本來在公司就已經很忙了,可是這麼晚回來,爲了她的胃口還親自下廚做東西。就算溫雅是顆鐵打的心此時也忍不住融化成水了。
“嗯。”徐墨沉應了一聲,轉身要去冰箱拿什麼東西
的時候,卻看見溫雅站在他的身後,眼圈紅紅的。
“徐墨沉……”溫雅哽咽着,看着他淡漠如水的臉龐,“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對她太好了,她怕自己以後跟他分開了,會不習慣的。
而且,習慣是個多麼可怕的東西啊,猶如毒品,一旦沾染,就再也戒不掉了。
跟徐墨沉相處的時間很短,可是這短短的時間內,徐墨沉已經做了太多太多讓她感動流涕的事情了。
“無聊。”
徐墨沉臉上的表情很靜,彷彿從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很安靜。
而聽到他的回答,溫雅則是愣了一下,然後倏地笑了:“是啊,你這種身份的人,什麼也不愁的,活的確實挺無聊的……”
她嘴角的笑有些落寞,又彷彿有一抹自嘲。
她想象過徐墨沉他太多太多的回答,什麼我願意啊,之類的。
可就是沒想過他會說因爲無聊。
或許他幫她,跟她結婚,也是因爲無聊吧。所以纔不求回報……
其實到至今,溫雅都還想不透,徐墨沉爲什麼要幫她?幫了她,他又有什麼好處?
但是她害怕問了以後,得到的回答跟此時此刻是一樣的,所以還是絕對不問了。
反正徐墨沉會幫她,就已經足夠了。
她轉身去了客廳。
她身上的傷這麼多,連去公司都有些艱難,更別說是要工作了,所以溫雅想了一下,對着廚房裡的徐墨沉大聲說:“明天我要請假。”
“嗯。”他聽見了,“請一週。”
今天才週一,一週的話,就下週一去上班。
那時候她身上的傷應該也好的差不多了吧,雖然肩膀還有些不太能動,但是手應該是可以的。
所以溫雅也沒有異議,點頭同意了。
她單手拿着手機,在QQ上跟陸青說了一聲自己要請假到週六,下週一再去上班。
陸青問她爲什麼,溫雅懶得解釋,直接拍了一下自己左肩,然後發給她。
“你受傷了!怎麼弄的啊,這麼嚴重!”陸青看到後瞬間就炸了。
溫雅打了兩個字:“車禍。”
陸青震驚:“車禍你居然就只弄傷了一隻肩膀?”她表示很震驚啊!
溫雅臉黑了黑:“怎麼聽你的語氣,是很希望我腿折呢?”
陸青忙賠笑:“不是不是,哪裡有這意思了,我只是驚訝你的好運啊。”
溫雅想了想,沒告訴陸青具體的情況,具體到底是什麼事,她自己都還沒弄明白呢。
不過既然接下來的時間她都不用去上班了的話,那麼她就要回到溫家去一趟了。
不管是不是溫磊做的,她都要很清楚的告訴溫磊,就算她出事了,她現在的丈夫也有權利收回溫氏!
跟陸青聊了一會兒後,溫雅舉動自己一隻手打字有些累,便跟她說了晚安,然後將手機扔沙發上了。
都已經十一點過了,平時這個時候早就哈欠連天了,可是她現在一點睏意都沒有。因爲傷口疼,疼的她心裡很煩躁,她也終於體會了什麼叫百爪抓心,那滋味,真不好受啊……
溫雅不管怎麼坐都感覺不舒服,最後乾脆站起來,準備出去走一走的,但是才走到落地窗前,還沒邁出去便聽見徐墨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吃飯吧。”
無奈,溫雅只有放棄自己的想法,轉身去了餐廳。
她以爲徐墨沉只是熬了粥而已,可是走過去後才發現,他竟然還做了兩碟開胃小菜,色香味俱全啊,看的溫雅感覺自己的肚子瞬間就癟了下去。
“我怎麼有些後悔請了保姆來呢……”溫雅坐下來,舔了舔嘴角,“你是專門學過的吧,不然怎麼能做的這麼好。”
作爲一個集團總裁啊,竟然還有這等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本領,溫雅頓時覺得這就是一個三好丈夫的標配。
徐墨沉面不改色:“吃吧。”
他只盛了一個碗,溫雅好奇的看着他:“你不吃嗎?”
他搖頭:“八點過後不吃飯。”
這是他的習慣。
溫雅詫異:“那你豈不是經常不吃晚飯了。”
他的工作有時候忙起來可是會忙到八九點鐘的啊,都不吃東西怎麼受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