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稱呼？
程遙茫然地擡眸看了看程浩軒，顯然不太明白程浩軒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明還在說錦蓮給她把脈的事兒，怎麼就跳到了稱呼這事兒上了？
稱呼……
哦，是要叫她程夫人麼？
這個她能接受的啦！
“以後呢，我就要叫你孩子他媽了。”程浩軒含笑地說着，低下頭來，抵着她的額頭，深深地凝視着她的雙眸，說完，忍不住欣喜，親了親她的脣。
孩子他媽？
孩子他媽？！
程遙一臉驚愕地看向了程浩軒，他、他是說……
他是說她……
她看到了程浩軒溫柔地笑着點了點頭，像是在確認答案一般。
她……她真的有寶寶了？！
程遙訝然不已，緩緩地露出了一個不敢置信的笑容，笑容裡的驚喜慢慢地像是水墨暈染着畫紙一般，慢慢地將整張畫紙全都暈滿，讓它全部都染上這種顏色，驚喜的色澤。
“寶貝。”程浩軒抱着她，滿是愛憐地親吻着她的臉頰，滿足地嘆息着，“我們——要有孩子了，我們要做爸爸媽媽了！”
程遙不知爲何，一時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既是歡喜，同時又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受，這種感覺在心裡糾纏，讓她不由得鼻頭一酸，眼淚從她的眼眶慢慢地順着她的臉頰滑落下來。
但她覺得開心，覺得無比的開心，閉上了雙眼，忽然間，似乎看到了一個畫面。
在白色的房間裡，似乎是病房，有個人告訴她，告訴她她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
程遙抓着程浩軒的衣襟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她有些不安，有些害怕，她不知道，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曾經發生過的，更不知道，如果真的發生過，那麼那個孩子是誰的！
是……
是他的，還是另外的誰？
程浩軒很敏銳地感覺到了程遙的情緒不太對勁，低頭一看就見她緊皺着眉，咬着脣，滿是惶然不安的樣子，連忙握住了她的手，“怎麼了？遙遙，怎麼了？”
“我……”她擡頭望着他，在淚水朦朧之中的他彷彿被渲染出了一個模糊的光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
程浩軒用指腹輕柔地擦拭掉了她的淚水，她的眼前的世界變得清晰起來，那指腹上的溫度有些燙，滑過眼部的肌膚就像是會立即生出無數的根鬚，從那兒竄入她的身體，從四面八方撲進了她的心臟。
倏地，她瞪大了眼睛！
這一幕似曾相識！
好像他曾經也這樣做過，對她。
程浩軒看着她眼中流出淚水，滿是心疼，同時又有一種模糊的感覺，感覺她潛在的意識又一次覺醒，她覺得失而復得，想起了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
她囁嚅着脣，許久，終於開口，問他：“我……我是不是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
程遙並不想問的，因爲這樣的話如果問出口，搞不好會造成兩人之間的誤會，但是，她下意識地就覺得程浩軒是不會誤會她的，是會相信她的，就像她一直相信着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