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推開她的原因了?
姜紹謙因她的話,心揪着,“你什麼意思?我推開你,是因爲不愛你!”姜紹謙死鴨子嘴硬,怕她對自己又死灰復燃。
“好!你還是不承認是吧?姜紹謙,你別等我真嫁人了,才後悔莫及!”,他是個久經沙場的勇士,英勇無畏,勇往直前,爲什麼在她面前,一點小小的挫折,就讓他退縮了呢?
說到底,還是不夠愛他吧?
她當初也自卑,覺得自己出生卑微,一個小孤女,憑什麼配上他?
但是,她從沒退縮過,她一直在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也從沒掩藏過對他的心,幾次勇敢地對他告白。
因爲,她愛他,只想爭取得到他。
可他呢?
知道自己心臟不好,只這麼點小小的挫折,就把自己推開?
姜紹謙聽着她的話,無意地看向她的手,居然沒戴戒指。
“我不會後悔的!童憶安,你別再纏着我了,我看你就煩!”,忍着心臟的鈍痛,再度將她推開。
童憶安冷笑,心臟氣得發抖。
“好,我走!你會後悔的!”,她低吼,穿着白大褂的她,迅速地衝出了病房。
姜紹謙看着門口,心酸難忍。
拳頭重重地錘了下桌子!
姜紹謙!你無能!
在心裡咒罵自己!
就當他無能吧,這樣也好過連累她。
他沒法面對一個在事業上失敗的自己!覺得,這樣的自己也沒資格擁有她!
之後的幾天,每天都能看到童憶安和她的未婚夫出現在自己面前秀恩愛,姜紹謙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人跟別的男人調笑,那種痛苦,比心臟.病帶給他的折磨還難受!
有時,恨不得衝上前,把她搶回來,但是,他清楚自己早已沒了資格!
“今天有沒哪不舒服的?”,晚上查房,童憶安對他冷淡地問,比對待普通病患的態度差遠了。
“沒有。”,他淡漠地說道,心卻疼得難受。
“聽護士說,你今天抽菸了?”,她冷漠地問,他擡眼看着她,一身白大褂,齊肩的發,面容還是清甜可人,沒笑,酒窩淺淺的。
“抽了兩根。”,他淡淡地說道。
“姜先生,如果您想出院的話,以後就把煙戒了,否則,您就在醫院裡住着吧!”,童憶安冷聲地說道,十分不客氣。
“那是我的自由!”,老男人賭氣地說道。
“你現在是病人,你的自由建立在遵從醫囑的基礎之上!”,童憶安沒好氣地說道,他就是頭犟驢!
“我不想遵從醫囑!”,姜紹謙惱道,心裡彆扭得很。
“你——”,她氣憤,轉身便走。
看着她的背影,他心酸,別開頭,只聽她一聲驚呼,摔倒了,他想也沒想地衝下牀,走到她的跟前,將跌坐在地上的她扶起。
“你別管我!”,她氣憤地甩開他,故意摔倒的,試探他。
“起來!”,他沉聲道,皺着眉。
她被他扶起,看着穿着病服,赤着雙腳站在自己身邊的他,她心疼。
“姜紹謙,不是你以爲是爲我好,就真是爲我好的。我追了你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麼,你也應該知道,無論你怎樣,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她心疼地說道,轉過身面對他,踮起腳尖,捧着他的臉,他想躲開,她不準。
霸道地捧着他的臉,看進他的雙眼裡。
“我知道,你不能再回你的特種大隊,心裡難過,自卑。作爲一名優秀的特種軍人是你一生最大的驕傲和莫大的榮譽,你要離開它了,你覺得自己會一無是處。”,她捧着他的臉,啞聲說道。
一字一句,都說進了他的心坎裡。
沒想到她會這麼瞭解他。
感動,也無地自容。
“我不是——唔——”,他又要反駁,她這次再也不受控制地,堵住了他的嘴,抱着他的頭,積極主動地吻他,帶着對他的心疼,也有對他的怨。
她的吻,她的味道,她的撫.慰,讓他驚愕,同時也感動,一顆壓抑了太久的心,被她感動,變得狂躁,他也不受控制地,反吻她。
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將她按進懷裡,狂野地迴應她。
童憶安感受到他的主動,心酸,眼淚落下,不知不覺中,也感到他在落淚。
姜紹謙是落淚了,滿心的悲苦混合着感動,他不知道自己以後如何配得上她,但是,還是捨不得放開她!
兩人深吻在一起,彼此的淚水混合。
她氣喘吁吁地鬆開他,踮着腳尖,額頭還抵着他的。
“笨蛋……爲我,你能不能勇敢點,主動點?!”,她心酸地說道,淚水肆意地落下。
“我有什麼資格?”,他低嘎着問,滾燙的淚水落地。
“有愛就有資格!我只要你的愛!其他都是浮雲!你怎麼就不懂?!”,她氣憤地吼,錘着他的胸口,他吃痛,她猛地頓住,怕傷到他的傷口。
“回牀.上去!”,她命令他,將他往牀邊拽,他過去,尚了牀,她坐在牀沿,偎在他懷裡。
“我都三十七了,你還這麼年輕。我以後退伍了,還不知該做什麼,你,一個前途美好的醫生……”
“姜紹謙!這都是藉口!只要你愛我,這些都不是問題!愛一個人,是可以放下一切的,包括自尊!”,她哭喊。
“我……”,他皺着眉,不知如何是好。
“你已經快結婚了,你不是——”
“沒有!那是故意氣你的!”,她激動地吼,氣憤地瞪着他。
“……”,姜紹謙呆了。
“你以爲,我這輩子還可能會愛上別的男人嗎?就算是湊合,也不可能!”,她吼完,姜紹謙用力地將她抱住。
“安安……你真傻……”,她的意思是,這輩子,除了他,她不會嫁別人的。
他發自肺腑地,心疼道。
“你比我更傻……”,她低喃,趴在他懷裡,然後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般,嚎啕大哭。
姜紹謙心疼地將她摟緊,給予安撫。
“對不起……”,不停地說這三個字。
“我不要聽這三個字!”,她撒嬌。
那聽什麼?
“我,我……”,那三個字,梗在喉嚨口,就是發不出。
他不說,她就一直哭,心裡甜滋滋的。
“別哭了!”
“嗚嗚……嗚……”
“我,我……我愛你!”,他低吼,終於吼出了這三個字,她心裡得意,更多的是感動。從沒奢望他愛她,如果不是那枚戒指,她現在都還不確定,他究竟是不是真愛自己。
“丫頭……正因爲我愛你……才覺得配不上你……我怕我不合格,不會愛你……也沒能力愛……”,他低喃,下巴扣着她的頭,“所以,才,一直把你推開,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心臟不好,要退伍時……”,姜紹謙誠懇地說道,她將他抱緊。
“你記住,我只要你愛我,寵我,心裡有我就夠了。你退伍也好啊,做點生意,或者在家,我養活你!你帶孩子!”,她傻乎乎地說道,擡起頭,看着他。
姜紹謙苦澀地笑笑,“就算你能包容我,我也不見得能包容窩囊的自己。”,他是自尊心極強的人,一向馳騁沙場,所向披靡,怎麼會容忍一個窩囊的自己?
“什麼叫窩囊,一定是在部隊爲國爲民,就是男子漢嗎?!”,她氣惱道。
姜紹謙無奈地笑笑,“我會努力適應的!”
“在我心裡,你任何時候都是最優秀,最迷人的!”,她真心地說道,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謝謝!”,他沉沉地說了這兩個字,將她又抱進懷裡。
感謝她一直愛他,不離不棄,即使在他人生最狼狽的時候,仍沒放棄他——
姜紹謙覺得,被她這麼愛,纔是自己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之後的病房裡,每天都上演着溫暖融融的一幕,不過,童憶安儼然成了一個霸道的小婆娘,進病房時,總能聽到她那兇巴巴的聲音。
“姜紹謙!你又抽菸!”
“姜紹謙!再吃一碗!”
“姜紹謙!你今天沒說,愛我!”
姜紹謙每天都被童醫生這麼河東獅吼地教訓!乖乖地不敢再抽菸,乖乖地接受她的餵飯,乖乖地,說她永遠聽不膩的三個字:我愛你。
她對他無微不至,每天還帶他出去散步,起初,在她挽着他手臂,衝其他同事或者病人驕傲地說,他是我男朋友時,他還有點不自信的。
覺得自己太老,跟她不般配。
家裡人也知道了他們的事,姜紹謙都三十七了,又要退伍了,哪還能找到好姑娘,薑母只能勉強答應。
童憶安知道,她仍然瞧不起自己,但她不在乎,爲了姜紹謙,她受的委屈還少嗎?這點,又算什麼?
這天,她才進病房,就見着他在櫃子裡不停地翻找着什麼。
“老薑,你幹嘛呢?”,她現在喜歡叫他,老薑,親密點,像妻子似的。
“沒,沒什麼。”,不會是丟在訓練場上了吧?姜紹謙在心裡嘀咕,不敢告訴她把他的求婚戒指弄丟了。
她隱約猜到了,心裡得意,那枚戒指,在她這呢。
“你穿便裝,要出去?”,看着她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他問。
“是啊,有個約會!”,她得意地說道,只見姜紹謙的臉色變了,衝上前,將她抱住,“跟誰?!”,霸道地質問。
“李一鳴啊,他真要向我求婚呢!”,她故意說。
“你——!”
“我怎麼了?”
“不準去!胡鬧!”
“那你也向我求婚啊,你現在要是立即能拿出一枚鑽戒,跟我求婚的話,我肯定不去。”,她幽幽地問,只見他又衝去衣櫃邊,在那翻箱倒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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