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怎麼就掉了眼淚,還當着裴亦修的面!可能心裡太憋屈了吧,那種無法左右自己命運的無奈感,讓她覺得憋屈,爲什麼自己最親的親人要她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
裴亦修那張一向沉着冷靜的臉在看到唐淺央眼角的眼淚時,染起了複雜,“爲什麼不想嫁?你心裡有喜歡的人?”,這是他想到的第一個理由。
只落了一滴淚,她也只允許自己落那一滴,此刻,她恢復平靜,看着他,“是,我心裡有喜歡的人,裴亦修,這樣心裡有別的男人的女人,你也要娶嗎?”。
裴亦修心裡沒來由地一酸,又似被針尖刺了一下,表情恢復冷靜,“那是你自己的事,你或者可以跟你父親說,爭取自己的幸福。”,他忍着那莫名的酸意,對她平靜地說道。
說完,他毅然地轉身,大步走向臥室門口。
“爲什麼你不能拒絕我爸爸,拒絕娶我?!”,什麼喜歡的人,就算是有也只是一面之緣的男人罷了,她剛剛那麼說只是想刺激這個裴亦修,希望他自己放棄娶她!
裴亦修頓住腳步,緩緩地轉首,如黑曜石般的深眸睇着她,“我不會拒絕。”,他沉着聲說完,這次再也沒回頭,唐淺央只能又氣又急地站在那。
一顆心,惆悵不堪。
第二天,唐淺央果然出.水痘了,臉上,脖子上,全是紅疹,奇.癢無比又不能抓撓,加上心情鬱悶,出.水痘的這幾天,她就像是在地獄裡飽受煎熬。
“媽媽……別走——”,牀.上的人兒陷入昏迷中,蒼白的脣開合着,吐出虛弱的聲音,那一聲媽媽,令牀邊的裴亦修心顫,他在牀邊坐下,忍不住捉住她亂揮舞的手,她的手用力地反握住他的,臉上那痛苦的表情消失,露出安心的樣子。
她的手漸漸地放鬆,他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探上她的臉頰,“媽媽——”,剛撫上,她連忙捉住他的手腕,不讓他的手拿開,裴亦修有點哭笑不得,無奈地搖搖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寵溺的笑,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佐羅——佐羅——”???
接着她又喊道,裴亦修腦子裡冒出幾個問號來,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也不禁覺得她挺有趣,發燒時挺像個三歲小孩,胡言亂語。唐淺央做了個美麗的夢,夢裡有慈愛溫柔的媽媽,有那假面舞會上遇到打扮成佐羅的男子,她與他在舞臺中央激情地舞蹈……
那年,她是英國劍橋大學的一名freshman,那個佐羅跟她跳了一支舞后,不小心丟了一枚指環,消失不見,唐淺央後來怎麼找也沒找到那枚指環的主人……
裴亦修細心地照顧她,打開自己帶來的藥膏,塗上她身上的紅疹,指尖輕輕地搓.揉,明顯地感覺她舒服地呼了氣。隨即,他輕輕地將她睡衣衣襟解開,蘸着藥膏的指尖在她胸口那一片紅疹上,輕輕地塗抹,緩緩地下移,在看到她那飽滿的嫩.肉時,他變得不自然,指尖在觸碰上那細膩的嫩.肉時,彷彿觸電般……
原本在他眼裡同實驗室裡那些屍體沒什麼區別的柔體,此刻,在他眼裡成了最直接的誘.惑,挑戰着他的耐力……
在他失神時,他沒發現稍稍退燒的人兒已經緩緩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