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林軒家的楚以菲,把凌燁突然升價的來龍去脈告訴凌爍。
凌爍聽完,竟然頭一次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你是想不到什麼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嗎?”楚以菲看出他的毫無頭緒。
“要拿出五百萬絕對沒有問題,只是,爽快的拿出了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類推,他就是想把賠還給我的五年分紅給奪回去。”凌爍就是對凌燁太過了解了,所以,纔想不到解決的好辦法。
“凌燁和朱倩怡的咄咄逼人,就是在恐嚇我,如果我不倒貼五百萬就不發出建材,不發出建材工程就無法動工,拖一天不動工就要晚一天完工,到時候又會定我一條無法如期完工的罪名。”他所說的楚以菲都懂,只是,她不能無法如期完工,一旦完不了工,他要奪回淩氏就越沒有勝算了。
“你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吧,銀行卡在林軒那兒,我會打電話跟他說一聲,願意倒貼五百萬補足建材的價格。”凌爍突然答應了。
她擔心不能如期完工是正確的,這工程是她全權負責的,而且她纔是淩氏的總經理而不是他,他不應該阻止她想怎麼去做的權利。
“你是不願意嗎?如果你不願意倒貼錢那就算了,我自己會想辦法。”楚以菲不想他爲了遷就她而爲難了自己。
她一句自己想辦法,凌爍瞬間惱羞成怒:“你能想到什麼辦法,你爸爸生病的時候你想不到辦法籌夠醫藥費,所以就甩了我跟了弦宇,現在你要籌款的辦法也要和以前的一樣嗎?找個富豪把自己賣給他,對嗎?”
“我,我。”被說中要害的楚以菲啞口無言。
只是,她沒有想過要把自己賣給富豪換取一大筆錢,她只是急瘋了,纔會說出那句自己想辦法的傻話。
“第一次我不知道你爸爸病重需要一大筆醫藥費,如果我知道一定會毫不猶如的拿錢救治他,這一次我知道了,我也有這個錢,你爲什麼不讓我替你倒貼上這筆錢。”凌爍對五年多前沒能幫上她讓岳父接受治療,他一直耿耿於懷,一直懺悔到現在,這一次,他不會又讓自己懺悔終身了。
“我錯了,我只是太焦急了所以說錯話了。”楚以菲誠心認錯。
“一個人在焦急的時候說錯話是無可厚非,但一定要知錯侮改,如果連改正都不懂,那就只能無藥可救了。”她誠心認錯,凌爍瞬間消氣了。
“我明白了,我會牢牢記在心裡的,那我回淩氏了。”楚以菲向他許下保證,欲要轉身離開。
凌爍及時叫住她:“既然都出來了,也快到午飯時間了,在這兒做好午飯吃飽了再回去。”
“好。”楚以菲沒有拒絕,聽從他話走進廚房做飯。
楚以菲回到淩氏,林軒也接到凌爍的電話,讓他在銀行戶口裡調出五百萬。
楚以菲和凌燁在李律師的見證下籤定了合約,把不足的金額給貼夠。
她還在合同上加了一項條例,若淩氏建材價格有所漲價,一概與本合同的單價無關,淩氏必須按照合同簽定的價格出貨。
合約順利簽完,李律師離開會議室後,凌燁出言嘲笑楚以菲:“總經理背後有個有錢的老公就是不一樣,五百萬眼都不眨一下就拿出來了。”
“我老公哪能跟大哥你比較呢,大哥可是淩氏的總裁,坐擁好幾千億財產。”楚以菲好久沒有稱呼他大哥了,現在才發現,大哥這個稱呼真讓她感到噁心。
“我弟弟總是把自己給躲藏起來,不敢出來示人,我真的很感興趣,想看看他現在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凌燁真的五年時間多沒有見到凌爍,成爲廢人的他是不是像個乞丐一樣惹人憐憫。
“對呀,不知不覺五年多時間過去了,大哥不再是以前的大哥,他現在是商界一隻兇狠的野狼,而我老公還是一樣,一樣的善良,一樣的總是替別人着想而忘了要對自己好一點。”
楚以菲這番話說得很感性,很動聽,因爲她字字句句都是發自肺腑之言。
“那是因爲他太傻太笨了,人活在世上誰不知道要對自己好一點,我想要對自己好一點,就要成爲一隻兇狠的野狼,只有這樣才能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登上王者的寶座。”
凌燁此時此刻呲牙裂嘴嗜血的模樣,真如一隻啃着自己親人骨肉的野狼。
楚以菲爲凌爍打抱不平的怒火一觸即發,手指着他這張陰狠的臉罵道:“爺爺是太過自私了點,他沒有去想過你的感受,但凌爍有什麼錯,在他心裡無論你和他有沒有親血緣關係,他都視你爲親大哥,但你竟然不念及一絲兄弟情義把他的翅膀給折斷了。”
“那是他的命,誰叫他有一個自私自利的爺爺,他的翅膀不是我給折斷的,而是他爺爺給折斷的。”在凌燁心裡他是一身清白的,有錯的是凌天那個不死不活的活死人。
“凌燁,你要懂得人在做天在做,凌爍收拾不了你,但老天是不會放過罪孽深重的你,我的忠告到此爲止,你好自爲之。”楚以菲好心好意給他丟下最後的忠告。
楚以菲離開會議室後,受盡屈辱的凌燁把會議桌上能砸的東西都給砸到地上,發泄心中的憤怒。
“凌爍,我是應該要去會會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把楚以菲調教得如此的出色,如此厲害字字句句掐中我的要害。”凌燁發誓,他要去見凌爍,他要瞧瞧他的厲害。
凌燁回到辦公室,交待朱倩怡他要出去一會兒,他沒有說明白要去哪兒,朱倩怡窮追不捨要知道。
“剛剛早上教訓了你,你又要無理取鬧,我要去辦事情爲什麼一定要跟你說清說楚。”凌燁本就一肚子怨氣,朱倩怡百般的糾纏他怒上加怒。
“好,我不問了,你去吧,早去早回。”朱倩怡不情不願放他離開。
他和楚以菲籤一份合約簽了這麼長時間,肯定出了什麼事情,肯定是楚以菲惹怒了他。
查到林軒家住哪兒的凌燁飛車直奔林軒的住處。
聽到門鈴響聲的凌爍坐着輪椅來開門,看清楚站在身前高高在上的凌燁,他想要關上門把他拒於門外。
但凌燁伸出手阻上他關上門,看着坐在輪椅上,精神煥發,英俊瀟灑,完全沒有被成爲廢人打擊折磨得不成人樣,果然如楚以菲說的,他還是他。
“哥哥來看看多年不見的弟弟,弟弟真要這麼狠心把哥哥拒於門外嗎?”
凌燁一邊假情假義說道,一邊不顧他不願意直接走進屋裡。
凌爍只好關上門,毫不客氣嘲笑不請自來的他:“一個賊子要來光顧我家,果然是擋也擋不住。”
凌燁完全無視他的嘲笑,反過來嘲諷他:“沒想到,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凌爍竟然天天躲在這麼小的屋子裡度日如年。”
凌爍好看嘴畔勾勒一抹無所謂的微笑:“一個人穿多少,吃多少是天註定的,現在吃得好住得好的人,未必能長久一輩子。”
凌燁瞪着他這張滿不在乎的俊臉,怒意從心底涌起:“對,確實是註定的,好比弟弟你,老天爺收走了你住得好吃得好的幸福無憂。”
他的侮辱,凌爍的怒意也一觸即發:“多年不見,大哥厲害了許多,以前說的好聽話我這個大活人一點都聽不清楚,現在說的獸話,我竟然能聽得明明白白。”
高高站着的凌燁坐到沙發上,與他面對面對峙:“我哪有你厲害,把一個小鳥依人的楚以菲教育得心狠手辣,罵人的狠勁完全不留一絲餘地。”
“謝謝大哥的誇獎,你不來誇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這麼的厲害。”
凌爍謙虛說完仰天大笑,很明顯是在取笑凌燁的懦弱,連一個女人都鬥不贏。
“凌爍,別以爲能操控楚以菲把我給打敗了,你爺爺是怎麼無視我對凌家和淩氏的功勞與付出,我就要你和楚以菲付出多大的慘痛代價。”他咬牙切齒髮下誓言,雙瞳迸發將他和楚以菲燃燒灰燼的火焰。
“凌燁,我拭目以待。”凌爍無所畏懼。
他失去一隻小腿的慘痛代價都能挺過來,再失去右腳的小腿,他照樣能挺過來。
“好,咱們走着瞧。”
凌燁砸地有聲的拭目以待,比凌爍更有信心,更深信自己一定是笑到最後的大贏家。
凌燁帶着一肚子怒氣離開不久,門鈴又響起,心情不佳的凌爍來打開門。
凌燁前腳剛走,朱倩怡後腳就來了。
凌爍的心情像暴風雨要來臨一樣怒到極點:“老公剛走,老婆就來,你們夫妻倆真夠夫唱婦隨的。”
朱倩怡嗅着他語氣中濃濃的火藥味,她沒有生氣,反而同情他。
她跟來這兒只是想知道凌燁要見什麼人,沒有想過是來見他。
她在要按下門鈴之前,跟自己說好的,見到凌爍不能對他心軟,要對他越狠越好。
“好久不見了,你好嗎?”關心的問候不知不覺從口中吐出。
“都成了廢人,還能好嗎?你這是關心我,還是取笑我?”她的假情假義,凌爍沒有福氣接受。
“我沒有別的意思,多年不見,只要單純的對你一句問候而已。”朱倩怡抽泣解釋。
“問候,你老公剛剛跟我宣戰完,現在輪到你,想宣戰就趕緊吧,別浪費大家的時間。”多年不見的朱倩怡,越來越讓凌爍感到可笑,感到噁心反胃。
“凌爍,我的關心和好心你非要看成別有用心嗎?”凌爍屢屢的侮辱,朱倩怡開始不耐煩了。
凌爍好看嘴畔勾勒一抹嘲笑:“不是別有用心,而是暗藏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