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y抵在脣邊的手指頓了一下,捲翹的睫毛煽動幾下,沉默了幾秒後,突然的擡眸看向他們,嘴角依然帶着迷人的笑,但眸底卻一片的冰冷。
和這個男人硬碰硬絕對不是上策。
並且,她接受的命令只是贏光這個女人手裡的籌碼,事情鬧得太大的話,只會很麻煩。
這次要是單獨的行動,她還可以耍耍花招。但現在少爺就在樓上看着,她不好弄些小動作。
Amy思索了片刻後,倏地,直起身子,單手撐在桌子上,身子微微一側,半靠在賭桌旁,另一隻手拿過賭桌上的骰子,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漫不經心的轉動着。
“嗯……我沒有惡意的。如果二位一定要這麼的不給面子的話……哎,我也只能很遺憾了。”
Amy的聲音頓了一下,突然的轉過身子,湊過頭,忽閃了兩下眼睛,看着洛雲初道,“只是……小美女你真的這麼忍心拒絕我誠意的邀請麼,嗯?”最後一個尾音悠揚婉轉,當真是酥到了骨子裡。
洛雲初:“……”
白沉:“……”
畫風轉的有些快,表示有些蒙。
Amy還在楚楚可憐的望着洛雲初。
洛雲初扶額。
她還以爲這個女人會放狠話之類的。卻沒有想到來了這麼一招軟的。
“嗯……那你想怎麼玩?”
聽到洛雲初鬆口,Amy的眼睛一亮,半個身子伏在賭桌上,雙手撐着下巴笑眯眯的道:“你既然趕時間,我們速戰速決,來把大的如何?”
“……具體?”賠本的買賣她可是不幹的。
Amy笑了笑,直起身子,晃了晃手中的骰子道,“很簡單,猜大小,一局定輸贏。我贏了,你手裡的籌碼都歸我。我若輸了,賠你雙倍!”
洛雲初抽了下嘴角,仰頭看了一眼白沉。
那眼神裡分明的寫着“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是咱贏得太多了,賭場內部的工作人員不幹了。”
果然人不能太招搖。
洛雲初癟了下嘴巴,將手中的籌碼放到桌子上,對着Amy道,“沒問題。”
Amy嘴角笑容擴大,一臉的志在必得。
半個小時後——
洛雲初兩手空空的從賭場出來,走三步嘆兩口氣。
白沉看着唉聲嘆氣的洛雲初,輕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安慰道:“對於你這種初學者來說,你剛剛的表現很好了。”
洛雲初幽幽瞥了一眼男人,“其實我剛剛同意和她賭的時候,你就應該攔住我的。現在可好,白玩了一晚上,毛都沒有剩下……”說着攤了攤雙手。
白沉挑了下眉頭,好笑道,“誰說的我們連毛都沒有?”
洛雲初停下了腳步,疑惑看着白沉:“嗯?”
白沉回她神秘一笑,然後從兜裡掏出幾張美金放到她的手裡道:“給你,這是你今晚的成果。”
洛雲初訝異的看着手心中的美金,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道,“我……今晚的?是我剛剛贏得?”
“嗯,你贏的。”
洛雲初還是有些不相信,回過頭,伸手指了指伸手的賭場,“可是,可是我剛剛明明都把那些押了上去啊。”
白沉無奈的嘆了口氣,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帶入懷裡,低聲道:“你忘了,我們玩骰子的時候,你手裡錢拿不下,就將第一把贏的錢給我了,嗯?”
洛雲初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的!
原本如死灰的心情,一下子復燃起來,並且以星火燎原之勢席捲了她渾身上下的所有興奮細胞!
“嗷!”
洛雲初激動的一把拽住白沉的胳膊,漂亮的眼眸閃爍着璀璨的光芒,“那麼說我們現在是有好多毛的!對不對,對不對?!”
白沉抽了下嘴角。
爲什麼小東西算錢要按毛算呢?
洛雲初看着白沉沒有說話,癟了下嘴,又搖了兩下,“對不對,對不對啊?”
白沉被搖的無奈,伸手拉下她的手,攥到手心裡,附和道:“對對,我們現在有好多毛。好了,我們該回去了。”
說着牽着笑的跟個二傻子的洛雲初往停車場走去。
真好。
她沒有白玩一晚上。
她還有好多好多毛呢……
哼哼!
——
翌日清晨。
因爲兩個人昨天回來的比較晚,再加上後半夜二人都是在某種運動中度過的,所以兩個人絲毫不意外的賴牀了。
微風拂動,紗簾輕晃,暖陽潛進臥室,斑駁了牆面。
牀上,洛雲初抱着白沉,感覺到刺眼的陽光時,往他的身邊拱了拱。
白沉的睡眠一向很淺,聽到身邊小女人的嘀咕,眼皮動了動,緩緩的掀開眼皮,露出一條縫,黑色的眸光有些慵懶。
陽光有些強烈,白沉蹙了下眉頭,擡手擋了了眼睛,垂眸看着一個勁往他身邊鑽的某女,不由的彎了下脣角,然後側過身子,給她擋住陽光,伸手環住她的腰肢,將她往上提了提,讓她的腦袋埋在他的心口處。
沒有刺眼的陽光後,洛雲初滿意的哼哼幾聲,一把抱住他,吸了吸男人身上的獨特香味,舒展着眉目,繼續睡了起來。
軟香在懷,白沉雖然沒有了睡意可是卻也不想起來,只想再這麼的多抱着她一會兒,若是可以的話,倒是希望這麼一眼天荒地老。
——
相比較白沉這頭的愜意。
黎修棋就比較慘了。
E國他雖然不陌生,但是奈何不住他倒黴啊。
剛和白沉分開還不到三個小時他就丟了錢包。
錢丟了倒是沒關係,他也不差那點。
但是證件丟了……就比較耐人尋味了。
他是打算臨時回S市的,丟了證件後,別說回S市了,他開個房都困難……
於是昨晚他爲了維護他男人的尊嚴,堅決的沒有給白沉打電話求助,而是在街上閒逛了一晚上。
一直到今天早上,他才終於的忍受不了這種風餐露宿的生活,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給白沉打個電話求助,但是連着打了三遍,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導致他現在還坐在公園裡,望斷秋水的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水龍頭。
人真是倒黴到一定程度後,心態都是平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