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真的只是說會去找一找以菲,沒說我知道她人在哪兒,她真的沒有告訴我會去哪兒,我也是個母親,您的焦急心情我能體會。”姜玲再一次解釋真的不知道楚以菲的行蹤。
痛過瘋過的楚母,赫然清醒,深知自己犯下大錯。
“玲玲,剛剛是阿姨太糊塗了,太沖動了,你千萬別怪阿姨?”
姜玲紅着一雙眼,用力搖搖頭:“阿姨,您沒有做錯,天底下沒有一個父母不疼愛,不緊張自己的孩子,我也是一樣的。”
楚母擦乾臉上淚水,感激致謝:“阿姨要謝謝你,謝謝你來探望我們兩老,還這麼辛苦的燉了兩鍋雞湯。”
“阿姨,我和以菲是好姐妹,是好閨蜜,以菲的爸媽也就是我爸媽,是我做得不好,窩在家裡傷心了幾天,這纔想起來探望你們。”是關心不周到的姜玲,才應該要愧疚。
“玲玲,以菲有你這麼一個好姐妹,我和她媽很開心,當初不是你這個沒有出嫁的姑娘,不顧自己的名聲把樂樂接回自己家裡照顧,要顧樂樂,又要顧工作的以菲,一定會把自己給累倒了。”楚母又一次感激致謝。
姜玲爲他們家付出了太多,多得,他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
楚母的感謝,姜玲不敢接受:“阿姨,如果不是以菲湊合我和林軒,我現在哪有這麼幸福,是我應該要報答你們,不是你們把以菲帶來這個世界,我就不能認識對我這麼好的姐妹了。”
楚父楚母,你一句我一句感謝,姜玲也一句又一句回謝,一直這樣謝來謝去,一直從白天謝到天黑。
姜玲想要離開,但楚母要留住她:“玲玲,你留下來吃飯,我這就去做飯?”
“阿姨,您和叔叔慢慢吃,要多吃飯菜,多喝我給你們送來的雞湯,我好幾天沒有見樂樂了,我想去看看樂樂,還有凌爺爺和凌爍。”姜玲打算是在這兒坐一會兒再去凌公館的,殊不知,一聊就聊到天黑了。
“這天都要黑下來了,那你趕緊去吧,明天星期六樂樂不用上學,我們都說好了明天到凌公館住一晚上,多陪陪樂樂。”姜父和薑母也是好幾天沒有去看樂樂。
姜玲跟楚父楚母道別後,下樓駕車向凌公館駛去。
在飯廳吃晚飯的樂樂,聽到傭人喊是姜玲姐姐來了,他立即放下碗筷跑去歡迎姐姐的到來。
樂樂興奮的撲進姐姐懷裡:“姐姐,你來了,我好久沒有見你了。”
“姐姐也好久沒有見樂樂了,所以今天就來看看樂樂,姐姐還給樂樂買了一盒積木。”姜玲在來的路上,不忘去玩具店給樂樂買份禮物。
“玲玲來了,這個時間來是不是還沒有吃晚飯,正好小爍今晚沒有回來多了一份飯菜。”凌天請姜玲入座一起享用晚飯。
“凌爍爲什麼還沒有回來,是要加班嗎?”姜玲還想看看凌爍最近怎麼了,他肯定過得很不好,肯定想以菲想得茶飯不思。
提到爸爸,樂樂一臉焦急:“爸爸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家裡跟我們說不回家吃飯,都不知道爸爸去哪兒了,爸爸的手機沒人接聽,辦公室裡的電話也是沒有人接聽,打電話去淩氏保安室問,保安說爸爸早就下班了。”
“我給林軒叔叔打電話,問他知不知道樂樂爸爸在哪兒?”姜玲一邊焦急說,一邊從包包裡拿出手機給丈夫打電話。
姜玲和林軒接通電話後,林軒說他和凌爍在一起,凌爍心情很不好,說想喝酒解悶,林軒就陪他一起到酒吧喝酒。
知道凌爍是平平安安的,樂樂和凌天都很安心。
姜玲就很不客氣的一起坐在餐桌前享用晚餐。
在酒吧的兩個男人,凌爍一個人已經喝了很多瓶洋酒。
身邊的林軒怎麼勸都勸不動,他一句話都不跟他說,什麼都憋在心裡不肯向他傾訴。
“總裁,以菲不留下去向偷偷的走了,我知道你心裡苦,但你不能自暴自棄,你還有樂樂和爺爺要照顧,他們不能沒了你,以菲一年後就回來了,她一定說到做到。”林軒苦口婆心。
醺醺欲醉的凌爍,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洋酒,醉眼昏花望着林軒。
“我相信她一定能說到做到,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不去想她,她是我生活中的全部全部,連樂樂都找替不了她在我心裡的位置。”
“每天晚上我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每天晚上我單獨睡在一張大**上,無論是房間每個角落,還是**上的枕頭和被褥都有她專屬的氣味,可她走了後,每人角落和被褥再也嗅不到她專屬的味道,我一點都不習慣。”
他聲線沙啞的一字一句,譜寫出對她楚以菲的無窮無盡思念和盼望。
他不敢太貪心,他只要能嗅到她專屬的氣味,知道她是平平安安的,便心滿意足。
無比傷心的他又想拿起洋酒往肚子裡灌。
林軒及時奪走他拿起的洋酒:“別再喝了,我送你回家,樂樂和爺爺還在家裡等着你。”
林軒說完,伸出雙手去把他扶起,跌跌撞撞的扶着比他高大威猛的他走出酒吧。
林軒讓凌爍坐在車廂後座,林軒關上車門後,凌爍就倒在真皮座椅上,現在比在酒吧裡還要醉。
回凌公館的一路上,凌爍都一直在說醉話,每一句都關於楚以菲的,除了楚以菲就沒有提起,對他同樣很重要的爺爺和樂樂。
回到凌公館,姜玲還留在凌公館,教導樂樂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
凌爍喝得爛醉如泥,爺爺年紀大無法照顧,樂樂年紀太小也照顧不了。
所以,不放心丟下凌爍不聞不問的林軒和姜玲,決定今晚留宿凌公館。
林軒洗過澡,穿着凌爍的睡衣,今晚他會和凌爍一起睡,方便照顧他。
乖巧的樂樂也拿了媽媽一套乾淨睡衣給姐姐穿,他還要求姐姐陪他一起睡。
“樂樂自己先睡下,姐姐洗完澡馬上就來陪你一起睡。”姜玲拿着楚以菲的一套睡衣走進浴室。
姜玲洗完澡走出浴室,樂樂還沒有睡着,靠坐在**頭看着故事書。
“樂樂是想聽睡前故事嗎?”以前,樂樂非得要聽睡前故事才能入睡,轉眼間,她有兩年多沒有給樂樂講睡前故事了。
“這些睡前故事,媽媽都給我講了好幾遍,我聽膩了,姐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送給小妹妹,讓姐姐每天晚上給小妹妹講睡前故事?”樂樂手裡的幾本故事書還嶄新嶄新的,他捨不得給扔掉。
姜玲開心的接過樂樂遞來的故事書:“姐姐當然不介意了,妹妹知道這些故事書是樂樂哥哥送給她的,她一定特別開心,待小妹妹再長大一些姐姐也每天晚上給她講睡前故事。”
“姐姐,爲什麼小妹妹現在還不能聽睡前故事?”在樂樂印象中,媽媽好像很早很早就給他講睡前故事了。
姜玲躺到樂樂身邊,伸出一隻手慈愛撫摸他柔軟的頭髮:“因爲小妹妹現在還很小,她還不懂得理解我們跟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故事也同樣聽不明白,待她再長大一些,就能聽明白媽媽在跟她說的是什麼好聽的故事。”
“有機會,我也要給小妹妹講睡前故事。”樂樂想得心癢癢。
“樂樂一定有機會給小妹妹講睡前故事的,但現在我們要睡覺了,小孩子可不能熬夜。”
姜玲小心翼翼扶着樂樂躺下,她自己也接着躺下,然後把**頭燈給關了。
有姐姐陪着樂樂一起睡,等於是媽媽在陪着樂樂一起睡,這**他睡得特別安心,香甜。
楚以菲經過幾日與赫子名和洪心語合作,她身上有些發爛的傷口都結疤了。
今天,洪心語將要開始跟她進行第一個手術,上半身植入人造皮。
既安靜又冰冷的手術室,特別嚇人,躺在手術檯上的楚以菲全身直髮抖。
“少奶奶,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們診所的麻醉師,是個女孩子,這兩位是診所的助手護士,也是女孩子。”楚以菲與男人有牴觸,所以,洪心語選擇與她一起進行手術的麻醉師和護士都是女性。
“謝謝你。”楚以菲感激不盡。
“準備好了嗎?麻醉後你會全然不知道我們在你身上動刀子的。”洪心語柔聲問。
“如果我再也醒不來了,你們也要幫我完成全身的整容手術,不要讓我死得很難看,還有,請代替我跟我老公說,我愛他,也叮囑他好好的照顧我們的兒子。”楚以菲交待手術前的遺言。
她知道,整容手術存在着很大的危險,她說不定再也醒不過來了。
“少奶奶,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們是不會讓你死的,千萬別再瞎想太多了。”洪心語許下保證。
“不管我會不會,我的遺言記得要替我送達給我丈夫。”遺言交待好了,楚以菲視死如歸閉上雙眼,“你們可以開始了。”
洪心語衝麻醉師點點頭,叫他可以進行麻醉。
麻醉師把麻醉藥輸進輸液管道里後,楚以菲鼻頭一酸,馬上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守在手術室門口的赫子名,從白色醫生袍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凌天的手機號碼。
“凌老先生,您孫媳婦正在進行第一個手術。”
是凌天交待他的,把他孫媳婦每天在診所的狀況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