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下毒,帝無顏也不會選擇糧草下毒,而是水源下毒!
“明日,我會誆拓跋宏業和軍中所有將領進行祭天,而女子不能參加祭天儀式,這便是你的機會。”國師目光炯炯,這一盤計劃他謀劃了很久,只是苦於沒有火燒糧草的合適人選,因爲祭天儀式必須他親自參加。
帝無顏點點頭,只要拓跋宏業和一干將領不在,她就有把握避開那些森嚴的崗哨,靠近糧草。
“不過,此事尚有一難,”國師皺了皺眉,火燒糧草的事,他盤算良久,可謂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就是現在初春,空氣尚是十分潮溼,糧草恐怕很難立刻燃起,若是被守衛的士兵撲滅……”國師露出憂慮的神色。
“這你放心,我自有把握。”帝無顏神秘一笑,這火燒糧草的計劃,也是她精心盤算的,自然是有備而來。
“哦,你有什麼計劃?”國師神色一動,驚喜地問。要知道,他可是苦思了良久,都沒有太好的辦法。
除非少主動用巫術,可是少主的身體本來就羸弱,加之上次神殿一役,少主重傷!不到萬不得已,國師不想冒這個險。
“明天你就知道了。”帝無顏卻賣了一個關子,略顯瘦弱的身影從剛割開的軍帳裡悄然掠出。
第二天,整個日耀國軍營都忙碌起來,因爲對日耀國的士兵來說,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祭天。
古人畏懼自然神力,故非常敬畏神怪、天地。大庸朝就有一個世世代代流傳的神話故事,戰爭女神。
因此,日耀國上上下下對祭天一事非常重視,當然與大庸朝不同,日耀國的祭天儀式,女子不能參加。
參加祭天儀式之前,拓跋宏業特意來到帝無顏的軍帳,告知她原本他想邀請她一起參加祭天儀式,可是國師不允,說是對上天不敬。
爲了,拓跋宏業表示了歉意,當然他這麼做,一方面是表示拉攏帝無顏的決心,另一反面想讓帝無顏領略一下日耀國軍隊的真正強大之處!
遠不是大庸朝那些孱弱士兵可比的!
拓跋宏業帶着遺憾走了,帝無顏卻略微顯得有些興奮。她悄悄將紅袖、左巖等人聚集起來,並告之他們,不得離開半步。
“皇后,您這是要去哪裡?”紅\/袖看到帝無顏一身緊身衣服打扮,英姿颯爽,不由露出緊張的神色。
“過後你就知道了。”帝無顏笑了笑,紅\/袖生性膽小,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火燒日耀國的糧草,天知道她會緊張成什麼樣子。
“皇后小心。”左巖神色凝重地說道。說實話,他之前是非常不看好這個皇后的,甚至還鄙視她。可是來到日耀國軍營,親眼看到帝無顏的一舉一動後,他對帝無顏打心裡佩服。
誰說女子不如男!
大庸朝有如此女子,是一件幸事!至於民間流傳,大庸朝皇后如何yin蕩,糜爛,想必是子虛烏有的事。
帝無顏點點頭,目光在紅\/袖身上頓了頓,沉聲對左巖說:“紅\/袖的安危就暫時交託你了,馬匹就在帳後,如果半個時辰後我還沒有回來,就立刻驅馬趕回江邊,那裡有大庸朝的船隻接應。”
“皇后——”紅\/袖眼淚都流了出來,帝無顏很少這麼慎重地交代事情,顯然此去非常危險。她恨自己沒有半點用處,幫不上帝無顏一點忙。
帝無顏握了握紅\/袖的手,然後鬆開,轉身離去。
這一去,大庸朝和日耀國的歷史上,或許會留下最濃墨豔彩的一筆!
這天,春風拂面,正是祭天的好時節,將領們都去陪着太子了,一個個穿着最爲華貴的衣服,餘下的蝦兵蟹將們閒閒地窩在營帳周圍找樂子。
看守帝無顏他們的士兵偷偷喝了些紅袖命人送去的好酒,有些暈頭轉向的,其中一個醉眼朦朧地道:“誒?我好像看到上將軍過去了。”
“打哪兒過去了?嘿嘿,上將軍這會兒應該在陪着太子祭天呢,你又說混話。”另一個不滿地罵道。
“嘿嘿,是啊,上將軍怎麼可能從大庸皇后的帳子裡出來呢,要做入幕之賓的話,也該是我們太子啊,不是?“
幾個人嘿嘿地笑了幾聲,躺在大太陽下休息,今天天氣真好啊,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天氣是好,正是燒糧草的好時節,帝無顏匆匆又走過幾個崗哨,這裡的防禦她都基本熟悉了,甚至幾個重要的人昨天在陪着拓跋宏業時也知道了名字,大家都沒有懷疑她,只以爲是上將軍回來執行緊急公務的。
帝無顏裝扮的上將軍旁若無人地走到了粗藏糧食的地方,橫眉立目呵斥道:“叫糧草官出來。“
那倒黴的糧草官,昨天更因爲糧草的事情捱了軍棍,此時聽說上將軍來了,也不敢怠慢,只好拄着柺杖由人攙扶着一點點蹭出來。
“拜見……上將軍。“管糧草的軍需想跪下來,呲牙咧嘴了好一陣子,帝無顏很通情達理地道:”你有傷在身,這些虛禮就罷了吧。“
軍需官聽了還甚爲感激,忙不停道謝,帝無顏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我此次來是奉了太子的命,你們將軍裡最好的老酒都取出來,撒在糧草之上,要快。”
軍需官一聽有些發楞,這就奇怪了,第一次聽說往糧草上灑老酒的:“請問上將軍,這是爲何?”
“這是太子的意思,他祭天時蒙列祖列宗感召,告知了如此有效的一個法子來去除糧草上的********,你還不速速將所有人手都召集起來?”帝無顏面不紅心不跳地扯謊,只嚇得那軍需官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他猶豫了下道:“要不等太子回來我們再動吧,也得有個見證。”
太子多疑,要是現在弄了,等會兒出了什麼事情,誰都逃不了干係,軍需官手下還有許多人手,而太子因爲昨天的事情,早就對他耿耿於懷了,要是再出了什麼亂子,這次,真是在劫難逃了。
“窩囊廢,”帝無顏不屑地罵道,“你膽子小得跟螞蟻一樣,有什麼事情不是有我擔待着嗎?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