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小劉給你的那些藥，你看到了嗎？要是不舒服的時候記得吃藥，別硬撐着。 ”程少澤關切地說。
程浩軒答非所問地說：“遙遙體質有些弱，那些藥還不錯。”
見他跟自己說話了，雖然說的並不是自己想聽到的答案，饒是如此，程少澤也心中一喜，連忙道：“如果吃光了，我再讓人去買來給她，這女孩子可得養好身子。”
這麼說着，就看到程浩軒臉色比起方纔好很多了，程少澤斟酌着，道：“對了，你藝考準備得如何？我幫你找了國家美院的教授，你看看什麼時候合適見一面。”
程浩軒不動聲色地斜乜了一下程少澤，看到他的眼中帶着忐忑和期待，沉默了半響，點了下頭，“……再說吧。”
說完，他就要開門離開。
程少澤叫住他：“阿軒！那個……蔘湯你喝了嗎？”說着，程少澤看了一眼小劉手裡的保溫瓶，見小劉尷尬地乾笑了一聲，心裡就清楚了，不免又覺得失落。
程浩軒不經意間就看到了程少澤一臉落寞的神情，驀地，不知爲何想起方纔自己跟程遙說的話，想起來，自己讓程遙不要讓她媽媽難過，而自己呢……
不也一樣嗎？
每次看着程少澤帶着討好的眼神，程浩軒總覺得有一些煩躁，說不出的煩躁。
程浩軒有些無所適從地嘆了口氣。
程少澤很快就斂了神色，輕輕一笑，問：“那你還想吃些什麼，爸爸讓人給你做。”
程浩軒又看了他一眼，說：“隨便，我回去了。”
“阿軒！”
程浩軒打開了車門，下了車，望着渺茫的夜色，嘆了口氣，沒有離開，依舊開着車門，等他說話。
程少澤下了車，猶豫了一下，說：“那……爸爸明天也給你送東西，可以嗎？”
程浩軒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關上了車門，轉身走了，很快就進了校門，在夜色之中，看不清身影。
程少澤望着校門，一直站在那裡，過了很久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司機小劉站在旁邊看着，在心裡嘆了口氣。
過了許久，程少澤轉過身來，上了車，嘆了口氣，說：“走吧。”
程少澤以爲是程浩軒不耐煩他了，所以纔會這麼匆忙地離開，但他並不知道程浩軒是因爲要着急回去哄某隻小橙子睡覺。
好嘛~這典型的有了媳婦兒忘了爹。
程浩軒一邊往回走，一邊給程遙打電話，這時候已經熄燈了，校園裡靜悄悄的，只剩下路燈的光。
“睡了？”
程遙翻了個身，趴在牀上，躲在被子裡，甜甜地笑了，“還沒有。”
程浩軒聽着她的笑聲，心裡的那一股鬱氣也全都散開了，無聲地笑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但程遙也不催促他，更不會覺得有什麼不自在的。
因着高三了，不少同學在熄燈之後都會用小手電躲在被窩裡繼續看書，程遙也有一個小手電，此時，她正就着燈光看着歷史書。
聽着那邊傳來風吹過的聲音，她問：“你在哪兒？”
“信義樓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