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來時,吾心盼之。 ()
你離時,我卻不知。
這個初冬是這樣的冷,程遙她這樣覺得,天是冷的,身體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像是化不開的霜。
依稀記得去年程浩軒生日的時候,她寫了信給他,她說:【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似乎都是笑着的,沒有不開心的時候,這樣的日子會不會被我透支了呢?有時候,我會有些害怕,我會覺得現在是不是太過幸福了,到時候,上天看着期限,就將這一種幸福給收走了呢?】
程遙不禁在想,果然,期限已到,上天將這一切收走了。
而她也早早地透支了所有的幸福與幸運。
失去了他。
就連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也沒能保住。
都是她的錯!
都是她的錯!
被趕出去的許慕年站在病房外,看着程遙淚雨滂沱,看着她哭得快要崩潰,看着她那樣蒼白的樣子,卻什麼也做不了,他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這樣靜靜地看着,滿口苦澀。
想着,或許讓她哭出來會更好一些吧。
原來,喜歡一個人會是這樣的痛苦,她歡喜時,亦歡喜,她淚滴時,亦落雨。
在外面站了很久,聽着裡面的哭聲漸漸平靜,許慕年才悄悄地開門走了進去,她哭累了,睡着了。
許慕年給她蓋好了被子,伸手拂去了她眼角未乾的淚滴,是鹹的,很苦。
他不忍地皺起了眉,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他轉過頭去,壓低了聲音,“路醫生。”
穿着聖潔的白大褂的路凱風推了推眼鏡,上前查看了一下程遙此時的狀態,隨後就與許慕年去了他的辦公室。
當他們出去之後,程遙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她剛剛睡下,又被夢中的場景給驚醒了。
她不願意夢見失去程浩軒的夢!
辦公室裡
“因爲病人最近這段時間,情緒起伏很大,而且也有可能受到了外界的刺激,纔會導致流產的,不過你們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不用擔心。”路凱風微微一笑說道。
許慕年抿了抿脣,沒說什麼。
“不過,病人似乎最近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的樣子,我已經開了一些助眠的藥。”說着,路凱風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病歷單子,“不過,這些藥物都是外在的,而且有些藥要是吃得多了,容易產生依賴,主要的還是病人自己能調整過來。”
許慕年聽到這話,連連點頭,“的確,有什麼辦法嗎?”許慕年也是發現了程遙流產了之後,才得知程遙居然這些天都沒睡過一覺,每每稍稍睡下就醒來,然後整宿整宿地坐着發呆,這樣身體怎麼會受得了?
況且還懷着孩子。
許慕年想到這兒,嘆了口氣,如果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助程遙調整過來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可能會有些麻煩。”
許慕年連忙說:“麻煩也沒事,只要能幫她調理好身子就好。一切就拜託路醫生了!”
聽到許慕年這樣說,路凱風推了推眼鏡,掩過了眼中一閃而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