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一陣的疼襲來,就像是在她的腦袋裡有一隻格外貪吃的怪獸,不斷地在撕咬着,這樣的痛恐怕是找不到詞彙來形容的。
程遙被疼得幾乎要站不住身子,捂着腦袋,滿眼淚花。
程浩軒被她突然發白的臉色給嚇到了,“怎麼了?遙遙,怎麼了?”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正在這時,許慕年看了一眼後視鏡,就看到了程遙在程浩軒的懷裡,臉色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暗道一聲不好,趕緊下了車,大步奔了上去,“你是不是刺激她了?她被催眠,失去了與你有關的記憶,之前我只是提到你的名字,她就會這般!你知不知道現在她的狀況很糟糕!能不能拜託你,不要刺激她?”說着,許慕年就伸出了手去,想要將程遙拉回來。
卻見程遙即便在這樣痛苦的時候,無意識地縮進了程浩軒的懷裡,像是要汲取溫暖一般,她的手緊緊地抓着程浩軒的衣襟,又有些像是溺水之人要抓住浮木似的。
甚至不願讓自己觸碰她。
許慕年心中一疼,原來她是這樣的需要程浩軒,即使在這樣難受,這樣痛苦的情況下,即使是因爲他而痛苦的時候,她也不肯鬆開手嗎?
雖然見到許慕年,有那麼點兒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但程浩軒聽着許慕年方纔說的那幾句話,回想起方纔程遙會這般的時候,心跟着沉了下去。
也就是說,只要一跟程遙說起他的名字,或者刺激她去回想,她就會這般難受?
程浩軒此時此刻終於明白了爲何程浩唯要找來那個路凱風了,程浩唯是要通過路凱風讓程遙失去跟他有關的記憶,即便有一天,他們相見了,程遙會因爲見到他,被刺激到,而痛苦不堪。
這是在折磨程遙!
程浩軒心疼地低下頭去,卻見程遙緊緊地抓着他的衣服,彷彿尋得了安全的地方,往他的懷裡依偎過去,與以前一樣。
她難受的時候,生病的時候,傷心的時候,就會這樣,喜歡鑽到他的懷裡,緊緊地貼着他的胸口。
與以前一樣。
程浩軒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錦蓮!”
強尼他們在車上見狀,也趕緊下了車,奔了過去,錦蓮上前去給程遙把脈,但卻不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是學中醫的。
錦蓮想了想,就拿出了幾根銀針,插入了程遙的幾處穴位上,暫時緩解了她的痛苦,一邊偷偷打量着程浩軒懷裡的程遙,原來這位就是他們的少夫人啊。
程浩軒等錦蓮做好了這些,才繼續抱着她往車上走,一邊吩咐道:“去附近的醫院。”
“是。”
這邊,許慕年卻攔住了他,“我的朋友洛言瀟是她現在的主治醫生!”
“許慕年。”程浩軒停下了腳步,側過頭來看着他,“之前你帶她去醫院看醫生,她流產了,還被催眠了,你覺得我還會讓你帶她去看醫生嗎?”
這是在責怪許慕年了。
沒錯,程浩軒就是在責怪許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