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三年,她似乎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特意打扮過。
所以他當她一直是小女孩。
那日在酒吧見她穿着暴露的熱舞,見到了她狂野妖嬈的一面。
而今天,他又見了她的另一面。
端莊,大氣。
哪怕沒有看到今晚其他的女嘉賓,他心裡知道,徐雪兒肯定是今夜最耀眼的那個人。
簫辰北驚豔過後,驕傲起來。
徐雪兒是他金屋藏嬌的妻,他仔仔細細看護了三年,如今要讓她暴露在人眼前,以這樣驚豔出場的方式。
他當初爲什麼要和她定下那樣的合約?
明明是他的妻子,卻不能正大光明的宣佈她的身份和他的所有權。
兩人果然遲到了。
徐雪兒手挽着簫辰北的胳膊緩緩入場。
場地出現了一瞬間的寂靜。
徐雪兒能感覺到多少目光落在她還有身邊人的身上。
她自小活的平凡,雖不說沒有吃飽穿暖,但最多也就是這樣,至少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正式的宴會。
她心裡小小的膽怯,此時只能緊緊貼在簫辰北身側。
“別怕。”
簫辰北輕聲說。
頭一次帶徐雪兒來到這樣的場合他知道她會害怕。
簫辰北帶着徐雪兒一直走到人羣中央才停住了腳步,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走上前寒暄。
而其他粘着在徐雪兒身上意味不明的視線也在簫辰北的眼神下收斂了下來,徐雪兒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漸漸平靜了下來。
這種請柬都鑲金的宴會,來的自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徐雪兒以前都是在電視或者雜誌上看過。
簫辰北遊刃有餘的跟那些大人物交談,徐雪兒聽着無聊,下意識的觀察起周圍來,簫辰北察覺到她的魂不思蜀。
於是她便在簫辰北的示意下愉快的走開了。
她早就發現了一處角落,那裡長桌附近沒什麼人,桌上的食物看着十分誘人,便放緩動作悄悄走了過去。
啪。
正吃着,徐雪兒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
徐雪兒被嚇了一跳,手裡的小點心差點掉在裙子上。
“你幹嘛呀?”她輕聲說道,語氣因爲驚嚇有些不好。
“雪兒,我還當自己看錯了。”
簫戰風嘿嘿一笑,斜身靠在桌子上,隨手拿起一杯香檳。“你怎麼跟着北叔來了?”
今天簫戰風穿了一身寶藍色的西裝,經過設計的西裝服帖的將他的身形勾勒出來,襯的他更加修長,尤其是下身,筆直的大長腿。
蕭戰風本是個瀟灑不羈的性格,這身打扮和他簡直相得益彰,帥氣逼人。
“你嚇死我了。”徐雪兒回過神來,將手上的點心小心翼翼的端好。
一口一口用小勺子挖起來放進嘴裡,細細品嚐。
“給我嘗一口。”簫戰風輕易從徐雪兒手上的甜點裡分了一點走。
她穿的高貴,吃相也好看,像是在吃什麼人間美味。
很一般啊。
簫戰風心裡不明白徐雪兒爲什麼吃的那麼香。
“話說。”簫戰風隨手拿起身邊一塊粉色的蛋糕,遞給徐雪兒,“你今天怎麼會跟着北叔來?”
簫戰風問的隨意,徐雪兒卻聽得一愣。
她該怎麼說?
是簫戰風邀請她來的?
他爲什麼要邀請自己?
是因爲自己是他的妻子?婆婆不讓她對外說開和簫辰北的關係,簫辰北也不願意表明她的身份。
徐雪兒垂下眼簾,看着手中咬了一口的蛋糕發呆。
“伯母說我該跟着北叔出來見見世面了。”徐雪兒輕聲解釋,又將剩下的半個蛋糕一口一口吃光。
兩個人就站在長桌邊上,把桌上的東西都嚐了個遍,時不時湊近說句什麼,嘴角含笑。
宴會時間在吃吃喝喝中過的很快,徐雪兒吃的很是滿足。
這裡的酒水,都是上等好酒,味道醇厚,很符合她的口味。
徐雪兒捂着嘴輕輕打了個飽嗝。
“我說。”
?!
徐雪兒放下手,一臉疑惑。
一個梳着短髮的女人端着酒杯走到她面前。
“戰風,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簫戰風看到來人,笑了笑,給徐雪兒介紹,“這個是孫貝貝。”
孫貝貝身材高挑,姿態優雅,只是眼神中充滿了審視和不悅。
她是孫家的千金,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她早早就看上了簫戰風,他卻在這裡跟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親密。
“這是徐雪兒。”
徐雪兒笑着伸出一隻手:“你好。”姓徐?孫貝貝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姓徐的大家,沒想到徐雪兒的身份,眼神也有了幾分輕視。
“風風。”孫貝貝沒有回握回去,手挽在簫戰風胳膊上,在他耳邊輕聲說些什麼,簫戰風往一邊看了一眼,和徐雪兒說了句抱歉在這等他就跟着孫貝貝離開了。
孫貝貝露出得意的笑容,徐雪兒看着兩人手挽手走了。
郎才女貌。
徐雪兒不在乎孫貝貝的舉動,看着兩人隱沒在人羣,這纔在桌上又倒了一杯酒。
這宴會廳是一棟私人別墅的一層,格局和簫家有些像,心裡猜測不遠處應該有側門。
她摸索着走過去,拉開門,果然是花園。
今夜風有點大,她縮了縮肩膀,酒氣被吹散了一些。
她坐在池邊,眼睛看着遠處的花,又看向身邊。
這裡竟然有一個不小的噴泉。
池水在月光的反射下波光粼粼。
徐雪兒看着美景,喝下一口酒,覺得渾身的細胞都躁動起來。
屋裡觥籌交錯,燈光閃耀,但她不喜歡。
還是伴着屋外晚風徐徐,對着美景,喝喝酒就很不錯了。
真是一道門隔開了兩個世界,徐雪兒想。
正入神,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聽着像是有人過來了。
徐雪兒此時已經喝的有些微醺,正準備回頭看看來人是誰,就感覺背上被人推了一把,
身子一晃,酒杯跌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破碎聲。
撲通——
落水聲響起。
池水冰涼,耳邊傳來咕嚕咕嚕的灌水聲。
徐雪兒開口想喊,卻狠狠的灌了一口。
原本飄逸的長裙緊緊貼在身上,沉重極了。
她越發脫力,腿上又傳來了抽筋的疼痛感。
她,是不是要死了?
陷入昏迷前,徐雪兒這樣想。
宴會已經快到達尾聲,巨大的水晶燈懸掛在舞池上空,男男女女穿着高檔晚禮服或低聲交談或結伴跳舞。
宴會中心的簫辰北下意識往角落裡瞥了一眼,剛剛在那交談的兩個人都不見了。
視線在人羣裡掃了一圈,也沒找見徐雪兒的身影。
簫辰北在人羣裡揪出簫戰風,低聲詢問:“雪兒呢?”
簫戰風將衣領從他手裡拽出來,疑惑地看了看長桌附近,“不知道啊。”人呢?
“雪兒剛纔還在那吃東西。”簫戰風指着餐飲區,下一秒卻愣了。